楔子、從別（2）

  如沛菡見他依舊不為所動，不甘地念著：“隻要你說一聲，隻要你點頭，我就不進宮，哪怕是要得罪大王。我可以不查父親的死，我隻要在你身邊。無忌，能夠跟著你，我就滿足了。”語氣漸漸低下去，她臉上的表情也絕望得可怕。 魏無忌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她，目光中滿是心疼。“我怎麽能委屈你？我怎麽可以？”他突然一把抱住她瘦弱的身體，在她耳邊難過地念著：“菡兒，我不能委屈你。” “我不怕委屈。隻要能在你身邊，我不會覺得委屈。”她急忙解釋著，要他明白自己的真心。 他低下頭悲哀地望著她，口中不停地念道：“傻瓜，我怎麽舍得，我怎麽舍得委屈你。”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無忌，我知道你怕大王猜忌你，所以才不把我留下。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成全你。”她的眼淚簌簌落下，滴滴答答落在他寬大的深衣上。 被她這麽一說，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確實很怕王兄懷疑猜忌他。魏國已經大不如前，西邊的秦國日漸強大，像是個龐然大物般步步逼近魏國。 秦國在商鞅變法後，國力早已大大超過了其他六國。而且秦王不是個安份的主兒，他不僅要稱霸，更要統一中原。這樣緊迫的情勢下，他們山東六國隻有聯合起來，才不會被秦國所滅。 他魏無忌身為魏國的公子，已經與其他幾國商量好對策，決定聯合起來抵抗秦國勢如破竹的吞並計劃。可他的王兄卻開始懷疑他，懷疑他的用心。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國家，他不能讓王兄在對他有任何的猜忌，隻有舉國上下一心，才能對抗強大的秦國。 這樣的時刻，他的兒女情長，自然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如沛菡了解他的苦心，遂不再做任何哀求。她強忍住自己即將潰堤的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無忌，既然這輩子我們不能在一起，那麽今晚，讓我做一晚上你的女人好麽？就一晚。”她的目光不敢直視他，生怕他拒絕自己。 “你為何這麽傻？”他望著她拚命忍住卻不斷外溢的淚水，溫熱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上去。“菡兒，你怎麽那麽傻？” 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疲憊的麵龐，彼此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在他親吻住她的那一刻，酒精的刺激讓他忘卻了所有，狠狠地放肆在她的唇間，雙手也漸漸不安分起來。 他的親吻慘烈而決絕，窒息了她的思考。他的手一層層褪去了她紫色的深衣，不停地遊走在她的身體上。 她沒有拒絕，由著他的親吻與雙手放肆在自己的身體上。 突然，他停下了所有動作，滿是欲望的目光迷離地望著她，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躲開他炙熱的目光，她伸手解開他白色的深衣，彼此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彼此之間除了強烈的喘息，已經沒有隻言片語。 她閉上疲倦的雙眼，任由他在自己的身體上摩挲與放縱著。下一刻身體傳來的劇痛，幾乎窒息了她的心跳。她忍不住喊了出來，漆黑的眼眸裏滿是痛楚。 他停下了所有動作，輕柔地親吻著她痛楚的雙眼，目光溫柔得幾乎要將她融化。 怔仲了許久，他才開始再次進入她的身體裏麵，帶著濃烈的絕望與不舍。她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淚流滿麵。 漆黑的夜空裏，殘缺的月光再也無法照亮人心。寂靜的路麵上，也隻有斷斷續續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