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殺一儆百

  “那動手啊，還猶豫什麽？”張涵雪怒吼道，蘇長林一個愣神，張涵雪連人帶車向旁邊倒去，張涵雪用力很巧妙，黃包車的車把張起，正好將蘇長林打倒在地。


  張涵雪身子還沒碰到地麵，右手輕輕一撐，鯉魚打滾到蘇長林麵前，順勢將蘇長林拉到過來，手槍頂著蘇長林的太陽穴，朗身說道：“兩位兄弟不用藏了。”


  話音剛落，兩個持槍男子從前後兩個方向向張涵雪逐漸靠攏。蘇長林被張涵雪挾持著，眼角的餘光看向旁邊掉落一旁的手槍。


  “給我老實點。”張涵雪對著蘇長林的小腿踹去，蘇長林踉蹌兩步隨即衣領又被張涵雪狠狠拽在手中。


  “臭婊子，有本事你殺了我。”蘇長林猩紅著雙眼喊道。


  張涵雪沒有理會他，目光掃過兩個端著槍的人：“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蘇長林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那兩人不再猶豫對望一眼，點點頭：“學思少爺讓我們來取你的狗命。”


  張涵雪動作很快，在他們開口說話的時候就一拳打在蘇長林的後腦處，然後朝著旁邊的牆根躍過去。幾聲槍響，張涵雪定睛看過去，那兩個人倒在地上，蘇長林趴在遠處的地上，一動不動。


  楚晟文飛奔過來，死死抱住張涵雪：“雪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楚晟文抱的太緊，張涵雪推不開，隻能淡淡的說道。


  楚晟文鬆開張涵雪，上下查看一番再次抱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楚晟文扶著張涵雪站起來，張涵雪朝著最近的兩個人走過去。楚晟文出手很準，一槍斃命。張涵雪皺眉：“你殺了他們，不怕回去不好交差？”


  楚晟文愣神：“什麽意思？”


  “夠了，姓楚的，別演戲了。”張涵雪推開楚晟文，朝著躺在地上的蘇長林走過去。蘇長林霍然睜眼，抓住張涵雪的雙腳朝地上狠狠甩去。


  “雪兒”楚晟文大叫著衝過來的時候，張涵雪已經被蘇長林挾持在手。


  “夠了”張涵雪朝著蘇長林喝道。這個時候她還以為蘇長林是鬆島寧田派來試探她的。


  “你個臭娘們”蘇長林罵罵咧咧的打開手中的保險。


  “慢著”張涵雪抓住蘇長林握搶的手腕。“是四少爺派你來的？”張涵雪的目光落在了盒子炮槍身上細小的“思”字上。


  蘇長林朗聲說道：“不錯，是學思少爺讓我來取你的狗命，受死吧。”話音剛落，隻聽一聲槍響，蘇長林的手槍連同半截血淋淋的手指掉落在地，張涵雪抓住機會，勃朗寧直指蘇長林的額頭。


  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大隊憲兵蜂擁而至，蘇長林被押走。張涵雪收起蘇長林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朝著對麵樓房黑黝黝的窗戶望了一眼，負手而去。歐陽萍躲在黑暗中，看著張涵雪上車，默默略微發燙的狙擊槍槍管，長出一口氣。


  張涵雪坐在楚晟文的汽車中，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雪兒，下車吧。”楚晟文輕聲提醒。張涵雪看時，汽車已經穩穩停在憲兵司令部辦公大樓前，五花大綁的蘇長林被押著朝牢房方向走去。


  張涵雪下車，抬頭望向天邊，彎月如鉤斜斜掛在天邊，說不出的清冷如斯。“把他押到刑訊室，我去換件衣服。”張涵雪歎了一口氣，招手叫過小林隊長。


  “雪兒”楚晟文抓住張涵雪的胳膊，“你去休息，這個人交給我來審。”


  張涵雪的身形頓了一下，隨即推開楚晟文的手：“不必了。”


  “可是你……，他們畢竟是東北軍的人。”楚晟文看看旁邊的日本人，欲言又止。


  張涵雪轉過身，頗有點好笑的看著楚晟文：“你擔心我下不了手？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自從我到了這邊，先是軍統，現在軍中的人也按耐不住了，索性我一不做二不休，殺一儆百。”


  看著張涵雪的背影進了房間，楚晟文隻覺得張涵雪的肩膀更加孱弱。這樣的張涵雪，讓他心疼萬分卻又無可奈何。多少次，楚晟文都想向張涵雪袒露身份，堅定的告訴她：我可以幫你承擔。但是他不能，他隻能默默站在張涵雪身後，看著她步履蹣跚。


  “你這是什麽意思？”張涵雪看著穿著日本軍裝，站在自己房間外麵的楚晟文，滿腹疑惑。


  楚晟文將手放在張涵雪肩膀上：“我陪你去。”


  張涵雪看了楚晟文一眼，眼神複雜，隨即披上黑色的大衣，朝著刑訊室的方向走去。她承認，剛剛那一瞬間，她確實動心了。楚晟文的眼神不會騙人，張涵雪看到裏麵的擔心、心疼還有滿滿的憐愛。“抱歉，過去的終究是過去，我永遠沒有忘記，在遠方還有一個人等著我回去。何況你現在做了漢奸，你我更不可能了。”張涵雪握著楚晟文溫熱的手掌，在心裏默念道。


  刑訊室的大門洞開，張涵雪和楚晟文一前一後走進來。被綁在架子上的蘇長林看到張涵雪就破口大罵：“張涵雪，你個狗娘養的，有本事給你蘇爺爺一個痛快。”


  張涵雪微微側目，旁邊的憲兵一拳招呼在蘇長林的臉上。蘇長林緩緩抬起頭，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細看之下裏麵還有一顆牙齒。


  “是張學思派你來的？”張涵雪把玩著蘇長林的手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蘇長林惡狠狠的說道：“你通敵賣國，東北軍的弟兄人人得而誅之。”


  “回答我，是不是張學思派你來的？”張涵雪把手槍重重拍在桌子上，厲聲問道。


  “不錯，像你這樣的漢奸走狗，死有餘辜。你不要得意，我殺不了你，還有其他兄弟。”


  張涵雪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東北軍的人，曾經也算是我的手下，我不想對你動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呸”蘇長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就你也配提東北軍？大帥在的時候是如何對你的？你不但不思報效大帥的恩情，反而做了日本人的走狗。日後你有何麵目去見大帥？”


  張涵雪臉色鐵青，直接掀翻桌子衝過去，抓住蘇長林的衣領：“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蘇長林冷笑一聲：“你殺了我，我也是英雄，不像你，到死都是漢奸走狗！”


  張涵雪咬牙切齒：“好，我成全你。”一聲槍響，子彈洞穿蘇長林的太陽穴，打入牆壁裏麵，白色的腦漿四濺，有兩滴落在張涵雪黑色的外套上，分外醒目。


  “好好好”鬆島寧田拍著手從外麵走進來：“張科長雷厲風行，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晟文微微錯愕：“老師，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們抓了一個東北軍，所以過來看看。”


  張涵雪擦拭著身上的痕跡，淡淡說道：“是塊硬骨頭，屬下一時魯莽，還望將軍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