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阿澈

  ******

  城外

  “這裏的氣候不錯嘛！”秋水環顧了下四周，讚賞道，“這遍地的花草皆可煉製成丹藥。”


  “阿水。”玖澈則皺眉看著腳邊規則生長的美麗花朵，“你不覺得這裏比起郊外，更像是個花園麽？”秋水聽聞後，再去看花，越看越覺得像，剛才她就奇怪，這花朵怎麽都沒有長在一起，布局這麽規律，原來是有人照料啊……


  “那麽便走吧，我們也不好在這裏打擾人家。”秋水去拉玖澈的袖子，卻在即將觸碰之際，又縮了回去。“你……”玖澈剛想問秋水她怎麽了時，也垂下了手。


  “你也感覺到了？”秋水將手握在腰間的未央上，背對著玖澈。“嗯。”玖澈亦是背對著秋水，點了點頭，指縫間有銀光閃露，“沒相到那麽快就有對你心懷不軌的人出現了。”“倘若隻有我一人，此人也許就受些苦也就罷了。再加上你……”秋水冷笑一聲，帶著不屑，“那人還是去死比較好。”


  “阿水的性格比起原來果然是好多了呢……”玖澈淡笑，“果然是那場刺殺使得嗎？”“千萬別讓我再次看到那雙紫眸！”秋水咬咬牙，“還有那隻烏鴉！”


  玖澈啞然失笑：“阿水你竟然還記得一隻烏鴉？”“想我每日穀口均會有病人不惜傾家蕩產讓我診斷，結果那個女子麵無表情我就認了，那隻烏鴉還敢用那麽憐憫、那麽高傲的眼神看我堂堂……”秋水忽然沒了聲，隻有覺得這樣似乎是缺了什麽，然後惡狠狠地添上一句：“氣死我了！”


  “阿水……”玖澈不由笑了，隻是在這時，一支箭矢劃破空氣，呼嘯飛來。未央上紫光一閃，那條劍尾的流蘇忽然伸長，如蛇一般將箭矢纏住。“……未央還真不愧是神兵。”秋水將箭矢從流蘇中取出。


  箭矢的尾端刻著一個‘龍’字，而且……秋水掂了掂這支箭的分量，她皺起了眉：“流金製造的？”玖澈聞言，向來溫和疏離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流金？是那個比鳳羽還要輕，卻比烏蟒還要堅硬的金屬？”秋水點了點頭：“我記得這種金屬在我醫療穀的藏寶閣中也有一箱子……”


  “那你還記得，給你那箱金屬的病人是誰嗎？”玖澈將指間的銀針收了起來。


  流金、龍。


  秋水在心中默念這兩個線索，沒過一會兒，她的雙眸就劃過一絲冷光：“是赤龍教的！”


  “赤龍教……”玖澈也是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我們似乎沒有得罪過他們。除非……”“除非是被它吸引而來的。”秋水接道，她將未央抬起來了些，未央周圍散發著的點點光芒似乎是暗了些。“知道錯就好，給你個機會……”秋水將未央貼近了些，“你若幹的不錯，我便將醫療穀改成你的名字。”


  秋水鬆開了手，未央仍浮在空中。它在空中上下搖擺，表示知道了，隨後便咻的一聲，飛走了。


  玖澈笑道：“阿水的這個想法怕是有了很久了吧？”秋水見自己的意圖被揭穿了，卻也沒什麽反應，隻是聳了聳肩：“這個穀是祖輩上傳下來的，名字至今未變，我倒也想改，但是沒有找到中意的詞。”“如今，未央出現，她這個名字頗得你心是吧？”玖澈道出下文，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秋水被他取笑，一時竟有些羞赧，她跺了幾下腳，那副樣子與蓮落頗像：“有什麽好笑的！”她瞪圓了雙眸，雙頰微紅得像個水蜜桃。


  “沒什麽，隻是阿水現在這副樣子倒是實在罕見。”玖澈捂著嘴，又笑了幾聲，看秋水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對，這才停下來。隻是平時那副淡漠疏離的雙眸，此刻倒是充滿了笑意，平易近人得緊。


  “玖！澈！”秋水吼道，臉頰上的紅暈又紅了些。


  “阿水……未央回來了。”玖澈趕緊轉移話題，指了指飛回來的未央。


  ‘阿水，回羽兒那，找到蓮兒的線索了。’藍瑩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秋水的心底。


  秋水一把抓住未央，另一隻手拉起玖澈就開始往回跑：“阿澈，瑩找到蓮的線索了。我們要先回小羽那裏。”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如何稱呼玖澈的，神色依舊。


  玖澈聽到後，先是愣了愣，然後唇角忽然揚起一抹弧度，半晌才吐出一個字，聲音柔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