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咽淚裝歡心酸楚
“好,母親一直不喜歡我攙和這些事情,要我好好讀書,以前雖仗著父親撐腰,每次跟你說這些事情也都要背著母親,傻雪,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兩個偷偷摸摸好像在計劃著偷東西一樣。”張學思幽默了一下。
張涵雪再次用那能殺死人的眼光狠狠地瞪了張學思一下:“拜托,我的四公子,你能不能換一種叫法,好歹我也是你姐姐,整天傻雪傻雪的叫,你知不知道尊重長輩啊。”
“切。”張學思不滿的撇撇嘴“你隻不過比我大三天而已,還想讓我叫你姐姐,做夢吧。”張涵雪抓起枕頭就朝張學思砸去,張學思邊躲邊叫:“你看看你,哪裏還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涵養,出去別說你是我姐姐。”張涵雪已經笑的喘不過氣來:“不知道誰傻啊,大傻瓜一個,以後出門我就說你是我弟弟就好了。”
“你看看你們兩個,鬧成什麽樣子,虧你們一個還是知識分子,一個是軍中的少校參謀,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聞訊趕來的壽夫人正恐張涵雪為父親的死難過,見張涵雪與張學思笑鬧方放下心,笑著打趣到。
“姨媽你來了,晚飯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了,你不知道這幾個月可把我給餓慘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張涵雪拉著壽夫人撒嬌。
壽夫人慈愛的看著張涵雪,拉著張涵雪的手拍拍:“我吩咐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鱸魚湯,上次你不是說那個什麽糖醋裏脊不錯,我也讓人試著做了,就是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還有……”
“好了,姨媽,你們眼裏隻有傻雪,都沒人疼我,”張學思今天一改往日的穩重也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張涵雪哪裏不知道他們都是怕自己因為父帥的死而過度傷心才強裝歡笑,也是苦了他們,明明心裏也是悲痛萬分,還要做出笑臉來逗自己開心。想到這裏,張涵雪心頭就是一酸,這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親人。明白壽夫人與張學思的良苦用心,張涵雪自然要隨著他們的笑。即使都能看到對方紅腫的眼眶。這就是張家人,不會將傷痛帶在臉上,再痛再難,他們都會咬牙堅持,把仇恨埋藏在心裏,直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天他們才會任眼淚肆意流淌。在他們的意識中,沒有報仇是沒有資格哭的。這個意識已經自發的形成在他們的頭腦中。這也是中國人骨子裏的頑強與不屈,他們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即使暫時失利,他們也不會認輸。
晚飯剛罷,張學良的另一個副官李山進來,對著張涵雪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說:“張參謀,軍團長讓我過來請你到他書房去一趟。”張涵雪看看自己身上的旗袍,思考要不要換軍裝去。隻見那個副官又轉向張學思也是一個軍禮恭敬的說到:“四少爺,軍團長說請你同去。軍團長特意交代了,也不急在一時,四公子與張參謀大可以慢慢過去吧。”
“好了,傻雪,這是在家裏自己兄妹就不要再去穿你那軍裝,就欺負我現在還是白衣。”張學思將張涵雪換軍裝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中。張涵雪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張學思之言正合她意,“那四少爺,我們走吧”張涵雪仿佛跟張學思耗上了,看似挽起了張學思 胳膊拉著他走,其實暗中狠狠的擰了他一把,疼的張學思齜牙咧嘴。
看到他們兩個一副冤家的樣子,壽夫人與張學思的母親許夫人不由地相對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見怪不怪了。壽夫人到底活潑點:“四姐,這兩個孩子年紀相仿,一起長大,從小這麽鬧大,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你說老四雪兒他們都是那麽穩重的個性,怎麽遇到一起都變小孩子了。”
四姨媽也是無奈道:“可能他們兩個一起長大,感情好點也正常。這兩個孩子都是好的,隻是思兒……”
看著他們兩個早沒見了背影,壽夫人拉著許夫人的手:“四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學思讀書固然是好的,但咱們這樣的家庭,僅僅一個書生是不夠的,這些年來,你也看到了,老四能力不差,沉穩甚至比他的幾位哥哥還要好點,這孩子也不願意作一個書生,孩子大了該讓他們自己選擇了。”
許夫人笑笑道:“這些我也知道張家的孩子終究要出去闖一番天地的。看他大哥的意思,也是要他鍛煉一下,有他大哥安排,老四這孩子早就躍躍欲試了,我再攔著也不好,也罷就讓他瘋去吧,我是不管了。”
“四姐,你能這樣想很好,就讓他們出去闖吧,大帥走了,這擔子要他們共同挑起來,我想他大哥也是這個意思,不然不會把他們都叫去。不僅老四這樣,以後學森他們幾個小的都這樣才是張家的孩子。”
說道這裏,許夫人緊緊的抓住壽夫人的手:“妹妹,大帥走了,以後我們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作伴了。”兩雙手緊緊的攥著,兩個人眼裏都是眼淚,但都忍著沒讓淚落下。
“大哥,你找我們。”張學良指指旁邊空著的沙發:“都坐下來慢慢說,小雪,你身體怎麽樣,能吃的消嗎?”
張涵雪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什麽大事,大哥,說正事吧,現在雖然有老叔的擁立,你坐了這個位置,但我們都知道有人心裏不服。”
聽著張涵雪這意有所指的話,張學思臉色當時都不好看了:“那兩個人我們自然知道他們打的什麽算盤,跟日本人做生意,有他們好看的。”
“可是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大局不穩,過於逼他們,就又是一場內戰,死的還是我們東北的青年,不管誰勝誰負,日本人都可以坐收漁利。”對於張學思所指的楊宇霆,常蔭槐二人張涵雪一時也沒有好的主意。
張學思看看一言不發的張學良:“大哥,你也說說你的看法,你把我們兩個叫來就不要裝什麽深沉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