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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

  小年紀就學會恨人,長大以後豈不是要把老子給吞了,你個混賬東西!!”咒罵連帶著憤怒,一遍又一遍抽打娟縮在地麵哭泣的孩子,隱忍的哭聲似乎更加刺激鄭世鈞的腦神經。


  那個賤人!竟然把他最疼愛的在中帶走了!

  為了躲避他的皮帶,允浩哭喊的鑽進床底,在陷入那黑漆漆的底部撕心的抽打才沒再落入他的皮肉。


  有的隻是父親更加憤怒的咒罵,和一次次皮帶落在床沿所發出的啪嗒。


  “混賬東西,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打死你聽見沒有!”


  “你個小賤人,跟你媽一樣都是賤人!!拿了所有的錢跑,你怎麽也不跟著一起!”


  “我讓你躲,有種你就給我在床底下待一輩子!!你一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


  ……


  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躲在床底失聲痛哭。


  渾身都在劇烈疼痛,每一寸肌膚都皮開肉綻,聽著他那一聲聲的咒罵,允浩除了咬著手臂,便是無盡的顫抖。


  再也沒有人會為他而心疼,也沒有人會因為他被打而掉淚,他就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從此以後都隻是一個人。


  以至於在後來日複一日麵對父親的暴力,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開始習慣在每年的最後一天寫日記。


  內心的恨一天天加深,性格也越加冷漠,甚至扭曲。


  如果當初金成玲沒有帶走在中,或許後來的鄭允浩,就不會是他們再遇時的那個樣子……


  【日記】


  199年 鄭允浩十歲


  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哥哥和母親已經離開三年,一直以來我都和那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每年年末,其他人還在迎接新年的時候我都要給他買酒,買的少,就會被打。


  已經習慣他的暴力,所以每次他喝酒以後我都不會在家。


  但是今天他卻跑到補習班把我揪回家,原因是老師打電話叫的家長,因為我打了人。


  考試考了全班第一,他們嫉妒我,拿石頭丟我拿臭雞蛋砸我,這都沒關係,但唯獨不能說我是沒媽媽要的孩子,連媽媽,哥哥也不要的臭孩子!

  所以我打了他們,打掉了他們的牙齒。


  我恨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師,也恨在老師麵前表現得無比紳士的爸爸,


  回到家裏,他一樣還是個會家暴的男人。


  他把我用繩子吊起來,一直打到雞毛撣子斷掉才停手,


  但我不會哭,就算眼淚要出來了也要憋著,


  因為過了今天我就長了一歲,所以我不會哭……


  1996年 鄭允浩 11歲


  十一歲了,今年的最後一天他不在家,他把我關在書房裏,像之前一樣。


  隻要我沒上學,他就會把我一個人鎖在房子裏。


  有時候他賭博幾天都不會回來,一鎖就是兩三天。


  沒有水,沒有吃的,有幾次我都以為我會餓死,但我一點也不想死。


  用白色的衣服掛在窗口向旁邊的鄰居求救,才得到了麵包和水 。


  日子久了,鄰居的婆婆問我為什麽不讓她報警,我說父親有精神疾病,其實,我隻是不想被他打死。


  但是今天我沒有再求救,因為我學會了用發夾開鎖,這是我唯一感激他的地方,他讓我學會了在困境中求生。


  晚上過了十二點,天空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漂亮煙花,

  新的一年到了,全是世界的人都很開心,隻有我看著那些煙花默默掉眼淚。


  我時常會想,哥哥是否也在跟我看著同一片天空的煙花

  他們,還記得我嗎……


  1997年 鄭允浩 12歲


  十二歲了,還有八年我就成人了。


  但是今天我開始恐懼我到底能不能挨到18歲。


  在學校,我還是一樣會被孤立,會被嘲笑是被媽媽丟棄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在欺負我,連老師也看不起我。


  今年的奧數競賽,明明拿第一的是我,評委卻因為對方家長有權有勢,把我的名字改成那個選手的名字。


  我被刷下場,但得第一的考卷用的卻是我的。


  就因為我是沒媽媽的孩子?

  更可惡的是,我大聲說那是屬於我的,父親卻當眾扇了我一掌,回來把我暴打了一頓。


  撕我的入賽資格證,我反抗,他就用牆上的掛件打我。


  我沒有錯,是他收了對方的錢,對於我的名譽和第一來說,錢對他更為重要!

  所以我恨這個社會,那些越是有錢有地位的人,背地裏越是卑劣。


  他說沒有錢我就什麽都不是,他給我一口飯吃就是最大的恩德,否則,我就會像乞丐一樣。


  一個被遺棄的乞丐,連母親都不要我了,還想誰會養著我

  我憤怒,我爭執,我厭惡他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他根本沒資格說我!

  而我的態度讓他更加暴怒地推翻書架,在還沒來得及閃開,我就被完全壓在底下。


  當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痛,被淚水模糊眼睛的我被書架壓著連動都不動,隻有無限的疼痛。


  但耳邊卻隻有那個男人的咒罵聲……


  我很疼,但是沒有人來幫我,


  滿眼都是他扭曲的臉在罵我,好像根本看不到我被壓在下麵痛苦的模樣。


  母親,哥哥……


  為什麽你們要這麽狠心丟下我


  1998年 鄭允浩 13歲


  7年了,已經被拋棄七年的我,第一次用左手寫下這些文字。


  從現在開始,我將一輩子都是個左撇子。


  自那次被書架壓倒之後,右手已經提不了重物,在它動不了的這一年裏我學會了用左手。


  雖然幾年之後它會恢複的跟往常差不多,但我還是決定用左手。


  右手就像原來的我一樣,隻是現在被拋棄了,不想再用它。


  現在的我,就像我的左手,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我曾經想過媽媽和哥哥,也許會在幾年之後回來接我,因為我是他們的親人,因為他們說過會永遠保護我。


  可是七年了,他們誰都沒有回來,我還是我。


  於是,越來越懂事的我,學會了兩個字,


  騙子。


  都是騙子!

  在我手受傷以後,父親收斂了很多,但是他卻開始帶一些朋友。


  家裏經常會來一些我不認識的人,感覺很危險的人。


  父親會給他們錢,幾乎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們,甚至是我的學費。


  有時還會帶女人回來,也不管我在不在。


  我很怕自己上不了大學,我想要自己賺學費,但我才13歲根本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人願意招童工。


  但是還好,還是有一些私家地方可以,因為身高發育的好,我騙他們說自己16歲了。


  淩晨的時候在小區裏送送報紙,

  冬天的時候還可以馬路上鏟雪,給養老院的爺爺奶奶送牛奶,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年紀小,所以拿的錢少。


  但隻要我努力,等到了18歲,我就可以賺更多的錢。


  可我要偷偷的,如果被他發現,可能他會打死我,

  就像他打媽媽一樣……


  1999年 鄭允浩 14歲


  終於,14歲了,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繼續熬下去。


  家裏出沒的陌生人越來越多,父親每天晚上都會在他們手上買東西,然後躲在房間裏一個人呆很久。


  他的人越來越瘦,錢也越用越多,我已經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餓的時候每天在外麵徘徊,跟著一些我不認識的人,有時一天隻吃一頓,有時連續幾天都沒得吃。


  偶爾能買個饅頭沾著醬油,但走在街上看著一戶戶人家,爸爸媽媽弟弟妹妹都在歡聲笑語地迎接新年,眼淚就會忍不住往下掉。


  是誰說舍不得離開我,又是誰說會一輩子在我身邊保護我


  都是騙子……


  肚子還在隱隱作痛,胃也疼,今年的心願我隻想吃一頓飽飯.

  父親自買那些東西以後,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會胡言亂語突然拿東西就打我,


  我不敢回家,他也不需要我回家。


  所以,我想要一頓飽飯,想要徹底離開那個家,


  那個不會讓我笑的家.

  2000年 鄭允浩. 15歲


  痛,全身都在痛,現在拿著筆手也在顫抖……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那個男人父親


  偷偷在外麵努力得來的錢,在今年的最後一天全部被他拿走。


  我以為發現我這樣他會發怒,會打我,

  但他拿走我的錢之後卻在笑,還讓我多幹點,讓我輟學,讓我去打更多的工賺錢!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幾年他一直花錢買的“東西”,是被成為□□的毒品。


  他就像個瘋子一樣拿著刀逼我出去,


  我還沒有上大學,但我想我沒機會再上大學了。


  手直到現在都還在痛,血管的靜脈淤紅腫起,在我哭著跑掉想要離開家的時候,他瘋一樣地把我抓回房裏,用花瓶砸我的背。


  甚至把我按在桌子上,拿針往我的血管裏注射他的□□,我哭著求他,他也沒有停下。


  他說,隻有讓我沾了,我才離不開那個東西,才會心甘情願地給他賺錢。


  我恨他,恨那種冰涼的異物一點點泳進我的血液裏。


  我好難受,好痛苦,好恐懼

  可是沒有人能救我。


  騙子,那些說會永遠保護我的人都是騙子!


  2001年 鄭允浩 16歲


  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寫日記,我,已經16歲了,


  脫離學校的我,在男人給我注射毒品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立誓要變強。


  還差2歲就成年的我還沒有能力對抗現在的命運,但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認命。


  我開始和男人一樣不回家,那個家對我來說無非就是個靚麗的空殼,


  我恨那個男人,也恨拋棄我的人 。


  在我備受折磨的這些年裏,所謂的哥哥還有母親,都沒有回來找過我。


  在外麵,沒有飯吃我就去偷,


  沒有錢花,我就去搶,

  沒有床睡,我就去橋底下。


  跟狗搶過東西,也跟乞丐睡到一起,

  我血液裏的□□,我痛恨它卻怎麽也無法擺脫它。


  有錢人的會打我,會罵我


  沒錢的人反而會施舍我一口飯吃……


  就像一個漢堡掉在了地上,有錢人會把他踩成肉餅當成垃圾,而我看到哪怕已經發了黴也會撿起,覺得有了一餐溫飽,這就是人生。


  所以,我憎恨這個世界所有把自己視為高等的人,總有一天我會比他們更高等。


  離開的這兩年裏,我被混混打過,

  為了賺錢,也在街上當小醜,


  跟著一堆賣藝的人,踩過刀片頂過大石,

  跟過江湖神棍,喝過符咒燒成灰泡的“聖水”,

  也當過小偷撬過鎖,砸人家的小車……


  這就是我現在的人生,

  不過慶幸,我在之後遇到了那個人,我叫他安大哥。


  2002年 鄭允浩 17歲


  走在這條無限黑暗的道路,

  被無數人踩在腳底,即便流血,也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在暗處舔傷口……


  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寫幾年的日記,


  無法再用言語描繪我現在的人生,所有的錢,都是我用命賺來的。


  我會一點點報答那個男人給我的人生,


  但對我不好的人,我也全部都會記著,


  我,恨所有人!

  2003 年 鄭允浩 18歲


  最後一篇日記,終於挨到18歲,

  過了今夜,這本筆記我將收起燒毀。


  沒有人會知道我過去所走過的路,也沒人會知道我曾被拋棄。


  我的人生自此開始,從L鄭允浩開始,

  但永遠隻記住這兩個字:

  騙子!


  重回故土

  “尊敬的旅途遊客請注意,下一站是忠慶南道,最終末尾站公州即將到達……”


  獨自坐在車廂靠窗的位置,聽著廣播員的語音提示久久凝視車外的洞車軌道,

  一切對在中來說都是那麽的熟悉而又陌生。


  手下意識地抓緊放在腿上的背包,十四年了,中間整整隔了十四年他才回到這裏。


  原本是田園的地方,很多都被建起了高樓大廈,兒時踩過的泥濘小路如今也變成了泥柏路。


  城市與環境的變化如此之大,不知道人是否也會一樣?

  童年的記憶,漸漸隨著車身的前行浮上腦海,那個夾雜著笑與淚的夜晚,母親和他的離開,還有弟弟的哭喊.

  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允浩在窗邊瘋一樣拍打玻璃的瘦弱身影,


  他的眼淚,他的絕望,還有他的憎恨,他這輩子都記得。


  如今他已經23歲了,允浩也馬上22了,

  他不知道這十幾年裏他過得好不好,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恨他和母親。


  見了麵還會不會認得


  又或者,現在在哪工作……


  越來越多的疑問,讓他既興奮又害怕。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現在的允浩長成了什麽樣,過得好不好,身體健不健康


  又害怕見了麵他會討厭自己,怕他會質問自己,為什麽等了這麽久才來找他,為什麽當初不要他……


  一路凝望窗外的風景發呆,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對他說.

  十幾年前母親帶她到了新家,可那個家裏也有一個弟弟叫俊秀。


  俊秀身體不好,一開始很排斥他和母親,為了他的病情,繼父隻能讓母親把接允浩的事情先放一放。


  沒想到,這一放就是十四年,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回來。


  緩緩低垂眼簾從背包裏拿出自己珍惜的鏡框盒,裏麵還放著一張折疊好的地址卡片。


  他小心地撫摸它,半個鍾以後洞車終於抵達了終點末站。


  “親愛的旅途乘客,終點站到了,請帶好您的行李準備下車……”


  被語音播報從思緒中拉回現實,快速收好鏡框盒塞進背包,下車的那刻他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


  還好,還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家鄉的味道。


  抬頭仰望車站外麵一棟棟的高樓大廈,他揚起手臂擋住刺眼的日光,難受的眯了眯眼。


  盡管現在的環境跟以前的變化很大,但他依然憑著兒時的記憶往自家的方向走。


  當真的徒步找尋他才深刻體會時隔十幾年要想找個地方,真的很難。


  不僅路標改了,很多原來有房子的地方也被拆遷,以至於找了足足兩個鍾,他才找到原來的住所,但那裏也已經變成了食品加工廠。


  汗水隱隱打濕發鬢,他傻傻瞪著眼前的工廠,手裏的地址卡片滑落在地。


  整個大麵積的廠地,完全已經看不到任何房屋的蹤影。


  允浩,父親,他們現在又會在哪?

  有點無法接受這個衝擊,眼見工廠大門處的警衛室還開著,他快步走過去想要問個究竟,他真的不甘心時隔十幾年回來,答案會是這樣。


  “那個,大叔……”敲了敲警衛室的門,他隻看到一個年過中旬的男人正吹著風扇在看報紙。


  “唔,你誰啊”被嚇了一跳,扶好眼鏡盯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上下打量,大叔顯然被他的長相驚到。


  真的是十分秀氣的男生,如果不是穿著運動服且平胸,他還真以為這是哪個喜歡中性打扮的女孩子。


  “您好,我叫金在中,我想請問一下,這裏原來是不是一個住房小區?”伸手指指裏麵的工廠,在中不確定眼前這個大叔能知道多少。


  “啊,好像是的,你有什麽事嗎?”放下手裏的報紙起身走到門口,再次打量眼前這個男生,門衛大叔語氣稍微緩了緩。


  “嗯,是這樣的,我以前是住這裏的,很久沒回來不知道這裏被改建。我想找我的親人,但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搬到哪裏去了,”


  一直很有禮貌,在中很清楚要想找到允浩他們現在的住址,這個工廠是關鍵。


  “哦,這樣啊……好像當初工廠新建的時候,是買下整個小區的,裏麵的人好像也是集團資助拆遷的。但是那麽多戶人家,具體搬遷到哪,我也不知道啊,”


  聽著大叔的話,在中原本熱切的眼神又陷入失落.

  下意識地咬唇,這下可怎麽辦。


  難道,他真的要跟弟弟分開一輩子

  “不過孩子,你要是真著急可以試著去找找我們集團的老板,這種細節問題,工廠上麵的集團負責人應該是知道的。”或許是因為他失落的樣子,也或許是被他找人的這種真誠感動,門衛大叔又補了一句。


  “真的麽?謝謝大叔!”情緒再次變得激動,他的一句話似乎又給了在中希望。


  “嗬嗬,不客氣。那,這是我們總公司的地址,你可以去那裏問問。”


  “謝謝,真的謝謝您!”興奮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在中連說了幾聲感謝才離開。


  懷揣那張寫著公司名字的地址名片,他像個孩子一樣把它視為珍寶。


  這是他唯一可以找到允浩的途徑,他終於可以找到弟弟了,所以不管怎樣都要試試。


  再次低頭看一眼名片,TOHO,好特別的名字……


  地址,光州


  笑,重新仰望被日光熏染的蔚藍天空加快了腳步離開工廠,在趕往新一班開往光州的列車上,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上車之後,他成了車內所有人驚羨的焦點。


  更不會知道,他將踏上他人生的另一個軌道。


  【光州,TOHO】


  抱著一大堆文件搖搖晃晃地跺到社長辦公室門前,因為穿著高跟鞋,李多海險些崴到腳。


  好不容易抱著厚重的文件來到辦公室,卻被該死的崔瑉豪攔在門外。


  “喂,為什麽不讓我進去快重死了……”瞪著大眼快吐血,使勁往上提了提,她腰都快抬不直。


  麵無表情地上下看了她一眼,瑉豪伸手把那堆文件接了過去,“社長說了,不想被人打擾。”


  “別告訴我他又在……”


  “你可以走了。”不等她說完轉身把文件送了進去,隨後用腳關上門。


  臉色萬分不好,瞪著在她眼前關上的那扇室門,李多海真的很想抓起高跟鞋直接丟進去砸他的後腦勺!

  “姐姐,怎麽樣,見到社長了嗎?”但很快,辦公室外麵的其他女員工壓低聲音圍了過來,一個個都盯著她,眼睛都快放大成星星眼。


  斜眼很不爽地挑挑眉,隨後用下巴點點社長室的大門,李多海還真是受夠了,“被拿進去了!”


  “啊啊,真的嗎?”一語落,女員工們迅速圍到玻璃櫥窗那邊,爭先恐後地扒著窗沿往裏麵瞧。


  他們的社長還是一樣的坐在辦公桌上,正對著畫板畫畫。


  還是那麽帥,那麽有氣質~~


  隻是,拿著文件的崔瑉豪是什麽情況!

  把文件拿一半放到桌上,抽出夾在中間的那些情書,通通丟進了垃圾桶……


  “啊啊,瑉豪這個死小子!”於是,眾女幾乎抓狂地快要衝破玻璃,隻是崔瑉豪突然走到櫥窗那裏,愣是把她們嚇了一跳。


  微微一笑,然後一把拉上隔離窗簾把那些女人完全隔絕,崔瑉豪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反倒是他們的社長,依舊坐在書桌上握著筆,盯著他的畫板發呆。


  黑色的斜分劉海貼在一邊擰眉,昌瑉已經足足發呆了三個小時。


  “少爺,你到底要看到什麽時候,幾個月了,天天都擦了畫,畫了擦。”默默整理好該用的文件放在他桌上,瞪著他那副畫,崔瑉豪一臉生無可戀,


  “還有,剛剛工廠那邊打電話,說有人會來公司谘詢幾年前食品工廠初建,當時那塊地麵住房小區被拆遷的事情……”


  “噓……別吵,我還在想象她的樣子……”打斷他的話,眯起眼深深陶醉。筆尖時不時地點著自己的下巴,昌瑉還在努力,“那麽久的事情誰還知道。”


  “你都想象了幾個月了,也沒見你給她畫上臉。”歎氣,指著他畫板上沒畫五官的美女圖,就這麽被推掉話題,崔瑉豪有點無語,“一張臉而已,現在那麽多美女明星和模特,隨便找一個臨摹上去不就好了”


  因為他的話睜開眼,看著自己空白了幾個月的臉部圖像,昌瑉一直都想要畫出自己心中的第一美.可畫來畫去,身子是描繪出來了,臉卻怎麽也不滿意,


  “美女明星是多,但那種感覺,感覺知不知道你不懂。”


  說著,歪著腦袋眉頭擰的更緊,每次都是提起筆又放下,到底怎麽樣的五官才能感覺對呢

  “要求真高……到底要哪種臉?”還是盯著那副畫,崔瑉豪承認畫風的確很美,可是沒有臉,怎麽看都嚇人。


  “我要那種,驚豔,卻又出淤泥而不染……”下意識地呢喃,那種感覺昌瑉真的很喜歡。


  他曾經在夢裏夢見過一次,但醒來就完全不記得了,怎麽都畫不出來。


  這次換瑉豪擰緊了眉,“你不覺得這兩個互相矛盾麽?驚豔的話,又怎麽會出淤泥而不染。”


  “我……”剛想說什麽,昌瑉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父親。


  “爸,什麽事?”轉著畫筆接聽電話,昌瑉還在想象自己的畫,但聽了半分鍾之後,他立馬從書桌上跳下。


  “嗯,知道了,嗯嗯。”一掛掉電話,便迅速讓崔瑉豪把畫板收起來,“收收收,趕緊,快點!”


  幹淨利落的把畫板拆下來塞進辦公桌布底下,折疊好支架和畫筆染料盒放進保險櫃,每次都這樣,瑉豪也習慣了,“會長又要來”


  “不僅是他,還有樸智妍那個女魔頭,”邊說邊把西裝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來,昌瑉可不想再待下去,“你還愣著幹什麽?脫衣服啊。”


  “誒?”沒反應過來。


  “我讓你脫衣服,換衣服!”


  心焦,直接過去把他的外套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隨後從書櫃裏找出方形鏡框戴上,


  昌瑉可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快點,褲子!”


  ……


  同時,在TOHO大樓正門口,

  高舉名片對著大樓頂層的集團招牌看了看,確定沒找錯地方,在中挎著背包往大堂的入口走。


  但很快他又退了回來,首先,門口有保安,其次他沒預約,也沒什麽特殊身份。


  就這麽進大堂,就算到了前台,前方的人也肯定會推拖說社長不在,他能見到TOHO社長的幾率,隻有百分之零點一。


  好吧,那他隻能換種方式進去。


  收緊背包重新繞著整棟大樓走一圈,在發現大樓旁邊的咖啡廳天台和TOHO的大樓是相連的之後,他立即進到那家咖啡廳。


  “小姐,一杯摩卡送到天台。”


  “哦,好的,請您稍等……”


  笑著點了一杯咖啡上了天台,因為是正午,日光強烈的原因幾乎沒人坐在頂層,這無疑更合在中的心意。


  左右觀察了天台和TOHO大樓相接的出口,應該是為了方便公司那層樓內部的員工點餐,那裏專門有一扇玻璃門隔著。


  內心驟然跳動,攀著天台邊沿跳到那扇玻璃門前,他試著推門發現門有密碼鎖,從外麵根本就打不開。


  不禁有些挫敗感,弄了半天他還是進不去!

  可隻要一想到這裏是他找尋弟弟的唯一捷徑,他就不甘心,不能就這麽放棄!

  咬咬牙,脫掉背包往後退了幾步,瞪著那扇玻璃門,他打算直接撞門。


  因為特殊材質的問題,他看不清裏麵,裏麵也同樣看不到外麵。


  所以,當昌瑉穿著瑉豪的衣服,一路跑到4樓走廊過道想要從隔壁的咖啡廳離開公司的時候。


  萬萬沒想到,他才輸進密碼,剛一打開那道玻璃門一道人影就重重撞了過來。


  佟————一聲沉重的悶響連帶著哀嚎,完全沒反應過來的他就那麽後腦著地。


  天不知道哪蹦出來一個人,竟然壓在他身上!

  伴著眼鏡撞在牆角裂開的聲音,在中也是極度驚嚇,用盡了全力撞門結果撞在了人肉墊上。


  額頭有點痛,呃,好像他撞到了對方的鼻子,還有眼鏡……


  “唔!”後腦撞在地板疼的快腫起一個包,鼻子也痛到麻痹,捂住鼻梁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坐起,昌瑉頓時有股揍人的衝動……痛!

  甚至還有一股熱流順著鼻孔,流到他的掌心。


  “對不起,你沒事吧”被他推了一把跌坐回去,但看到他流了鼻血,在中並不怪他用力太重,畢竟是他不對。連忙從口袋裏掏出濕麵巾撕開,還好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還留了一包,“我也不知道,門後麵會有人……”


  鼻尖突然傳來一股冰涼,隨後是淡淡的清香。


  毫無準備地被對方用濕麵巾擦鼻血,聽到他的抱歉,昌瑉總算擰眉抬頭仔細看對方的臉。


  殊不知一眼,便深深淪陷。


  墨色的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眉眼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美,白皙到過分的皮膚,還有如同果凍一樣的雙唇,世上怎麽會有這種男生……


  楞楞呆了半天,腦袋有那麽瞬間當機,腦中一直停滯的某種念想突然如同火箭般爆開,他好像知道了他那副畫該怎麽畫了!

  “對不起,呃,你把頭仰起來吧……”擦了幾下也沒見他的鼻血止住,在中提醒他把頭抬起來。


  回過神,拿過他手裏剩下的麵巾堵住自己的鼻孔,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腳踝仰起頭,

  這一點點鼻血還不至於讓昌瑉當回事,“我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想要說什麽,但一想他既然是從裏麵出來的一定是TOHO的員工,所以在中也就不隱瞞,“我想來找TOHO的社長,正門進不去,所以……”


  高高仰起的腦袋猛的垂下,盯著眼前的人,昌瑉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可沒印象有交過這麽漂亮的男性朋友,“你,你找他幹嘛”


  “……”猶豫。


  “說啊,說不定我能幫上你,”揉了揉鼻尖瞪他,昌瑉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的眉眼,真的很漂亮。


  “你可以幫我”想想他是員工,比起自己確實有可能幫的上忙,可在中還是怕會泡湯。


  “嗯,我,跟社長關係不錯,可以幫忙轉達的。”


  “真的太好了!”興奮之餘更多的是感激,在中終於可以找到允浩的聯係方式,“那請你幫我問一下你們社長,幾年前貴公司在忠慶南道公州開發的食品工廠,拆遷了當時那塊地麵的小區居民。我隻想知道那些居民現在都搬遷到了哪裏,拜托你了!!”


  以標準的90度鞠躬彎腰答謝,這是在中最後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希望。


  “別這樣,我會幫你的,”連忙扶起他,被行這麽大的禮,昌瑉震驚之餘更多是被他的真誠打動,“就是為了這個,所以你在這裏撞門”


  “嗯……”有點窘迫的點頭,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在中就忍不住看向他的鼻子。


  “是什麽重要的人嗎”細問,昌瑉突然很想知道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他這麽執著。


  “我弟弟,還有我父親。”每次隻要一提到弟弟,在中的內心都有一股濃濃的愧疚。


  也正是因為他那雙會流露著憂鬱的眼睛,讓昌瑉決定要幫他,明明這隻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原來是親人,放心吧,我一定替你轉達……”


  但話音還沒落,就背後自家保鏢的聲音由遠而近.暗叫糟糕,他立即拉著在中就跑,“快跑!”


  “喂,去哪?我的包……”莫名被拽著跑,在中完全沒反應過來。


  撿起他地上的包 ,拉著他越過咖啡廳的天台邊沿,昌瑉也沒來的及跟他解釋。


  氣喘籲籲,直到兩人都跑出了很遠,在中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麽,“我,我說……我們在跑什麽”


  “沒什麽,是,是有人在追我啦……”撐著膝蓋低喘,因為跑的太快,昌瑉塞在鼻子裏的麵巾也不知道掉在哪裏。


  “你欠人家錢麽”


  “MO!”想都沒想瞪大眼,一副我會欠錢的樣子,但很快昌瑉就反應過來,“啊,是……是欠了一點。”


  喘氣,還真這麽回答,在中忍不住嫌棄,“追債都追到公司了,還隻是一點”


  “嗬嗬,你這是在關心我?”難得看到他不一樣的表情,昌瑉的心情莫名變好。


  見他鼻子上還有一點幹涸的血漬,樣子蠻滑稽,在中忍不住笑了笑,那仰起嘴角,淡淡微笑的樣子,看愣了昌瑉,也讓他的心髒漏了一拍。


  他居然,對著一個男人心動了……


  見他發愣,在中剛想問他,褲袋裏的手機便快速震動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繼父。


  瞬間臉色變了變,看一下時間,他果然是耽擱太久了。


  重新背好背包,為了不讓繼父知道自己來這邊,他不得不跟昌瑉就此道別,“那個今天謝謝你了,拜托了!我還有事得先回去,先走了。”


  “嗯誒,喂……”突然出現,突然走,望著他跑走的背影,昌瑉內心忽然覺得怪怪的。


  他還想再多說幾句來的。


  倒是在中跑出幾步之後,又匆匆折了回去,“對了,我叫金在中,這是我電話,有了結果以後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拜托了!”


  再次鞠躬隨後跑走,他的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默念他的名字,昌瑉也再次叫住了他,“誒,你還沒告訴我,你要找的弟弟叫什麽名字啊!”


  “允浩!鄭允浩!!”加快了腳步,卻回頭用最大的聲音回應。


  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在中滿臉的珍惜與驕傲,仿佛那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鄭允浩……”久久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十字路口,念出這個名字,最後盯著他留給自己的電話,昌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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