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抵達邊疆
鳳皎心頭一跳，眉頭微蹙，疑竇頓生。眼前的月明淵，麵如冠玉，臉色紅潤，眼睛禁閉，俊朗如星辰，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有什麽不正常的樣子。
此時月明汐問：“如何？是否有恙？”鳳皎猛然醒轉，施禮道：“四皇子隻是受到剛剛場麵的驚嚇，從而引發舊疾，並無大恙，隻是需要多多靜養，方可恢複。”
“無妨便好。”月明汐似乎並未在意。揮揮手就走遠了。
“那脈象，是怎麽回事？現在他裝昏也不能問他，哎還是等安頓下來再問吧。那刺客……又是怎麽回事？”鳳皎揣著心思坐在月明淵身旁，忽然看到身旁的一支箭矢上，似乎有月明汐手下的標記。
“那就有意思了。”鳳皎心頭一跳，悄悄起身，想要去檢查一遍所有刺客。
戰場上一具具屍體殘缺不全，有護衛的，也有刺客的，鮮血淋淋，這片土地上太多的淒景，令人簡直不忍目睹。“皇家鬥爭中從不缺少枯骨，碰上月明汐這樣老辣深沉的人，隻會更多”，鳳皎心想著 。一個人在那鮮血染紅的土地上悄悄查看著地上的屍體 ，既有護衛的，也有那些刺客的。
那些刺客的武器，雖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有不同，都沾著斑斑血跡。鳳皎細細一查看，不出所料，刺客的武器與月明汐手下的武器上麵，都有著同樣的標記。再看死去的護衛屍體，鳳皎發現，月明汐手下的人死傷很小。
“月明汐的心思真是深沉的很。”鳳皎心頭突突的跳，月明汐這種狠辣著實少見，簡直能讓人激靈靈打個冷顫。
一番舟車勞頓後，鳳皎一行人總是找了一個落腳點。月明淵和鳳皎安頓在房間後，鳳皎笑道：“這房間倒是挺不錯的，不比在皇宮中差了。”
確實，檀香充斥在鳳皎和月明汐的身旁，陽光射入鏤空的雕花窗戶，一張木床倚靠在窗邊，床欄上的精致雕花也透露著不凡的意味，床上是一床錦被。滿屋子都是那麽清新閑適。
月明淵淺笑，臉就像雕刻出來的一樣五官分明，俊美絕倫，輕輕道：“你的關注重點，不應該是上次的刺客之事嗎？”
鳳皎笑道：“聰慧如你心中應明曉，月明汐在這次刺殺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吧。這次刺殺事件，應該是月明汐將武器給他人，然後雇傭他人在路上刺殺我們。至於他的受傷，像他這麽深沉的人，且又精通箭術，不應該是因疏忽而被流矢所傷的。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月明汐著實玩的很厲害，我猜，這種刺殺行動，應該是會一直持續到目的地之後才終止的……”
月明淵烏發束著一根絲帶，一襲素錦穿在身上。腰間束著一條白色腰帶，腰帶上係著一塊精美絕倫的羊白玉。眉長入鬢，眼睛深邃如深淵，稍加思索後道：“相府之女還是聰敏過人，既然如此，那便讓月明汐如此來就是了，他出招，我便接招！”說到這裏，月明淵眼神突然淩厲，就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
“殺……”果不其然，啟程沒幾天，又一群刺客冒了出來。
刀劍交錯之間，一朵朵血花不斷冒出來，有了上次的經驗，護衛們迅速擺好了陣型，而刺客隻是憑借那一腔悍勇在衝殺罷了。但是刺客們一次次的衝殺，都被護衛們淩厲的殺伐給擊退了。
殷紅的血光將土地襯得妖冶，月明淵借調養之名，離戰場遠遠的，靜靜地站在那裏，舉手投足之間，軒昂的氣度顯現出來，俊朗容顏映著血光，當真是如仙人臨塵一般。容顏當真是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讓女子都羨慕。
場麵依舊殺聲震天，無比慘烈， 不過這次比起上次來說，場麵是小了很多，不再有漫天箭雨飛灑，也不再有流血漂櫓的場景，因為上次的刺殺事件太過慘烈，不是月明汐的手下的人，已經十去其六了。
“月明汐，這莫是要不死不休？”鳳皎輕語，刺客自然不是護衛的敵手，經曆上一次的刺殺事件活下來的護衛自然是其中高手，加之這次來襲的刺客較少，不多時刺客已然全部斃命，護衛這邊傷亡較少，而地上則是一地刺客的屍體。
月明汐眼神明滅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戰場。鳳皎和月明淵對視一眼，眸子閃動，心照不宣。
刺殺事件自然沒有結束。
如鳳皎所料，刺殺事件是持續性的，一路上是走幾日便有一批刺客來襲，盡是那刀光劍影，血雨飛灑。士難安寢，馬不停蹄，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隻是刺殺的規模有大有小的區別罷了。
“再走幾日就是邊疆了。”鳳皎看著窗外的黃沙飛舞，轉過臉對月明淵道。
月明淵坐在琴前，長長的頭發沒有束起 ，散散地批在身後。銳利的雙瞳仿佛能測透一切般，勾魂攝魄，優雅的俊容不帶絲毫表情，淡淡的說：“月明汐倒是不嫌煩了，隔幾日便來一次刺殺，每次刺殺都是一模一樣的刺客埋伏，然後衝殺。”
“邊疆到了，你這病倒是也快裝完了。”鳳皎美目流轉，黑色的瞳眸就像墨染的一樣純粹，眼神像月明淵一樣深邃，卻如一池秋水一般清澈，慧黠地轉動，透著十分地機敏。
此刻，月明汐正在驛館中暗暗後悔，為何要讓他人去為月明淵切脈，月明淵一病就是一程，月明汐自然是不信的。畢竟是堂堂的四皇子，武藝高強，怎麽會這一病就如此之久？
月明汐後悔歸後悔，後悔是無法止住行程的。邊疆很快就到了。
那邊疆將士們守衛的城牆，就像被紅色汪洋淹沒了一樣，城門上還掛著那模糊的血肉，森森的白骨。將士們就在這邊疆的土地上，守護著身後的家園。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邊疆的大漠，黃沙漫漫，一望無垠，空曠幽遠，壯闊雄渾，此時正當日落，遠處的地平線被染得一片殷紅，磅礴，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