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疫情
然而與那大氣磅礴的邊疆之景相對比的是，城內哭嚎聲成片，死屍比城牆外隻多不少，城內人口稠密，受瘟疫影響，屍山血海。
“蒼天，你能不能睜睜眼，驅散這可怕的瘟疫！你看一看這城裏，還有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活路嗎？瘟疫橫行，生靈塗炭。遍地屍骨，還有什麽希望可言？”
街道上，一個婦人怒道，她渾身顫抖，淚流滿麵。在她的身旁是幾個發著抖的孩子，還有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看模樣是孩子們的父親。在他們的遠處，更多的屍體堆積成山，無數人的的父母親人，全都因瘟疫而永遠離開了。
藥鋪前無數的身影奔走，哭天搶地，跪地祈禱蒼天，咒罵瘟疫，拖家帶口，想要離開此處，但是又能走到哪裏去，這簡直是人間慘劇。
透過窗戶，看到這悲慘的景象，鳳皎心頭巨震，美目中蘊含著深深的震怖，忍不住驚呼道：“此等慘劇，比報到京城的嚴重太多太多。居住在此的百姓簡直是生活在噩夢之中。在這瘟疫橫行的時候，百姓都是憔悴一身，妻妾子女喪盡，骨露肉消，行遲緩慢，這災難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萬戶蕭疏鬼唱歌。”月明淵倚靠在床頭，淡淡地說，“這瘟疫如此可怕，上報京城的折子裏卻是沒有提到，這裏的地方官到底是怎麽想的，邊防重鎮，怎能如此馬虎！”月明淵聲音逐漸加重，眼裏迸發出懾人的光芒，話語中蘊含著絲絲怒氣“莫不是腦袋在脖子上，待得不耐煩了！”
與此同時，月明汐正在房中焦頭爛額，如墨的眉毛深深皺起，到達這邊疆才知道，這瘟疫比起京城收到的折子上說的，嚴重得不知多少倍，而且還在愈演愈烈之中，瘟疫在這邊疆重鎮肆虐，疫情的嚴重讓月明汐感受到了深重的壓力，對這瘟疫的疫情也越發緊張，叫來一個心腹，讓他去城中打聽疫情。
“對了，知府！這家夥謊報情況，莫不是腦袋不想要了！”月明汐眼神延伸驟然淩厲，殺氣瞬間爆發出來，整個屋子的溫度似乎都低了幾度。
府衙後廳，月明汐與知府對坐。月明汐一直冷著一張臉，剛剛打量一番這府衙，四麵高牆環護，院子裏道路相接，以竹子和石頭為點綴，裝飾雖不奢華，卻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坐在麵前的知府已有皺紋，華發已生，看起來清瘦幹練，雙眼炯炯有神，麵對太子不卑不亢，保持著一種尷尬的沉默。
月明汐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雙眼盯著知府，俊朗的眉毛微微皺起：“請問大人，根據孤在京師收到的折子，與這城裏的情況一對比，似乎，大人有些謊報情況吧！”
知府不慌不忙，撩衣便拜：“臣有罪，望殿下恕罪，臣在邊疆，殿下在京師，相距千裏，臣這城裏人饑馬瘦，又要顧著邊防，故信息傳達慢了些，望殿下恕罪。”
月明汐一愣，這知府的話說的天衣無縫，似乎無可辯駁，而且一口一個望殿下恕罪也讓月明汐無法發怒，禮節也是無可挑剔，但他卻總是感覺這知府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隻好說：“免禮，孤恕你無罪，那你說說，這幾日來，城中的瘟疫情況吧。”
“謝殿下。”知府拱手起身，“近日來，城內疫情已得到有效抑製，全城的主要通道疫情已經基本控製，臣已令衙役全城巡視，隔離攜帶瘟疫者，對屍體進行堆積，同時已下令徹查這次疫情的來源，並令全城最好的大夫盡快弄出對抗這瘟疫的藥方來。並對災民進行安置，如今疫情正往好的方麵發展了。”
“是嗎？”月明汐招招手，一個心腹快步走了過來，對月明汐耳語幾句，月明汐聽著聽著，眉頭逐漸皺起，同時冷冷地瞥了對麵的知府幾眼。
“知府大人是否不想說實話呢？據孤所了解的，現在疫情是越來越得不到控製了，現在這路傍也有殘屍，野上也有餓殍，知府大人是不是真當孤不知道呢？若是如此，請問大人將國家的邊防重任置於何處呢？這邊疆如此重要，大人卻任由這瘟疫橫行，還打算欺上瞞下，這烏紗帽，大人是不是戴得有些膩了？”月明汐眼中迸發出強烈得怒意，臉色就像冰山一樣的冷，話語卻是波瀾不驚。
“殿下恕罪，臣，實不敢，殿下說的情況，臣也不知，臣一定徹查此事。”知府稽首，頭埋得更低了，但仍是不慌不忙的，似乎毫不懼怕月明汐發怒一樣”。
“希望大人自己明曉，心裏有點數!”月明汐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知府，整整袍服，起身離開了這府衙。身後的知府，稽首依舊，口中喊著：“恭送殿下……”
而這時，鳳皎正在城中調查瘟疫的病情，她已經脫離了隊伍，獨自去了解這場可怕的瘟疫，她看到了不停打著寒戰的患病者，還有全身發熱的患病者，更多的病人，頭痛發力，痛苦地倒在地上說著胡話。
隨處可見的是死屍，是對天念念有詞地祈禱地人和隨時可能命歸黃泉的痛苦的人。有百姓突然在大街上跌倒而死去，也有百姓冷冷清清在自己家中咽氣，直到死者的屍體發出腐爛的臭味，鄰居也不會在意，因為死亡在現在的城中實在太常見了。
鳳皎見到城中有些地方那荒蕪的田地沒人耕種，敞開的酒窖無人問津，因為那裏的百姓早已無影無蹤。這淒慘的場麵讓人不禁感到震怖。
前方又有一個百姓倒下了，鳳皎忙跑過去扶。當手搭上那病人的脈搏時，鳳皎睜大了眼睛，心中一驚，她發現這肆虐邊疆的瘟疫的症狀，病人的反應等等一切東西，竟然和京師的天花是一模一樣。
為何會這樣？京師和這邊疆相隔千裏，天花怎麽會越過這麽遠傳到邊疆來？
難道，這背後，有什麽人在籌劃一個巨大的陰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