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危險重重
趙太醫從房中出來，南婗立馬上前詢問：“阿……七王爺怎麽樣了？”
趙太醫輕輕歎了口氣，道:“哎，老夫已經盡力將毒排出了。還好趕得及，王爺的性命暫且保住了，隻是醒不醒得過來還是問題。就算醒來了，耳朵也微微受了點刺激，眼睛，也怕是瞎了……”
南婗瞳孔縮小，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趙太醫看著南婗失控的模樣，欲言又止道：“這……”
南婗的聲音放大：“本郡主讓你再說一遍！”
“老夫盡力了。”
趙太醫留下這麽一句話，道:“老夫會轉告陛下的，郡主你……節哀順變。”
南婗強行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牽扯地笑道:“知道了……趙太醫你，先退下吧……”
白詩咽了咽口水，看向歐陽蘇黑下來的臉。心中默默地擔心，眼睛都瞎了？那歐陽恒以後豈不是個廢物了？
柔涼這時候才走出來，眼睛紅紅的:“各位殿下先行離開吧，不過，今日之事柔涼定會調查清楚！啟稟聖上！”
歐陽楓麵露擔心道:“照顧好七弟。”
白辰倒是一臉平淡，這些人的生死本就同他無關，他隻是為了阿詩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歐陽蘇淡聲道:“走吧。”
白詩跟上歐陽蘇的步子，回頭看了看白辰，正好對上白辰的眼神，白辰溫柔一笑，讓她竟心頭一驚。
在白詩和歐陽蘇走後，柔涼也準備回房照顧歐陽恒，南婗也下意識地走了進去，反而被柔涼攔住了:“郡主，王爺自有我來照顧，郡主這樣，豈不落人話柄？”
南婗聲音有些虛弱，最近她的身子又有些不爽利:“本郡主隻是看一眼王爺如何。”
柔涼:“郡主身子弱，就不要來照顧王爺了，趕緊回府吧。”
南婗想著為了歐陽恒以後的名譽，她也不好繼續留下來，留下一句“好好照顧他。”便走了。
歐陽楓輕笑一聲，看著這個沈家養女沈柔涼走進了房內，並無異動，便也準備走了。
這時，蕭婧妍走了上來，拍了拍白辰:“誒。”
白辰轉過頭來，不語，眼神淡漠。
蕭婧妍笑道:“若真的是為夭夭好，以後，收著點你的眼神吧。”
歐陽楓看了看蕭婧妍，笑道:“婧妍？白辰，本王有事，先走一步了。”
白辰看著歐陽楓明顯地就是想讓他和蕭婧妍獨處，恨不得再教訓他一頓，真是不長記性。
明明歐陽楓自己就喜歡蕭婧妍，也不會去爭取，難怪這兩個皇子的戰爭他也沒受過什麽傷。
當初在為了接近白詩又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歐陽恒身邊太亂，歐陽蘇身邊他不喜，便去找了歐陽楓。沒想到歐陽恒同他打了一架之後竟還不肯答應，使得他隻好將他為了看著心上人這種話說出，歐陽楓反而答應得快些了。
這家夥還真是……
白辰轉過身來，平淡地問道:“請問蕭小姐有何事？”
蕭婧妍咳了一下:“咳咳，那個……上次多謝。”
白辰不解:“什麽？”
“上次在街邊，多虧了白公子的傘。”
白辰微微頷首:“舉手之勞，蕭小姐不必掛在心上。”
蕭婧妍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緊張:“傘……白公子有空去府上取嗎？”
白辰看了一眼蕭婧妍，蹙眉:“不必了，在下不缺一把傘。”
白辰的目光太過意味深長，讓蕭婧妍覺得有些仿佛被看穿了的害臊，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還是要還的。”
白辰盯著蕭婧妍的動作，頓了頓，道:“在下無所謂，若蕭小姐執意，在下便差人去蕭府拿回罷了。”
蕭婧妍雖然聽出了白辰的暗意，不就是讓她知道自己對於他無所謂麽？可傘都收下了，以後來日方長。
蕭婧妍突然想起了什麽，道:“白公子，那天我的提議，還請你忘掉。阿蘇和夭夭現在過得很好，我決定放手了，也請白公子不要執著於夭夭了，換個人……”
白辰眯著眼，道:“蕭小姐前幾日還叫我同你合作，沒想到變臉如此之快。而且蕭小姐是個明白人，藏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你不配。”
蕭婧妍頭次被人用了“齷齪”和“你不配”來打擊，心中仿佛被狠狠地插了一刀，隱隱作痛，眼淚在眼眶中即將奔湧而出，可卻又讓她感到無比地憤怒:“白公子，倘若我能收起我這齷齪的心思，那麽你呢？你能收起你對夭夭齷齪的心思嗎？更何況我對公子是心懷感恩，還請公子不要自作多情。”
白辰向來眼中就是一片極寒之地，比起歐陽蘇的無情他甚是絕情得狠，隻有在提到白詩的時候才會展露他的溫柔。
白辰看著蕭婧妍這樣說，冷聲道:“這樣最好。”
看著白辰離開的背影，蕭婧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混賬，誰會喜歡這種人？難怪白夭夭沒有選擇他，看來不是沒有道理。
……
此刻，皇宮。
皇上龍顏大怒，道:“你說什麽！恒兒怎麽會……趙太醫，你確定你沒有出錯？”
趙太醫道:“就是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期滿陛下！剛開始老夫也不相信，可診斷了數次之後，仍是如此！”
“可有法子治？”
趙太醫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將那個法子說出口:“這個……”
“有話快給朕說！”
“這法子也不是沒有，隻是這大陸之上，怕是隻有太子殿下的眼睛才能就得了七王爺！”
皇上一驚，這種以眼換眼的方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麽忍心:“為何必須得用阿蘇的眼睛！你休得給朕胡言亂語！你若是胡亂判斷，朕定要了你的狗命！”
趙太醫連忙跪地:“陛下！臣在皇室行醫這麽多年，就連靈力也都是為醫術而生，在整個大陸中沒有比臣的醫術更了不得了！太子殿下天生神眼，其他人的眼睛沒了隻能是沒了，根本無法像原本那樣讓七王爺的眼睛恢複，隻有太子殿下的神眼具有極強靈力……”
皇上揮手:“行了，給朕閉嘴！朕這次，定要查出凶手，嚴懲以待！”
這時，王公公向皇上稟報:“陛下，七王爺的側妃沈柔涼求見，還帶著一個侍女，說是抓到了給七王爺下毒的人。”
皇上蹙眉，道:“快宣！”
王公公點頭，便讓柔涼進來了。
柔涼此刻身後跟著兩名侍衛，壓著一名宮女，臉上還有些紅腫，眼睛通紅，頭發淩亂，嘴中還塞著一團布，顯得無比狼狽。
柔涼行禮道:“臣妾見過陛下。”
“平身吧。”皇上沒有多言，直接問道，“聽說你抓到了給恒兒下毒的人？”
柔涼點頭，起身道:“啟稟陛下，臣妾剛剛發現毒是下在七王爺的酒中的，又盤問了七王府的所有下人，發現除了這個七王爺和這個婢女以外，便再無人碰過酒杯！所以臣妾懷疑這毒，是這個婢女下的。可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麽又能耐下毒？隻可惜這個婢女嘴皮子硬，臣妾問了許久都不曾有下落！”
皇上陷入了沉思，柔涼說的沒錯，一個小小的婢女哪來的勇氣給王爺下毒？一種可能是有人指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報複。
柔涼似乎看穿了皇上的想法，繼續道:“陛下，七王爺從不責罵下人，七王府更未出過命案。七王爺對下人的賞金也是發了不少。臣妾認為，定是有人拿什麽威脅了這個婢女，才……請陛下為七王爺做主啊！”
皇上覺得柔涼說得有些道理，歐陽恒雖然有些吊兒郎當，好玩之外，除了娶親，歐陽恒從小到大從未違抗長輩之令。聽說對下人也都是放鬆得很，沒做任何得罪人的事情，甚至想讓他成為太子的人也逐漸增多。
而且相比於對歐陽蘇愧疚般的隱忍和疼愛，皇上更是從打心眼兒喜歡這個從小就古靈精怪的皇子。
小時候歐陽蘇雖然也古靈精怪，但總是學習和修煉，話比同齡人都要少些，陪他說話的時間少之又少，隻有跟他母後感情深厚；而歐陽恒卻總是不思修煉，要麽膩在他這個父皇身邊，要麽膩在太後和他母妃身邊。
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敢毒害他的恒兒！
皇上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歐陽蘇和歐陽楓。
歐陽楓常年征戰沙場，身居國外，從小就溫潤懂事，照顧兩個皇弟，直到現在也從未有過爭奪皇位的意思。
那麽唯一有可能的，隻有歐陽蘇，或者歐陽蘇身邊的人了。
皇上想了一會兒，道:“王公公，過來，將這個婢女的布拿開。給朕好好問問她！”
“喏。”
王公公扯出這個婢女的嘴中塞的布後，示意身後的兩個侍衛放手，可沒想到一放手，那個婢女就向一旁的柱子衝過去！
皇上一驚，使用靈力將她拉回，並用威壓將其迫使跪下，道:“大膽！朕問你話，你若如實交代，朕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你有何必自尋死路？”
王公公踹了那個婢女一腳，也道:“該死的賤婢，陛下都說了給你一條生路，你還不說？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你的家人呢？若你不說實話，這可是誅滅九族的罪！若你說了，還能救你和你全家一條性命！”
那個婢女聽見“家人”二字，仿佛回過神來，顫抖地問:“奴、奴婢見過陛下……陛下，您真的會保全奴婢的家人嗎？”
皇上道:“這是自然，朕從不說假話。快說，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那個婢女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口道:“是、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