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身處險境

  婢女聽見“家人”二字，仿佛回過神來，顫抖地問:“奴、奴婢見過陛下……陛下，您真的會保全奴婢的家人嗎？”


  皇上道:“這是自然，朕從不說假話。快說，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那個婢女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口道:“是、是太子殿下……”


  皇上心頭一驚，雖然說他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可當真相被說出來的時候，他竟然還是有些懷疑和震驚。


  柔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雖說幹掉歐陽蘇早就是他們與歐陽恒合作條件之一，但當時的她並不知曉白夭夭竟會綁上當朝太子歐陽蘇。


  當她看見白夭夭同歐陽蘇感情那麽好時，心中便突然有了動力，連她都忍不住想看看白夭夭崩潰的表情。


  柔涼差點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看著皇上震驚卻遲遲不肯下令的樣子，柔涼蹙眉，這個皇上難怪如此容易被歐陽蘇推翻，這麽優柔寡斷的一個人，如何擔當人族帝王？

  柔涼演技也著實好，走上前去哭道:“陛下，給七王爺一個公道，七王爺什麽都沒做錯！他歐陽蘇憑什麽！”


  皇上揉了揉太陽穴，道:“下去吧，朕自有分寸。”


  柔涼跪了下來，給皇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額頭已經有些紅了，眼睛也逐漸紅了:“陛下，臣妾求求您了……”


  皇上歎了口氣，王公公走上前去道:“陛下自會給七王爺一個公道，娘娘請回吧。”


  柔涼擦了擦眼睛，顯得有些狼狽，轉身踉蹌地離開了。


  皇上歎了口氣，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朕要歇息了，朕今日誰也不見！”


  “喏。”


  待王公公退下以後，皇上走到桌旁，拿起了一幅殘畫，雖被破壞了一半，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出畫中人的溫婉氣質，他的耳中不自覺的響起了她的聲音:

  “若是以後可以的話，臣妾希望阿蘇走的遠遠的，永生永世不入帝王家。”


  “陛下，他隻是來還臣妾一點東西，當真別無用心！臣妾發誓！求您放過狐國吧！”


  “陛下……對不起……這、這是我欠她的，不要再……再為了我去向狐國開戰……拜托了……”


  皇上想到這兒，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隻覺得腦子嗡嗡響個不停。初見歐陽蘇的母妃時，她還笑得那麽開心，他費勁千辛萬苦得她歡心，甚至娶她為後，也如此寬容歐陽蘇。可沒想到……


  歐陽蘇生下來時靈力就遠超過其他皇子，他自然欣慰。可歐陽蘇從不與他親近，就跟他的母妃一樣，無論他怎麽做都是一樣的冷淡。


  ……


  太子府，深夜。


  風淩急匆匆地衝進了歐陽蘇的書房，隻見歐陽蘇竟還萬分淡定地看著書，看見風淩急匆匆地衝進來，便道:“何事如此慌張？”


  “殿下，聽聞七王爺的側妃沈柔涼抓到一名婢女，那個婢女親口承認了是受……殿下您的指使害了七王爺。”風淩明顯有些擔心，“殿下，現在朝廷重臣都在上奏希望……廢了您，我們這邊的人也大多害怕受到牽連而大部分倒戈。”


  歐陽蘇握著書的手更緊了些，可語氣仍是平淡:“本太子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風淩道:“確實有人派人守住了那個婢女的家人，隻不過都是以太子府的名義。”


  “守的人呢？”


  “已全部自殺。”


  歐陽蘇似乎早已料到:“看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死士了，宜顥呢？”


  宜顥是歐陽蘇從阿梨那兒要來的人偶，反應速度什麽的都要比一般的死士更為好。


  “已被來曆不明的狐妖擊殺了。”


  冰封住書，被歐陽蘇用靈氣震碎:“怎麽回事？”


  風淩察覺到歐陽蘇的生氣，也察覺到了此次不是簡單的陷害，可見已經蓄謀已久，仿佛已經料到了歐陽蘇會怎麽做一般:“在回府的路上遭到了一次突襲，對方身上的妖氣雖不強，但也不容小覷。”


  歐陽蘇不再說話，輕輕地閉上眼睛，歎了口氣，道:“罷了，既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栽贓嫁禍，那大不了廢了本太子。”


  “殿下……可還有更多的希望您……以一雙眼睛為代價。”


  歐陽蘇眯著眼，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眼中閃著寒光，冷笑的語調似乎有些輕佻:“可以啊，如果能拿得走的話。”


  這是風淩沒見過的樣子，讓他感覺此次太子殿下是真的生氣了。


  歐陽蘇突然想到什麽，問道:“夭夭睡了嗎？”


  “……”風淩表示很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太子殿下竟然還想著白夭夭。


  風淩道:“殿下，日後您還是收著點，今日許多大臣都上奏，說早不滿您對白夭夭的態度了……說紅顏禍水，將來是要禍國的。”


  歐陽蘇看見窗外有一個影子微微在顫抖，道:“行了，本太子知道了，我自有安排。退下。”


  “是。”


  風淩推門而出，剛好看見捂著嘴站在門外的白詩。


  風淩因看到太多因為歐陽蘇對白詩的態度而準備扶持歐陽恒的人，現如今對白詩有些不待見，輕輕側身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