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回奉天暗流凶
常蔭槐首先忍耐不住：“土肥原先生，你看現在該怎麽辦？”
楊雨霆不屑的哼了一聲：“怎麽辦？隻要有我在，他小六子就別想在那個位子上坐安穩了。”
土肥原見楊雨霆陰狠的麵目，微微一笑，知道自己不用多說話。隨即站起身伸出右手：“楊先生，我大日本帝國將永遠與你保持緊密的合作關係，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楊雨霆的手也伸出來，兩隻手握在一起，但彼此都各懷心思。
當張涵雪出現在奉天帥府門前，望著一片白色的帥府，幾天沒合眼的她終於撐不住了，暈了過去，幸虧譚海手快扶住了，才沒能倒在地上。看著已經昏了過去的張涵雪，譚海咬了咬牙，抱起她進了帥府。
剛到大廳，迎麵走過來一個學生打扮的青年，濃眉大眼，並沒有一般學生的柔弱，相反給人一種棱角分明的感覺。不錯，這就是張作霖的四公子張學思。“雪兒，”張學思馬上注意到躺在譚海懷裏的張涵雪，“這是怎麽了？”
張學思自幼和張涵雪一起長大，也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張涵雪真正身份的人。張涵雪比張學思早出生三天，兩個人又自幼親密，看到張涵雪昏迷，張學思自然擔心著急。
“四公子不用擔心，張參謀是勞累過度，休息一下應該就會沒事”譚海知道自己抱著張涵雪已是越禮，將張涵雪交給張學思：“我現在要去麵見軍團長，張參謀就交給四公子了”不待張學思答話，便轉身而去。張學思把張涵雪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得到消息的於鳳至與各位夫人馬上趕來照料。
“譚海，你們做的很好。把所有的兄弟都帶回來了，不錯。”張學良聽完譚海的匯報，很是欣慰。連日來應付日本人，蘇聯人各種錯雜交錯的勢力關係，讓這位年僅二十八歲的青年眼中布滿了血絲，那是整夜失眠的後果。一夜之間，所有的重擔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張學良措手不及。
譚海聽到張學良的話，馬上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譚海不敢，這些都是張參謀的謀劃，譚海不過是打打下手罷了。”
張學良揮了揮手：“你也不必過分推脫，我又沒說要論功行賞，現在我是一團亂麻，算了，這個你拿去”張學良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譚海。
譚海打開後，眼前一亮，那是一把手槍，槍身上刻有幾個小字“漢卿自用”。譚海認得那是比利時1900年開始生產的勃朗寧手槍，小巧精致，拿來做配槍是再好不過的了。更重要的是這種手槍在東北軍中隻有張家人才能用，是張家身份的象征。軍團長把這把手槍給自己，就是對自己十分的信任。譚海小心翼翼的看了張學良一眼然後說：“隻是張參謀她……”譚海停頓一下。
張學良一直在看文件的頭霍然抬起：“雪兒怎麽了？”目光直直的盯著譚海。
“張參謀剛剛暈倒了，可能是連日操勞。”譚海急急的說完，害怕說慢點，軍團長的目光能把自己吃了。
張學良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了，待會我去看看她，你也盯了這麽多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後麵還有很多事。”譚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就轉身而去，張學良又陷入深思中，日本人，南京方麵，蘇聯……一個接一個，都在逼他做出選擇。而他究竟該何去何從？東北又該走向哪裏？這些問題壓得他喘不過氣，他需要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路，看清時局，審奪大勢。
張涵雪的房間，於鳳至與壽夫人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蓋特醫生將血壓計等醫療器械收起來，取下口罩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各位太太不用擔心，表小姐隻是勞累過度才暈倒的，現在隻是睡著了，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於鳳至等人鬆了一口氣，讓人送蓋特醫生出去，吩咐下人：“好好看著小姐休息，不能讓人打擾了，讓廚房煨一盞老雞湯，等小姐醒了就拿來。”
壽夫人見於鳳至安排的妥當，也跟著出去，臨走交代門口的小丫頭，：“雪兒醒了就叫我。”
“你醒了”張涵雪醒來看到的就是捧著小碗的張學思“睡夠了沒有，我的大小姐”張學思一臉揶揄“也隻有你這個刁蠻丫頭才能把大家嚇成那個樣子，喏，大嫂特意吩咐人燉了雞湯給你補身體，趁熱喝了吧。”
張學思把手中的碗遞給張涵雪，還是慢了一步，張涵雪在聽到雞湯二字時，就把頭全部縮進被子中裝鴕鳥。“我沒睡夠，你讓我再睡一會，雞湯放著，我一會喝。”
張學思不懷好意的笑了，把湯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騰出手來，去捉張涵雪：“我知道你為什麽沒睡夠，但這雞湯是大嫂交代的，你不能辜負了大嫂的心意吧。還有要是一會五媽媽知道你這般胡鬧，說不得又要心疼了，我的大小姐，你好歹喝點，一點點，不會死人的。”
張涵雪無奈的被張學思從被窩中拽了出來，皺著眉頭，將雞湯喝完便接過張學思遞過來的水一陣猛喝，抱怨道：“下次能不能換種湯，你知道我最討厭雞湯了太油膩了，咳咳咳咳。”
張學思忙給她順氣：“嗆到了，那麽一點湯，你喝了一大碗水了，至於嗎。”張學思一臉嫌棄的看著誇張的張涵雪。
張涵雪不滿的瞪了張學思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雞湯，偏偏每次生病姨媽都要讓我喝，那味道真的受不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姨媽快過來了，晚上你再過來，我們詳談，奉天的情況也要你給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