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
了。
收起他的號碼放回衣袋,看來,星座書上說今天是他的幸運日還挺準的。
攔了一輛的士上了車,他直接撥通電話打給瑉豪,履行自己的承諾,“瑉豪,中午你說的有人谘詢工廠開發拆遷的事,你找個時間去把那個策劃方案翻出來,看一下是誰當年負責這個工程,查到以後明天發給我……”
同樣的,急匆匆跑出十字路口,在中也剛好遇上紅燈。
在他焦急等待紅燈的同時,就在他身側的人行道,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了斑馬線前,和諸多小車一樣,耐心等待著紅燈。
唯一不同的,是允浩剛好就坐在那輛車的後座,正仰靠著車坐墊,閉目等待車子抵達終點。
“浩哥,這紅燈蠻久,要不要開窗透透氣”
“不用了。”冷冰冰的三個字,允浩習慣了一身黑色的皮衣加背心。
露出的半邊手臂狼頭紋身麵目猙獰,掛在胸前的骷顱吊墜隨著他呼吸上的頻率上下起伏,
兩個人,同一條路,卻隻隔著一輛車。
如果,他能睜開眼睛往車窗外看一眼,或許他就能看見在中就站在他車頭的對麵。
但終究紅燈轉換成了綠燈,黑色的邁巴赫,在在中的眼前緩緩駛過。
金家與青狼
挎著背包從的士車上下來,抬頭望著眼前奢華的別墅大門上的金色花紋,那是屬於金家的象征。
記得第一次踏進這裏的時候,在中才8歲。
下意識地扶扶鼻梁上的方形眼鏡,輸了指紋讓大門自行打開,一進到別墅大院,便看到母親大老遠迎上來。
“少爺!”同樣迎接他的還有管家。
“在中,你終於回來了~”踩著高跟鞋迎上去,一把抱住兒子的肩膀,疼惜地撫摸他的臉頰,金成玲本有點生氣,可一看到人,就忍不下心了,“你跑哪去了?我去機場都沒接到你人”
“媽,我……”看著她,在中想要說什麽的,俊秀就尾隨她從大廳裏出來。
“哥,你回來啦”穿著淺色的藍色休閑西裝,跟在金成玲身後出來迎接,俊秀一頭的碎發隱隱襯托他的天真。
“俊秀”有點吃驚,在中以為這會兒他會在醫院。
“怎麽,看到我很吃驚啊?”雙手插著褲袋,俊秀知道他在吃驚什麽。
“不是……你不是應該好好修養的麽”捏緊了背包帶,在中一直都記得他去英國的時候,俊秀還離不開病床。
“啊,我現在好很多了,隻要每天按時吃藥就好了~”為了證明自己,俊秀刻意朝他的胸膛打了一記拳頭,“呐,是不是很有力氣”
擰眉吃痛,那一拳差點讓在中吭出聲。
如果不是他那笑的如同陽光般燦爛,他真會以為他是故意的,“嗯,沒事就好。”
“嗬嗬,好了,你們兄弟倆要敘舊也回屋再說,飯菜都要涼了,”擺手讓管家先行進屋準備上菜,拉著在中的手順便幫他拿下背包,金成玲已經幾年沒見他了。
轉眼進了別墅內廳,和俊秀一前一後上了飯桌,在中一眼便看到父親正在餐桌前開紅酒,“爸……”
“嗯,在中回來了啊?”開酒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他和俊秀,金父隻是微微擰眉。
“嗯,爸,我來幫您吧.”主動接過他手裏的酒瓶,盡管幾年不見,但在中還是盡力讓自己跟他之間的氣氛融洽。
點點頭,隨後拿過管家遞來的手帕擦手,金父這才上下仔細打量他,“對了,你媽媽去機場沒接到你,你去哪了回來這麽晚”
內心因為他的話一震,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在中分別把紅酒給他和母親各倒了一杯,“是我沒趕上第一班飛機所以換了另一班的,對不起,爸爸.”
“這樣啊,我和你媽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沒事就好……”這個解釋顯然讓金父愉悅了很多,“來,都坐下來吃飯吧。”
“嗯,”把酒瓶放回架子讓管家撤回,因為圓型桌的關係,一家人坐在一起,在中剛好和俊秀挨著。
“哥,你要果汁麽?”坐在他身邊,近距離看他的臉俊秀依舊是燦爛的笑顏。
“我自己來吧,”其實想說不需要的,但難得一次的飯桌,在中不好拒絕。
反倒是金成玲主動給他們兩個添菜,“你們兩兄弟,才幾年不見就這麽生疏了來,快吃菜~俊秀多喝點湯……”
“謝謝媽,我隻是怕哥剛從國外回來會不適應。日子久了,哥可能就會被我黏瘋的~”舀了一碗湯,俊秀邊說邊望著在中癡笑。
“少貧嘴,明年你就畢業了,你哥可是考了碩士學位。你準備考什麽啊?”吃著飯,看著兩個兒子,金父自然期望俊秀也能跟在中一樣。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我是學音樂的,明年給你考個博士還不行麽!”
“是啊,爸,俊秀那麽聰明,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讚同他的說法,雖然不是親弟弟,但在中從小就覺得俊秀很有音樂天賦。
“好了好了,趕緊吃飯,吃完再聊啊……”再次給他們夾菜,隻有金成玲清楚金父更希望俊秀念金融管理學。
畢竟不是親生的,在中再怎麽優秀,也會有被忌諱的地方。
在中自然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在母親幾次的熱場之後便沒再做聲。
俊秀倒是一直說說笑笑,一頓飯局就那麽在莫名的氣氛中進行,直到午餐過後,金父才去了公司。
在中也終於可以安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疲憊地倒向大床。
脫掉眼鏡放在一邊,他默默盯著天花板發呆。
在這個家裏,越是優秀他越有壓力,繼父在飯桌上對俊秀說起學業的事情,那眼裏流露的期望他不是沒注意到。
所以,他想法設法隱藏自己的鋒芒,甚至是形象。
和俊秀一起的時候,他盡量偽裝的普通,安安靜靜的充當一片綠葉,而非紅花就像潛意識的一種自我保護。
從小,任何東西,隻要是俊秀喜歡的,他都不會去搶,他也知道俊秀外表柔弱,骨子裏極度要強。
在他麵前,他總是習慣讓自己隨和,他也不想讓自己受傷。
即便他視俊秀如自己的親弟弟,他也清楚,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優秀,唯獨俊秀不可以。
因為始終和金父沒有血緣關係,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越想越忍不住歎氣,閉上有些沉重的眼皮,再次想起弟弟,
那個離開時還7歲的,自己的親弟弟……
眼眶忽然變得濕潤,他猛的爬起從褲袋裏翻出手機,失落的是並沒有看到任何未接電話。
握著手機的指尖緩緩捏緊屏幕,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傳好消息給他,也忘記問對方名字。
從離開那年開始,整整十四年,他都不知道允浩過得怎麽樣。
和生父在一起,他會不會受傷
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是不是會在無眠的夜裏哭
會不會恨他和母親為什麽那麽久還不去找他?
所有的一切,他無從知曉,甚至今天才知道他們原來的家被拆遷。
允浩現在在哪?
長成什麽樣了
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哥哥嗎?
“允浩……哥想你了……”哽咽呢喃,越去想,濕潤的眼眶越會模糊他的眼睛。
這麽多年來,他對允浩的印象就隻停留在8歲。
沒有照片,也沒有關於他的任何信物,他隻能依靠想象,無數次在腦海中描繪允浩長大後的模樣。
在夢裏,他經常會夢到成人以後的他,高高的,帥帥的,有點孩子氣,笑著喊他的名字,
有時也會流著淚問他,為什麽要讓他等那麽久,或者突然離去,自己怎麽叫他也不會回頭……
可每次夢醒,他的身影都會變模糊,自己無論如何也記不清他夢裏的樣子。
所以在國外的那些年,每次過生日他都會留一塊蛋糕出去,然後一個人盯著那塊蛋糕發呆,直至眼眶都都被淚水填滿。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親弟弟……
“哥”敲了敲門,雙手背在腰後笑著進房間,本想嚇嚇他,但俊秀一走近才發現他沒戴眼鏡,眼眶也紅紅的,“哥,你怎麽哭了?”
“俊秀啊……”沒想到他會過來,快速擦幹眼角的淚花站起,在中還是第一次和他這樣麵對麵,“沒什麽,眼睛有點澀。”
歪著腦袋看著他,俊秀注意到他手裏握著的手機,“是在等誰的電話嗎?”
“沒有,就是查下話費,你怎麽來了?”
“哦,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下,爸為了慶祝你回來,跟沈氏聯合辦了一個畫展舞會~”
“畫展舞會”有點意料之外,在中沒想到這次回來,繼父會搞得這麽隆重。
點頭,俊秀剛開始也很吃驚,“也就是字麵意思,白天畫展,晚上舞會,就在我們家,到時候估計會有很多人來吧。”
“這也未免太隆重了吧?我隻是學成歸來而已……”如果是這麽大的場麵,也就意味著在中要在那天麵對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還不想受拘束。
像是看出他的顧慮,俊秀倒看的開,“哥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或許爸隻是想為你慶祝,才選擇畫展舞會在那一天辦。雖然哥是主角,不過也不要有太多的心裏壓力。”
“俊秀……”看著他,有時候他的知心在中還是蠻感動的。
笑,拍拍他的肩,俊秀隻是不想看他不開心,“不要太感動,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還是把你當親哥哥一樣的。”
因為他的話喜上眉梢,記憶裏,這是在中第一次聽他說這句話。
忽然想起什麽似得從背包裏翻出一盒藥片,他差點忘了自己特意帶回來的東西,“對了俊秀,這個是我在英國認識的一位教授用了2年的時間研製的,做過臨床實驗,效果很好。我想,它對你的心髒會有幫助。”
愣住,隨後接過他手裏的那盒藥片,俊秀上揚的嘴角笑意加深,眯起的眼眸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點,“謝謝哥~”
“一直以來我都在國外念書,所以沒能好好在你身邊照顧你,哥能做的不多,所以隻能帶回這個……俊秀……我已經失去一個弟弟,所以不能連你也失去……”莫名哽咽,每當看到他,在中都會想起允浩。
而俊秀,也一直都知道他還有個弟弟,“哥,你一定很想他吧?”
默默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緩緩將他抱住,好像抱著允浩一樣,在中濕紅的眼眶始終帶著晶瑩的水氣,“如果他在的話,現在應該跟你一樣大了……”
靜靜任他抱著,目光直直落在他身後的落地窗簾,俊秀細長的眼簾變得有些灰暗,“那如果找到他,你還會認得他的模樣嗎?”
模樣
身子有些僵,在中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彼此還能不能認得對方的樣子,“我不知道……但是那雙眼睛,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哭泣的,帶著憎恨的眼睛,他永遠都記得。
肩膀忽然覺得濕濕的,被他抱著,俊秀知道他掉眼淚了。哽咽的喉結動了動,剛想說什麽,身後就傳來金成玲的聲音,“俊秀……”
聽到母親的聲音,在中本能地鬆開俊秀刻意別過頭,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紅紅的眼眶。
“俊秀,該吃藥了.”就知道他會往哥哥的房間跑,拿著一杯淺黃色的藥水和藥片,金成玲很是寵溺地擼了擼俊秀的頭發。
盯著她手裏的那杯藥,俊秀真的很討厭那藥的味道,可他沒辦法,必須得喝。
一口氣把它們,喉間慣性的反胃讓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吃完藥趕緊去躺著休息一,不然又要吐了~乖啊~”貼心地撫撫他的後背,金成玲立即往他嘴裏遞了顆蜜餞。
因為蜜餞的甜味稍微緩和了些,看了一眼在中,俊秀點點頭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手裏還拿著在中給他的那瓶西藥,回到自己的住房緩緩關上門,他隨手將那盒藥放在床櫃,彎身坐在床邊倚靠床頭喘息小憩。
視線一直盯著那盒藥片發呆,不知難受還是什麽,他的瞳眸變得有些奇怪。
手緩緩捂上自己的心髒,最終他還是伸手將藥塞入床頭櫃的最底層。
也直到他離開,金成玲才把在中的房門反鎖關上。
“媽”詫異她變臉的態度,在中不禁想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在中啊,你告訴我,今天你到底去了哪裏?”眉頭深鎖,自己的兒子最了解不過,金成玲特意查了他的飛機行程,他根本沒有改晚一班飛機,反而提前了一班,“是什麽要你非撒謊不可?”
眼看她鐵了心要質問,在中隻能坦白自己去了光州,“我去找弟弟了……”
“允浩”是有多久沒提到這個名字
金成玲自己都有些恍惚,內心也因為他的話而顫動。
迫不及待地抓住在中的雙臂,她的聲音怎麽都難掩激動,“怎麽樣,那,那你見到他了嗎?允浩現在怎麽樣了,長的高不高過的好不好?”
“媽,您冷靜點,我慢慢跟您說,”反手扶她在床邊坐下,在中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盡管成年以後他一直在國外,但做父母的,沒有哪個能真正做到鐵石心腸,“我去了忠慶南道,但是那裏好幾年前就被拆遷開發成食品加工廠,暫時還不知道弟弟跟父親現在居住在哪裏……”
“拆遷那你有沒有找加工廠的負責人?”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金成玲一點點在腦海想象允浩現在的樣子。
跟著那樣的父親,他一定過的很辛苦,會不會還在恨自己
“我問了,還在等電話,一有消息我就會告訴您的,別著急……”
“怎麽會不急?允浩小時候就那麽倔強,跟著你生父,他一定吃了很多苦……都是我不好,拖了這麽久都還沒把他接過來,如果不是因為俊秀的病,我早就……”
“媽,俊秀的病也不能怪他,遺傳性心髒病不是誰都想要的,慢慢來,我相信允浩會體諒的,況且……”頓了頓,握著母親的手,在中已不是單純的小孩,他比誰都清楚接允浩過來的最佳時機已經過了,“現在允浩也已經長大,就算接他過來,他也未必能接受這個家……”
眼淚就那麽悄然落下,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俊秀有心髒病,金成玲絕對不會嫁進金家,
“都是我……是我對不起允浩……我要去跟你繼父說清楚,是他當初答應我過幾年就接允浩過來的!”
“媽,別這樣,”握住母親的雙肩安撫她的情緒,在中何嚐沒怨過那個男人,“現在說這些沒意義的,允浩已經長大了,得先找到他再說。萬一他不願意回來,就算繼父肯讓他過來也沒用.”
情緒總算有了些許平靜,他說的對,允浩已經不是小孩了,就算金成玲找到他,也要給他一段接受的時間,“好,那一有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會的,”
點頭,話雖這麽說,可在中還是打算找到允浩,確定了他想過來再告訴她。
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聽了他的話安心不少,不過金成玲還是想起她來的目的,“對了,你生日那天,你繼父會為你辦一個畫展舞會。”
“我知道,俊秀已經跟我說過了,說是父親為了慶祝我學成歸來。”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在中也沒多想。
“不僅僅是為了慶祝你學成歸來,你繼父最主要目的,是為了和TOHO拉攏關係。”
“TOHO”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在中差點以為自己聽錯,怎麽會這麽巧?!
“對,TOHO一直以來就占領亞洲百貨公司前幾強,如果能和他們合作,對你繼父的公司非常有利。但TOHO態度一直不溫不火,所以想借這次的畫展舞會緩和一下,”心裏默默盤算,在金父第一次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金成玲就抱著無比讚成的態度。
在中也總算明白,繼父這次會這麽隆重布置。
“這次晚會是以你生日的名義,你是主角,所以隻要你好好表現,要是能談成金氏和TOHO的合作,以後你就更能在公司立足,繼承財產也……”說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每一天金成玲都在等待。
從進金家開始,她就在等在中長大,等他接手公司,等他成為金氏的總裁。
“媽,我並不想插手公司的事情,”打斷她的話,但在中覺得反感。
他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母親總在無止境地追求,“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有車,有房,有家,我不缺什麽,也不想去爭。況且這個家還有俊秀,我隻想過普通的生活。”
“在中啊,媽知道你討厭這些,可要是你在這個家沒地位,我們永遠都沒法讓允浩光明正大的回來,”
“至於俊秀,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感情再好,當遇到一些和自身利益相衝突的事情,也會成為仇人,再加上他的病……”
“可是媽,就因為俊秀身體不好,你有沒想過如果我一昧的表現,最後去繼承了他的家業,你認為繼父還會再多讓一個人回來,跟他最愛的寶貝兒子爭家產麽?絕對不可能。!”
“在中……”一時無語以對,望著眼前的兒子,金成玲忽然明白不是他沒頭腦,隻是他不願意爭搶。
“好了,媽,不管怎樣,一切都等找到允浩再說好嗎?我現在隻想找到他。”
“好吧,”深知多說無益,金成玲也不再說什麽,現在的在中還單純,允浩的事也的確更為重要,“那你早點休息,媽先走了。”
“嗯,晚安。”笑著送她離開,最後關上房門。
世界瞬間變得格外寂靜,
就像他說的,在中現在什麽也不想管,隻想快點找到允浩,找到他唯一的弟弟……
……
【光州,KG夜總會】
伴著形形□□的女人進進出出,頭牌公主換了一批又一批,在KG頂層最大的包廂內,一群女人正圍著五個男人極盡所能的獻殷勤。
煙霧繚繞,夾雜著酒瓶的碰撞. 兩個頭牌交際花赤足踩在琉璃桌上大跳舞蹈,在場的男人都在樂此不疲,邊娛樂邊調戲。
坐在沙發上的其他女人,也跟著在陪酒猜拳,有笑聲也有罵聲。
“他媽的,九點,喝!”
“哈哈哈,秀赫哥,喝不了的話,讓你的馬子喝啊,”
“少廢話,再來一局,這局要是我贏了,就讓你的馬子給我脫衣服去桌上跳舞!”
“哎呦~秀赫哥別這樣嘛,你和我們老板賭,幹嘛帶上我啊”嬌滴滴的女聲脫口而出,依偎在自家大哥懷裏,頭牌女話裏帶刺。
反倒是擁著他的男人,摸著牌,重重往她臉上吐了一口煙圈,“嗬,要是浩哥在這,你會求之不得吧?”
“咳咳……去你的!”
“少囉嗦快開牌!”把底牌摔在桌麵,吸一口桌麵放著的的□□,被叫做秀赫哥的男人忍不住抖了抖,“瑪的,浩哥怎麽還沒來聽到他的名字我就打哆嗦。”
笑著開牌,另一個男人這次點數比他小了一點,咒罵了一聲,他立即讓身邊的女人上桌,“別說你,現在的青狼,上下三百四十六個堂口,包括整個黑道,誰聽到浩哥的名字不會抖三抖的”
緊伴著他的話音,麵對門口的李秀赫猛的甩開自己身邊的女人起身,“浩哥來了……”
“浩哥!”
“浩哥!”
“浩哥!……”陸陸續續起身問候,從允浩推門進來開始,幾個男人便相繼點頭招呼。
直到他坐入沙發,他們才讓人把桌上的牌撤了,同時使眼色讓本陪著自己的那些頭牌女圍到他身邊去伺候。
正在桌上跳舞幾個女人,也被這突然出現的帥氣男人震懾的有些發愣。
坐入沙發上冷眼瞪著桌上動作僵住的她們,允浩總算揚了揚了嘴角,“繼續,怎麽不繼續了?”
“繼續繼續!浩哥都發話了,你們還給我愣著幹什麽?!”聽到他的話,趕緊讓她們繼續跳舞,李秀赫主動給允浩倒酒,“浩哥~~你終於來了,喝杯酒降降火~”
同樣會看臉色的頭牌女徐仁英也慢慢跪在他腳邊 ,指尖落在他的大腿。
雕刻般的下顎微微揚起,墨色又深邃的瞳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允浩接過李秀赫敬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見他喝了酒,女人更加大膽地趴在他腿上,其他屬下也開始殷勤插話,“嘿嘿,浩哥,這個可是新晉的頭牌,還不錯吧?”
“是麽?”低頭看一眼,允浩邪佞的眉眼讓女人再次看愣。
“那是,身材可惹火了。”得到回應,李秀赫趁熱打鐵。
盯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允浩抬起修長的指尖,一點點挑起她的下顎,“那就脫掉衣服,上去跳舞試試。”
本還嫵媚的動作瞬間一僵,女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倒是李秀赫當即附和,“是是,徐仁英,你還不趕緊桌上去”
暗暗捏了捏掌心,看了允浩一眼,女人硬著頭皮踩到桌上去,脫得隻剩下內衣。
“脫光。”伸手攬住另一個靠過來的女人,允浩似笑非笑。
果然,他這句話一出,徐仁英就憋不住了,“鄭允浩,你不要太過分!”
話音一落,整個包廂陷入片刻死寂,男的收斂了笑容,女的個個僵了麵孔。
很快,允浩就笑了,但也隻是一秒,一秒之後他一腳踹翻桌子。
緊伴著慘叫和桌子沉悶的落地,桌上跳舞的幾個女人全都連通桌子,一並翻倒在地麵。
有嘴角流血的,有捂腰爬不起來的,徐仁英更是額頭撞在桌角 ,滿頭是血。
“對不起!對不起浩哥! 這賤婊新來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消消氣……!”
接連道歉,擦著額汗,李秀赫邊說邊走過去用皮鞋惡狠狠踹了徐仁英一腳,“賤人,還不趕緊給浩哥道歉!!”
“浩哥,對,對不起,我錯了……”
惶恐地從地上爬起,一邊道歉一邊大力的自我扇臉,整個房間隻剩下女人的打臉聲和哭聲。
“出來賣還作給我把它吞幹淨!”隨手拿起桌角放著的半盒花花綠綠藥丸,李秀赫又揍了女人一拳。
冷漠看著,允浩卻依舊摟著其他女人。
在他懷裏,其他女人看著徐仁英並沒有同情,反而有些得意,“就是,趕把它緊吃了。”
“很高興?要不你也一起。”側過臉用眼角餘光瞪了她一眼,揪起她的頭發甩到一邊,允浩最恨女人。
“浩哥……”極度惶恐,望著桌麵上放著的其他毒品,女人聲音發顫。
“吃,都給我吃幹淨!”眼見他臉色不對,在場其他的屬下主動拽過那個女人壓在一邊,強行把桌上剩餘的可卡灌進她口腔。
眼睜睜看著同伴在沙發處抽搐淒厲的掙紮,徐仁英抖著雙手拿起腳邊的藥盒,倒出一些一顆顆吞入嘴裏。
為了活命一次性吞了幾顆,她整個人都快失去意識,很快,那些女人就全部被拖了出去,隻留下幾個男人在那繼續。
“來來浩哥,別讓那些人掃了興,我們繼續,繼續~”
“對啊浩哥,我這邊堂口還出了點事,還得問您的意見呢!”說話的叫尼坤,邊說邊獻上手裏最新到手的貨品。
冷眼盯著他手上色澤形狀都跟牛奶嚼片一樣的成品,允浩伸手拿了一片放進嘴裏,臉色有了緩和,“還可以。”
“那是,都是法國的新貨……但是,也是這批貨,孫浩俊被條子抓了。”小心翼翼說著,孫浩俊在青狼立過不少功勞,所以尼坤有點犯難。
緩緩嚼著藥片直到完全在嘴裏融化,擰緊眉,允浩自然也知道,“青狼的事,他知道多少?”
“部分還是知道的,但重要機密應該不知道,他隻是線人……”
“做掉他,以防萬一。”沒等他話完便打斷,寧可錯殺,允浩也不想留下絲毫的危機給自己。
“但是,警局內部還有我們的勢力,就算不做掉他,也可以的……”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眾人集體崩住神經。
一口飲盡一杯酒,允浩一記狠厲的眼神飄向那個說話的人,“要不你來坐我的位置”
“不,不……不敢啊浩哥! 晚上我就派人去做掉他!”聲音顫抖,說話的人怎麽都不敢和他對視。
起身扭扭有些酸澀的脖子,最後掃視了一眼他們。
盡管氣場嚇人,但允浩臨走前還是扔了一句,“進警局殺人不像在鬧市,幹淨利落點,找不到人的話知會一聲,我手下有的是人.”
“是是,浩哥慢走……”
“慢走……”
……
悶頭上了車,離開夜總會的時候,允浩耳邊還回響著那些人的惶恐。
從被人踩在腳底,到如今的踩著無數人的嘴臉和屍體。
他鄭允浩,早已不是當初的鄭允浩。
直至上車離開,他的頭都還有些犯暈。
隻是一顆□□,喝了兩杯酒就有點後勁,食指微微抵著頭,果然他還是適應不了這些東西。
“浩哥,你沒事吧?”開著車,注意到他好像不舒服,想起他剛在包廂吃了藥,副手尼坤不免有些擔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海景房。”眯著眼仰靠坐墊,允浩現在隻想回家泡個冷水澡,好好睡上一覺。
“好。對了,今天有堂裏的兄弟傳來口信說,好像有人在調查有關您的事情……”
本閉著的眼眸,因為他的話微微睜起,墨色的瞳孔竄起一絲光點,允浩有那麽片刻愣神,“誰?”
“好像是TOHO集團的人。”想了想是這個答案沒錯,尼坤隻是有點意外,一個百貨公司查他們老大做什麽
瞳眸在聽到答案的那一刻暗淡最後緩緩閉上,允浩體內跳動的血液到底還是無法溫暖。
“浩哥,難道就那麽讓他們查嗎?”不理解他的反應,助理默默拐彎掉頭。
閉著眼簾眼皮有些沉,隨著車身緩慢的行駛和輕微搖動,允浩一點點陷入夢中,“隻要不是條子,就讓他們查吧……”
因為他很困,真的很困……
半個鍾頭後
“浩哥……浩哥……”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熟悉的男音,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允浩,被尼坤叫醒的那一刻,腦袋又疼又漲。
“浩哥,我們到了.”拍拍他的肩膀,等他清醒尼坤才退出車廂。
忍著大腦的不適下車,重重關上車門,允浩稍微緩了一會踏出腳步。
直接從地下車庫搭乘電梯上到頂層,尼坤也在目送他到主樓之後,重新回到底層。
甩甩有些昏沉的大腦,電梯打開之後直入海景房正廳,將鞋脫到一邊,允浩最先想到的就是去吧台倒杯冷開水。
喉嚨幹澀腫痛,像被燃燒那種。
他背後的整個正廳也都呈立體橢圓狀,四麵玻璃環窗,從裏麵可以看清樓層外的整個海景,被月光倒映的海麵,此刻正泛著星光。
一口氣喝光半杯水,因為水分的滋潤喉嚨舒暢不少。
他脫下外套,一步步去到正廳中央的泳池邊緣,天藍色的池水泛因此起波瀾,像在渴求他的到來。
整個環形泳池均被天然的大理石包圍,每一塊,都精心雕刻成露天躺椅的形狀,簡單卻又奢華。
當初為了這個設計,建築師足足耗時半年才讓他滿意。
正準備脫皮帶,耳邊就聽到身後有細微的聲響,反射性回頭,他這才看清鄭世鈞藏在正廳沙發處背後,“你怎麽在這?”
神色窘迫,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鄭世鈞隻能搓著雙手,一點點從沙發後麵走出,眼角明顯還有傷痕,衣角也沾著點點血漬,“嗬嗬,允,允浩啊……”
“我問你為什麽在這裏?!”本就昏漲的腦袋,因為他的出現驟然躥滿火焰。
瞬間提高分貝,允浩犀利又深邃的瞳眸,恨不得要把他撕開。
被他的眼神瞪得發毛,頓了頓腳步無措地站在他身側,鄭世鈞硬是忍著疼痛滿臉堆笑,“那個,允浩啊……我就是來看看你……”
“看我”冷笑,抽掉皮帶摔在地麵. 踩著它走到男人麵前,允浩陰下臉盯著他滿是褶皺的臉,“你鄭世鈞沒事會來看我還是這種狼狽樣”
反複捏住掌心,最後竟生生跪在他腳邊,紅著眼眶抓住兒子的褲角,鄭世鈞也是沒辦法,“允浩,我,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啊……你幫爸爸吧……”
簡直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大力甩開他的手移開腳,俯視他那苦苦哀求的樣子允浩隱隱抽搐了嘴角,“你現在用的錢是我賺的,住的房子是我買的,就連你的車也是我給的。”
“你喜歡賭,我直接給你一個賭場讓你管,還想我怎麽幫你你吃的,用的,穿的,哪樣不是我給你的!”
“我,我知道所有的都是你的……可是,可是賭場……已經被我輸掉了……我,我……”
“什麽?”本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難看,某根神經線猛的在允浩腦海斷開。
“賭場……被我輸掉了……啊呀!”戰戰兢兢,鄭世鈞話還沒說話,迎麵就挨了重重一腳。
整個人趴伏在地麵,雙膝生生在地板劃出一道擦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