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傍晚時分，張學良帶著楊雨霆，常蔭槐回來。三個人進了餐廳用飯，張涵雪守在餐廳外邊可以聽到裏麵不時傳出來的爭吵聲，張學良對著餐廳門口坐，看了張涵雪一眼，張涵雪會意，便領著門口的衛兵去吃飯，隻留下譚海帶著兩個人守在門口聽從吩咐。


  當然，張涵雪順便把楊常二人的兩個副官也帶走了，兩人本不欲離去，但張涵雪放下身份親自邀請，隻能隨去。


  張學良見人離去，高聲叫道：“譚海，去樓上房間取哈密瓜來。”譚海去樓上，但不多時就空手下來：“軍團長，夫人在洗澡，還是請你親自去拿吧。”張學良對著楊常二人微微一笑：“還請兩位在此稍後，我去去就來。”也不待二人回答就起身離去。在張學良踏上最後一級樓梯，埋伏在小會議室的士兵衝進餐廳，一陣槍響後，整個帥府重歸平靜……


  除掉楊常之後，整個東北軍內部都被張學良的雷霆手段所震懾，雖然還有部分人對易幟心存不滿，但起碼不敢擺在明麵後，小動作亦收斂了許多。張涵雪有意識的把自己的工作分給譚海，讓譚海盡可能的得到鍛煉。這樣一來，張涵雪的時間就寬裕了出來，會時不時的出去見楚晟文。兩人的關係逐步發展，但關於楚晟文的身份，張涵雪並不是如楚晟文擔憂的一樣有所覺察而是一無所知。


  帥府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整個東北的形勢也是一片大好。張學良的心裏卻感覺微微不安，這天午後，張學良吸完煙後，吩咐人進來收拾房間，自己則輕步向花園走去。“軍團長”譚海從後麵追過來。


  張學良停下腳步按按眉心：“何事？”譚海環顧一下四周，看兩人正處於一座亭子中，四周沒有可能偷聽的地方才小心翼翼的說：“軍團長，你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個楚老師已經查清楚了。”


  張學良回過頭，點燃一根雪茄：“共產黨的人嗎？查到他的同夥了嗎？”譚海點點頭：“是，他是幾年前被絞死的李大釗的學生，後來他就來到奉天，他以同澤中學教員身份為掩護，宣傳紅色思想，暗地裏鼓動學生運動，組織工人罷工。經過我們一個多月的跟蹤調查發現他每周日下午都會去王記剪刀鋪一趟，每次在裏麵呆的時間不等，多則三個小時，少則五分鍾。”


  張學良點點頭，打斷了譚海的匯報：“老規矩辦吧。暗中抓起來，秘密處死，至於剪刀鋪裏的人，找出主事的，其他的人放了就是。”


  譚海略顯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向張學良匯報下去。張學良察覺的到譚海的異常，掐掉手中的雪茄：“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


  譚海想了一下，遞給了張學良一遝照片。張學良看到照片，有一刹那的失神，低著頭想了一陣，然後對譚海說：“這件事先緩緩吧，記住不要走漏任何風聲，尤其是對小雪。”譚海離開後，張學良想到那遝照片，不由的心煩意亂。


  一刻鍾後，於鳳至悄然而至，纖纖玉指覆上張學良的太陽穴，輕輕的按揉著。良久，張學良握住那隻好像不知疲倦的雙手：“難為你了，手這會都酸了吧。”


  於鳳至順勢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並沒有抽出雙手，任由張學良握著：“漢卿，看你這愁眉不展的樣子，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軍中那幫老頭子又給你出難題了嗎？”


  看著於鳳至雙眸中的擔憂，張學良笑了笑；“大姐，沒有的事情。隻是中午沒有休息，這會有點困了。眯了一會，好多了。”說完還故意瞪大了眼睛。孩子氣的動作成功的取悅了於鳳至，於鳳至錘了張學良一拳，順勢倚在張學良的肩頭。這個時候的張學良都是無比的欣慰，自己是她的肩膀，是她永遠的依靠。此時，張學良根本想不到若幹年後，自己身陷囹圄，被迫跟此生摯愛離婚。也不知那時的張學良心中該是何等的心酸與無奈。生不同寢，死也未能同穴。對於互相深愛的兩個人來說，人世間的悲涼，莫過於此。


  南京，蔣介石官邸

  一身中山裝的蔣介石躺在園中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享受這難得的片刻的安靜。悠悠的茶香伴隨著嫋嫋水煙從藤木桌子上的紫砂壺中四溢開來。但這樣舒緩的時光片刻之後就被戴笠的到來給打破了。


  戴笠微微弓了下身子，深情間盡是尊敬與謙恭：“校長，山西那邊有消息傳來了”


  蔣介石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盡是一篇清明，黑色的瞳孔幽幽的發光開口就是濃重的寧波話：“閻老西有動作了？他跟姓馮的終於忍不住了？娘希匹的，我就知道他們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戴笠繼續說道：“閻錫山今天秘密接見了馮玉祥部的機要參謀，具體談話內容還不知道，但是出來後，閻錫山是麵帶喜色的”


  蔣介石起身，默默的踱步。深知蔣介石習慣的戴笠也就不出聲，默默跟在蔣介石身後。良久，蔣介石轉身吩咐一旁的衛兵：“叫錢秘書過來”


  作者有話說：感謝各位親，能夠不嫌棄我拙劣的文筆，從開始看到了這裏。前段時間比較忙，所以每天更新的比較少，以後每天會保持三更。《亂世孤夢》是我接近五年的心血，所以無論如何是都不會棄坑的。各位親盡管放心的跳坑。再說一遍關於更新問題，以後隻爆更不斷更。蟹蟹，麽麽~愛你們。容我撒嬌賣萌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