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打狗計劃（二）

  張涵雪眉頭擰起來，沒好氣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睡覺”楚晟文的語氣很自然，就好像在嫌棄張涵雪這個問題很白癡。


  “那晚安”張涵雪放下茶杯，準備離開。


  “雪兒”楚晟文叫住張涵雪：“我們兩個現在的關係是，那個我不說你也知道。現在都十一點了，你這個時候回去，不是無端惹人懷疑嗎？”


  張涵雪戒備的瞪了瞪楚晟文，沒有說話。楚晟文指指疊好的被子，調侃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了？就算我是老虎想吃了你，你也不是可以任我宰割的小白兔。”


  張涵雪噗嗤一聲笑了，問道：“我不是小白兔，那你說我是什麽？”


  楚晟文故意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是一個嗷嗷叫的小狼崽子。”


  “馬拉巴子”張涵雪罵了一聲，掀開被子合衣趟下。楚晟文反倒是脫了外衣、馬甲，隻穿著背心睡在張涵雪旁邊的被窩中。


  張涵雪的目光注意到楚晟文肩膀處圓圓的傷痕，又想起來那年在奉天城門口的事情，不由低聲說道：“是我太笨了，從來沒有想過在奉天城門時你給我的暗示，還害你差點丟了性命。”


  楚晟文將被子往上拉拉蓋住傷口，仰頭看著天花板：“還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麽？隻要現在我們都為了共同的目標並肩戰鬥就行了。”


  人在睡覺的時候是大腦是不受控製的，平日裏深藏的秘密很容易化作夢話說出來。作為職業間諜，自然更加注意這個問題，夜晚反倒是他們警惕性最高的時候。張涵雪和楚晟文也不例外。身邊多了一個人，加上兩個人以前還有一段微妙的關係，自然不能好好入睡。


  黑暗中，張涵雪又翻了一個身，楚晟文開口問道：“還睡不著？”


  張涵雪的頭枕著手臂，沒有絲毫睡意：“道歉，打擾到你了。”


  楚晟文伸手打開電燈，室內頓時一片明亮，張涵雪伸手蓋住眼睛，隻聽楚晟文說道：“我向來淺眠，今天錯過了困點，更是睡不著。不如我們來聊聊天？”


  “你說吧，我聽著”張涵雪的手依舊放在眼睛上，大概是燈光太過刺眼。


  楚晟文轉過身子，看著張涵雪問道：“這個時候你在想什麽？”


  張涵雪將手稍稍移開一點，隨口說道：“想我大哥、學思、五媽媽、想在奉天的一切。”


  “還有呢？”楚晟文索性有胳膊支撐著頭半躺著。


  張涵雪還是平躺著的姿勢，繼續說道：“還有在長城的炮火連天的日子。”張涵雪的目光逐漸放空，仿佛回到了槍林彈雨的長城前線，第一次初見秦陽銘的樣子，那個時候的秦陽銘還是意氣風發，堅毅的麵龐永遠不苟言笑，他的背永遠挺的筆直，就如同他做人寧直不彎。


  楚晟文將張涵雪的被子拉上去蓋好，輕聲說道：“誰都想堂堂正正的上戰場殺敵，但是總要有人戰鬥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


  張涵雪搖搖頭，輕聲說道：“我不怕被世人誤解，我可以背負一切罵名。我隻希望我愛的人都能夠好好活著，活著替我去看太平盛世。”


  “可是，雪兒，沒有你的太平盛世對於愛你的人來說始終是別人的太平盛世。”楚晟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恢複了平躺，靜靜的接道。


  “那又有什麽關係？或許我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場意外。”張涵雪頗有些自嘲的說道。


  楚晟文疑惑的問道：“意外？”


  張涵雪卻不想再說下去，輕描淡寫的說道：“上一輩的事情，一句話哪裏說的清楚。睡吧。”說完張涵雪真的閉上眼睛，不多時，輕微的呼吸聲就清晰可聞。


  楚晟文凝視著張涵雪熟睡的容顏，即使是睡著，張涵雪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大概是壓力太大，張涵雪額前的頭發又稀疏了不少。楚晟文輕歎一聲，複又拉起被子，將張涵雪掖好被角，關燈睡下不提。


  月影移牆，張涵雪躺在身邊，楚晟文難得一夜好眠。“咚咚咚”的敲門聲將楚晟文驚醒。楚晟文一躍而起，張涵雪幾乎與楚晟文同時坐起來，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馬上各自行動。楚晟文抱起自己的被子快速放到牆角，張涵雪快速脫下身上的毛衣，隨意甩到旁邊，然後抓過楚晟文的上衣披在肩上，才搖搖晃晃的去開門。而楚晟文則又重新趟進張涵雪的被子中，平整的被子瞬間淩亂。


  張涵雪拉開門，敲門的是田中良子，後麵站著神佐一木。張涵雪話未出口，楚晟文略帶慍怒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過來：“雪兒，這麽早，到底是誰這麽無聊？”


  張涵雪笑意盈盈：“田中課長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田中良子低頭看了一眼張涵雪沒有係好的襯衣紐扣，趁著張涵雪低頭的瞬間朝裏麵看去，身穿黑色背心的楚晟文剛從被窩裏坐起來，淩亂的被子旁邊散落著衣服，大紅色的毛衣扔在腳邊。


  張涵雪很自然的拉拉上衣，笑意盈盈的再次問了一遍：“田中課長，有什麽事情嗎？”


  “沒想到張科長也在這裏，倒省得我再跑一趟。十點將軍要召開上海特工總部籌建會議。請張科長和晟文中佐務必按時到達。”田中良子笑著解釋。


  楚晟文已經穿好黑色毛衣走過來講張涵雪拉到身後，撐著門框不耐煩的說道：“十點開會，現在還不到七點。田中課長向來都是這麽積極的嗎？”


  神佐一木同樣拉過田中良子，歉意地說道：“打擾晟文君好夢，是一木考慮不周。”


  “那兩位慢走”楚晟文痞笑著關上門。張涵雪剛套上毛衣，突然被楚晟文從身後抱住不由大叫道：“啊，你幹什麽。”


  楚晟文附在張涵雪耳邊輕輕說道：“戲還沒演完”


  張涵雪會意，提高聲音：“別鬧，我正穿衣服。”


  “還早，不急，讓我抱會。”楚晟文鬆開張涵雪，拿起自己的外套。


  張涵雪忍著笑說道：“別鬧，太陽都曬著屁股了。”


  “反正是十點的會議，急什麽……昨晚……”楚晟文開始整理被子，嘴裏還在斷斷續續的念叨著。冷不防被張涵雪一腳揣在小腿上，隻聽張涵雪沒好氣地說道：“正經點，人都走了。”


  楚晟文看看門外，果然已經沒了人影，隱隱可見金色的陽光升起來。


  神佐一木和田中良子走在寬闊的走廊上，神佐一木開口埋怨：“我早說這樣不合適！”


  田中良子有些動氣：“一木君，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那你看到了什麽？你的理由都是建立在毫無根據的猜想之上！”神佐一木動氣，指責田中良子。


  【題外話】：二更奉上，求表揚，突然覺得自己萌萌噠，這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