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國情報小組
歐陽萍直視著戴笠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忐忑不安，平靜的回答：“為了抗日。”
戴笠點點頭，很是滿意的樣子，眼看著目光慢慢轉移到張涵雪身上，卻又猛然回頭，厲聲喝問：“如果任務失敗，身份暴露，怎麽辦？”
歐陽萍想都沒想，直接幹脆的答道：“唯死而已。”戴笠死死盯著歐陽萍看了好久，歐陽萍始終迎著戴笠的目光，沒有畏懼，沒有退縮……
戴笠走後走到何欣欣身邊，龍沐天擔心的目光投注過來，戴笠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來，龍沐天默默的收回目光，盯著牆壁上蔣介石的巨幅戎裝照。
“這幾個人裏麵，隻有你最不適合這裏。我留下你，固然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我希望你記住，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你是最優秀的報務工作人員，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那些電碼。”
何欣欣要緊嘴唇，什麽都沒有說。張涵雪與歐陽萍對視一眼，分明是詢問對方：戴笠指的其他原因是什麽？誰知戴笠背後像長了眼睛一般，猛然轉身，冷冷的目光掃過來，張涵雪馬上調整好站姿，目不斜視。
戴笠看了張涵雪一眼，眼眸中滿是壓抑的怒火。張涵雪不明白戴笠的怒氣從何而來，直覺告訴她戴笠生氣的導火索就是她。戴笠冷哼一聲，拿過桌子上的文件袋，機械的打開，
“國民政府委員會國字第一號命令”張涵雪五人馬上肅立。戴笠繼續念下去：“複興社力行處戴處長，茲命你部派遣人員深入敵後，摧毀日本對華情報網。此令即日生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蔣中正。”
“各位還有什麽要說的？”戴笠合上文件，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五人，張涵雪麵色無虞，其他四人躍躍欲試的神情盡收眼底。
五人腳後跟一並呈立正姿勢，齊聲喊出來：“殺盡日寇，殺盡日寇，殺盡日寇。”戴笠沒有說話，炯炯有神的鷹眼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曹虎最先喊出來：“戴老板，你下命令吧，我們早就憋不住了。”戴笠像是沒有看到曹虎額角的青筋，遲遲不肯下達命令布置任務。龍沐天也有點按耐不住，“戴老板，我請求到敵後作戰。”何欣欣看看龍沐天，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很好，確實有黨國軍人的樣子，我命令”戴笠清清嗓子，聲音提高了八度：“國民政府軍統局三國情報小組正式成立。你們的任務隻要一個，那就是：深入敵後，接近日本高層，不惜一切代價摧毀日本對華情報網。”
“軍統局？”在場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麽組織。
戴笠沒有看他們，口中卻在解釋：“委員長準備在力行處的基礎上成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你們將是軍統的第一批成員。下麵任命軍統三國情報小組的成員，組長龍沐天，代號‘周瑜’製定行動計劃，指揮小組行動。”
“是”
“副組長張涵雪，代號‘馬超’”戴笠稍稍停頓，然後說出：“打入日軍高層內部，接近鬆島寧田。”
“是”
“歐陽萍代號‘趙雲’、曹虎代號‘張飛’負責外圍接應與情報傳送。”
“是”
“何欣欣代號‘王平’掌管電台，負責與總部聯係。”
“是”
“你們直接對我負責，也就是說你們在執行任務期間，沒有援軍，沒有盟友，你們是一支深入敵後的孤軍，同時也是一把插入敵人心髒的尖刀。都給我記住了？”戴笠幾乎是從嗓子裏吼出來的。
“是，殺盡倭寇，誓雪國恥！殺盡倭寇，誓雪國恥！殺盡倭寇，誓雪國恥！”
戴笠再次走過每個人的跟前，依次扶正每個人的帽簷：“張涵雪留下，其他人回去準備，後天一早準時出發前往上海。”上海的軍隊明天開始全線撤退，軍隊撤了就該特工上了，上海絕對不會讓日本人輕易占領去了。不僅上海，中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如此。因為寸寸山河寸寸血！
龍沐天等人魚貫出了戴笠的辦公室，隻有張涵雪依舊站的筆直，她能感受到戴笠的一直在隱忍的怒氣。戴笠終於坐在來，倚靠在黑色的椅背上：“現在如你所願，你可滿意？”
“我不明白戴老板的意思。”張涵雪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啪”戴笠的手拍在桌子上，沒有擰緊的鋼筆跳起來，筆尖在桌子上紮出一個小孔。戴笠的臉色很黑，如同碳墨一般：“都這個時候你還叫我老板！如果我知道你找夫人是為了這個，我說什麽也不會幫你這個忙！”
張涵雪的睫毛撲閃著，瞳孔中的火焰一直在燃燒：“我又能怎樣？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日本人占我國土，屠我同胞而無動於衷嗎？”
“軟禁張漢卿，我已經對不起他這個朋友。若你再有個好歹，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戴笠身子前傾，猩紅的雙眼如同一隻發怒的雄獅嘶吼著。
“那又怎樣？我是張家的孩子，張家自有張家的風骨，國仇家恨，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張涵雪激動起來，麵頰因為太過激動而泛起潮紅。
兩個人對視著，僵持著。最後戴笠頹然坐回椅子中，無力的擺擺手：“漢卿在西安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戴雨濃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請你務必答應我一件事情。”
“戴大哥你說”張涵雪在心裏一直把戴笠當做大哥般敬重，他提到了張學良，張涵雪更是無話可說。
戴笠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張涵雪，清晰的說道：“不管任務如何，你一定要盡你所能，毫發無損的回來。”
如長兄般的關心，除了張學良沒有人給予過張涵雪這樣的溫暖。張涵雪的眼眶有點潮濕：“戴大哥……”
戴笠無力的擺擺手，顯然是不想多說：“秦陽銘的火車正在路上，你現在去車站，還可以接到他。委員長有意把他派到抗日第一線，我給你一天的假，你去跟他道個別，別忘了明天晚上回來報道。”
火車走走停停，秦陽銘的眉頭始終緊鎖。坐在他對麵的秦德純拍拍他的肩膀：“亦肅老弟，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秦陽銘苦笑：“我秦某人不怕死，就怕身陷囹圄，再不能上陣殺敵。”
“別人不了解，我還不知道你嗎？我已經給委員長寫信，幫你解釋原委。另外軍座也拖李宗仁司令官替你說情，想來不會有多大的事情。”秦陽銘的擔憂秦德純哪裏不知道，隻能盡力寬慰。
秦陽銘的右手停留在左手手腕處，那裏是張涵雪親手係上的手鏈，白玉珠上麵的雪花清澈透亮。“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戰場上，我發誓要用日本鬼子的人頭來祭奠我的小雪和千千萬萬無辜的同胞，我現在就怕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秦德純側目：“這麽快就到徐州了。”
“師座，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吳攀從車廂門跑進來，慌張的叫道。
【題外話】今天上午九時，國產航母下水。隻想說一句話：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