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楊常跋扈終難安
1928年12月29日，張學良將原北京政府的紅黃藍白黑五色旗改為南京國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宣布擁護國民政府的政治行動。至此，中國實現了形式上的統一。
易幟過後，張學思一直想繼續那天未完的談話，但張涵雪好像更忙了，吃飯的時候也不見身影，偶爾出現在飯桌上也是吃完飯就匆匆而去。更多是時候是跟隨著張學良，剛開完一個會議，就去北大營調查營房，剛吃一口飯，譚海就過來告訴她，土肥原賢二又來了，軍團長不想見，讓她去應付一下 。隻能丟下飯碗，出去應付土肥原賢二。諸如種種事務，難以一一訴說。
“譚海，軍團長呢？”張涵雪抬手看看手中那塊瑞士表，已經中午了，還沒見到張學良，遂詢問站在旁邊的譚海。
“軍團長今天去給楊將軍的父親賀壽了，中午怕是不能回來了。參謀中午是在這裏用午飯還是去大廳？”往日，如果事情多，張涵雪就在這裏用飯，有時候跟張學良一起，張學良如果沒時間就一個人在辦公室草草了事。因此今天譚海照例問道。
張涵雪想了一想：“我記起來了，軍團長早上是給我說過出去一趟，想來就是去楊府了，他這一去，夫人少不得也跟著去。今天事情也不多，該處理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我便去大廳了用飯吧，順便陪陪姨媽，有什麽事情你去那邊找我就好。”說完就站起來邊整理衣服邊往外走。
“姨媽我回來了，今天有什麽好吃的？”張涵雪一進大廳就大叫道。
正準備入座吃飯的壽夫人嗬嗬一笑：“小饞貓回來了。”旁邊的許夫人掩口笑道：“雪兒還真是屬貓的，估計是聞到了那道鱸魚的香味了，”張涵雪喜歡鱸魚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許夫人打趣道。
張涵雪也走到桌子邊坐下，旁邊的人早已添了一副碗筷，許夫人特意吩咐人將將那碗鱸魚湯移至張涵雪前麵。張涵雪笑著謝過許夫人。環視一下隻是沒見了盧夫人：“今天怎麽沒見夫人？”壽夫人答道：“二姐今天身子不爽快，讓人傳話不用飯了。我剛剛已經讓人撿了幾樣小菜送她房間了，多少用點也好。”
張涵雪也就不再多問，張學良生活方式比較西化，跟著他吃了幾天的飯，張涵雪真是受不了，今天來這邊吃飯，自然吃了許多，剛放下碗筷，旁邊的人撤了碗筷，捧上茶盞。張涵雪正欲喝，隻見門外的人進來通報：“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這麽早就回來，張涵雪料到是在楊府受了冷落，果不其然，隻見張學良怒氣衝衝的進來，一言不發，解下腰間的皮帶狠狠摔在地上。後麵的於鳳至也是一臉慍怒。
許夫人看了壽夫人一眼，似是有所領悟：“五妹，這幾天怎麽沒見你的那隻金毛犬。”壽夫人忙擺手：“三姐快別提了，那隻畜生一直不聽話，前幾天差點傷到閭瑛，我就叫人把它拉出去打死了。”聽了這話，張學良仿佛若有所思，埋頭不語。壽夫人拍拍於鳳至的手就跟許夫人一起回房間了。
大廳裏隻有張學良，於鳳至，張涵雪三人，下人也早被張涵雪遣散，張學良低頭不語，張涵雪也不說話，良久於鳳至忍不住了：“漢卿，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楊常勢大，不能再縱容他們了。”
張學良歎了一口氣：“這事還是要考慮清楚。讓我再想想吧。”張學良猶豫不決。
於鳳至坐下來：“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父帥喪事未久，楊雨霆就大張旗鼓的為他父親祝壽，一點沒有顧忌。還有幾天在場的那個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關內能派人的幾乎都派人來了。甚至連程硯秋都請來了。我們到時，有幾個人起身行禮？而楊雨霆來的時候滿庭肅穆。恐怕長此以往，東北隻知楊雨霆了。五媽媽說的很對，這個時候我們就要下定決心，不能再任由他們反天”
張涵雪看著一直在揉眉心的張學良，說道：“楊雨霆那份報告說要成立東北鐵路督辦總署，由常蔭槐就任署長……”
張學良突然起身，打斷張涵雪的話：“好了，不要說了，他們如果再催那份報告，就不必攔著了，讓他們直接找我。我給他們一次 機會，如果他們不知進退再行相逼，我會請他們到家裏來，到時候你知道該怎麽做。”張學良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盞亂跳。
1月10日下午，於鳳至跟往常一樣在家裏逗小兒子閭琪，旁邊盧夫人，許夫人，壽夫人都圍著小閭琪，無非是說小閭琪酷似張學良，跟張學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見譚海進來：“夫人，軍團長交代今晚要在家裏用飯，還有楊將軍，常參謀也會到家裏來，讓夫人在家裏布置一下。”於鳳至抬頭看看其他幾位夫人，幾位夫人默默的點點頭，壽夫人抱起小閭琪：“今天我們帶孩子們去看電影吧，整日裏在家沒得拘壞了他們，讓孩子們都去吧，熱鬧點。”許夫人聞言一笑對著旁邊的小丫頭說：“你還不去叫各位小姐少爺去。”
於鳳至得體的一笑：“我這裏還有事情就不去湊熱鬧了，閭琪他們幾個就拜托姨媽了，尤其是閭軒是個小淘氣的，免不得要姨媽費心了。”盧夫人笑道：“你讓我們費心替你看孩子，有什麽謝禮？”許夫人插到：“二姐，你就少取笑鳳丫頭了，她縱使拿了謝禮來，隻怕你也不收。”眾人皆是一笑。
於鳳至送走他們，方回到正廳，對譚海說：“可以了，你讓他們進來吧。”指了指旁邊那間小型會議室就是張涵雪與張學思那晚說話的地方。“讓他們在那間屋子裏呆著吧。”
譚海應了一聲，等候在外麵的一隊人馬上就有序的進來，到房間了藏好，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於鳳至滿意發點點頭：“你去回話吧。”譚海施禮後轉身而去。於鳳至轉身去了樓上自己的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