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樂門
“這才多久就累了？不行，是你說要來的，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楚晟文知道張涵雪拉他來百樂門隻是一個幌子，裝模作樣的說道。
張涵雪招手見過來一個舞女：“陪這位先生跳兩支。”濃妝豔抹的舞女迅速攀上楚晟文的胳膊走向舞池中央。
張涵雪隔著人群投給楚晟文一個玩味的眼神，楚晟文回過來一個無奈的笑容。舞女很有眼色，見楚晟文的目光不再搜尋自己。張涵雪觀察清楚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異常後，端著手中的高腳杯走向角落。
“歐陽，你還好嗎？”張涵雪剛坐下來就迫不及待的握住歐陽萍的手。
“暫時死不了。”歐陽萍冷冷的抽回手。
張涵雪有片刻的失神：“你都知道了？”
歐陽萍的笑容中帶著諷刺：“早知道出發前在戴老板麵前，我們就不應該為了爭那個轉變者而大打出手，反正我們遲早都是要死的。”
“歐陽，你……”張涵雪沒有繼續說下去，千言萬語在這個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麽蒼白。“日本駐上海領事館安排一些高官的家眷明天前往香港觀光，飛機明天上午九點十分在虹橋機場起飛。”張涵雪將一張紙推到歐陽萍麵前。
歐陽萍沒有去看自顧自的端起麵前的酒杯，“這是什麽？”
“特別通行證，到了香港就安全了。”張涵雪轉頭看看舞池，楚晟文跳的興起，絲毫沒有注意這邊。
歐陽萍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看了張涵雪一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涵雪收回目光，認真的看著歐陽萍：“去你該去的地方。江南或者延安，學思在於學忠的五十一軍，你設法聯係到他，最好是你們一起去。”
歐陽萍搖搖頭，失望的說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歐陽萍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涵雪急急地辯解道：“我知道眼前的局麵你有能力應對，但是歐陽，這裏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平白無故的犧牲。我本以為戴老板的派你們來本意是監視我，現在……我是痛恨日本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鬆島寧田。但是要我踩著你們的屍骨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做不到。”張涵雪說到最後，聲音中帶著哽咽。
歐陽萍動容，隔著桌子握住張涵雪的手：“涵雪，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請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害怕……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麽去見學思？”張涵雪怕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她怕看著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離開。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那些故人：了無蹤跡的母親、死不瞑目的父親、深陷囹圄的大哥、還有長眠地下的曹虎等人。張涵雪這輩子想要守護的太多了，想要勉強的太多，而有些事情不是勉強就可以的。
“如果我把你丟在上海，你覺得學思能容忍嗎？你們是兄妹，一塊長大，他什麽心性你還清楚嗎？你要相信我，戴老板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的。”
“可是……歐陽”張涵雪還想說話。
歐陽萍搖搖頭，握緊她的手：“你不是說過我們是一家人嗎？這個時候，我更不能拋下你。”
“好，我相信你。”張涵雪反握住歐陽萍的手。
歐陽萍重重點點頭，目光在舞廳內流連：“戴老板要你拿出日本在南京暴行的證據。”
張涵雪的目光望向舞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尋楚晟文的身影。“這個不難，日本人抓了一些從南京來的記者，我設法跟他們接觸一下。”張涵雪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楚晟文不見了，就連那個舞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麽了？”歐陽萍覺察到張涵雪的不安。
“情況不對，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不見了。”張涵雪站起來環視四周，那個舞女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隻是依舊不見楚晟文的影子。
“是那個帶眼鏡的男子嗎？”歐陽萍是看到張涵雪跟楚晟文一起進來的。
音樂依舊在響，舞池裏的男女翩然起舞，舞廳裏麵沒有絲毫異常。張涵雪心裏稍安：“歐陽，你從後門離開，這裏交給我。”
“好，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張涵雪看著歐陽萍朝著後門走去，隨即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隨便撿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歐陽萍轉過角落就放慢了腳步，“跟我來”一隻大手放在歐陽萍的肩膀上。歐陽萍跟著楚晟文走到無人的角落，“你悄悄到了這裏，倒是唬到了涵雪。”
楚晟文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微笑：“她看精靈著呢，總以為我在跟蹤她，嚇她一下也好。對了，狐狸同誌，你可以撤離了。上級的命令下來了，讓你到延安。”
“尖刀同誌，我要留下來。”歐陽萍堅定地說道，“軍統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戴笠暫時不會動我。組織上在戴笠身邊安排人不容易，諸葛同誌已經暴露了，我必須留下來。”
楚晟文略一思索：“狐狸同誌，你的決心讓我欽佩。但是關於你的去留，我還是要向上級匯報。在上級命令沒有下來之前，先保持原狀。”
“好”楚晟文沒有反對讓歐陽萍安心了不少。要知道楚晟文作為歐陽萍的上級，他要是反對，歐陽萍也無計可施。
“對了，諸葛同誌已經安全撤離了。這還多虧了你的情報，諸葛同誌很是感激你。”
“都是自己人說什麽謝不謝的。”
似乎有人朝這邊走過來，腳步聲清晰可聞。楚晟文催促歐陽萍：“好，此地不宜久留。下次還在老地方見。”歐陽萍匆匆離去。
楚晟文斜倚著牆壁，摸出香煙，夾在食指前，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高跟鞋撞擊地麵的清脆聲戛然而止，“我說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你的蹤影，該不會是躲在這裏私會老情人吧？”張涵雪也學著楚晟文 姿勢倚著牆壁，好整以暇的調侃他。
作者有話說：咳咳咳咳，我又湊不要臉的來給自己前兩天的斷更找理由了。【認真臉】好吧【投降臉】，我不是卡文，也不是沒有網。我承認我就是懶。從鄭州回來，心神俱疲，哭嚶嚶嚶~我保證我再也不隨隨便便斷更。我保證認認真真繼續碼字，爭取早日完結。嗯，接下來要寫的就是秦陽銘的主場，我最喜歡秦陽銘了。笑~各位小可愛可以準備好紙巾，我要開始虐了，歡迎給我寄刀片。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