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試探 猜疑
“大家不必拘禮，都是一家人！”幻羽帝和皇後坐在了主位上，楚王夫婦與丞相夫婦分成了左右兩邊，畢竟楚王夫婦是皇親國戚，所以便坐在了左邊，丞相夫婦則坐在右邊。
和幻羽帝同席而坐，本就是逾越了，楚王夫婦和丞相夫婦，怎麽會不拘禮呢！皇帝的心本就難測，他們怎麽會知道，什麽時候，幻羽帝就會在心底記上他們一筆。
皇後環視一周，在沒有看到楚沐宸和若鳶後便輕聲問起，“哦？怎麽，怎麽宸兒和鳶兒去哪裏了？”如今的皇後，為了他保正他的兒子能順利登上皇位，皇後會掃去這一路上的障礙。
“嗯？宸兒和鳶兒呢？”聽到皇後的話後，幻羽帝也開始好奇起來。現在的幻羽帝對於楚王府一家，忌諱至深。試問那一個皇帝不想一直坐擁皇帝之位呢！
幻羽帝也不例外，所以他討厭位高權重，可是對方是他的哥哥與侄子。雖說當初他的這位哥哥就不愛朝政，一心隻想做一個閑散王爺。
那時的楚王爺對現在的幻羽帝是同親弟弟一般照顧。所以在那年政變那年，幻羽帝沒有殺了楚王府一家，而是保留了楚王的職位，還經常委以重任。
可是在至高的地方待的越久，這顆心也就不在純粹，留下的隻是無盡的猜忌，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就連他最親的兒子……
“回皇上，皇後，因為鳶兒還在昏迷當中，所以宸兒就守在了太醫署。還請皇上皇後見諒。”楚王垂著眼簾，麵對眼前的這個弟弟，他們不是當初的他們，如今的他們，隻是君與臣的身份。
他要保全這整個楚王府，他都還沒當上爺爺呢！怎麽能先被除去，可是如今的局麵，不僅僅是皇帝想要除掉楚王府一家，連皇後都開始有動作了呢！
“皇上，您是知道的，小女自幼就體弱多病，唉！老臣都不知道，不，知道，小女，什麽，時候就會沒了……”丞相也不是一般人，眼眶裏閃起了淚花，說話都開始不順暢了。
而皇帝看著眼前的茶，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但是這笑的卻極為詭異，“朕還沒說什麽呢！這麽急著為自己兒女辯解啊！”
幻羽帝的一襲話，其中深意難測，楚王和丞相起身疾步走到幻羽帝麵前跪下，“臣等該死，請皇上恕罪。”在看到兩人的做法後，兩位妻子也跑到幻羽帝麵前跪下。
空氣突然凝重起來，此刻，隻需幻羽帝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兩家打入地獄，這一念之間的生死，就在眼前的幻羽帝。
然而，幻羽帝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朕有那麽可怕嗎？朕就是逗你們一逗，快起來吧！這飯菜的快涼了……”
“臣等，謝，聖上恕罪！”給幻羽帝磕了頭之後，幾人紛紛起身走到了原先自己的位置，開始一場注定不平常的一頓“家宴”。
另一邊，
太醫署，
柳院使作為太醫署的第一人，他雖然隻是幻羽帝的專屬禦醫，幻羽帝的身體在由他開始調養之後，一日比一日見好，所以他也沒有那麽忙。可是，太醫署的其他可是全權歸他管理的。
幻羽帝為人狡猾，讓柳青遷貴為院使，明裏看著，是多高的一項職位，暗裏，隻不過是幻羽帝的一步棋。隻要某一天太醫署的藥材或者診脈出現了偏差，要的可就是全太醫署的命了。
為了他的命，也為了全太醫署的命，柳青遷還有一個工作，就是每日查清各個宮中所開的藥方，與對應的藥材有沒有不對，這項工作，雖然不難，卻極耗心神。
“鳶兒？”楚沐宸坐在床邊看著若鳶，或多或少的都是無奈，可是他又不免好奇起來，為什麽在若鳶昏倒之前會叫出那聲“煊南”，若鳶和太子又是什麽關係，難道她們以前就認識。
可這不可能的，丞相府的嫡女自幼體弱多病，在嫁給他之前都未曾出過門。可是那天她又怎麽會翻牆遇到了他呢？為什麽事情有些不對，還是丞相府為了讓自己女兒不必受政治聯姻的苦，所以才假意對外這樣傳的。
可是，即使是這樣，若鳶也終究沒有逃過這場政治聯姻。不過，這僅僅是猜測，到底，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叔叔，怎麽了？”若鳶的場病來的突然，可是也似乎不是那麽突然，這到底是不是頑疾，楚沐宸明顯的感覺到事情不是這麽簡單。
“鳶兒，你”認識怎麽煊南的。後半句話，楚沐宸沒有問出口，因為楚沐宸不敢想象，這個答案會不會讓人害怕。他不是一個多堅強的人，褪去那些虛偽的外表，或許隻有江湖適合他吧！
若鳶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紗帳，微微的在微風中輕撫，時光靜好，難得安靜，“叔叔，靈族你了解多少？”
楚沐宸沒有想到，若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有關靈族的事情，可是被皇家封鎖的，為什麽若鳶又會知道？說不懷疑，那肯定是假的。
“靈族？靈族不就是靈族麽？我能了解多少？”楚沐宸回答的雲淡風輕，好像真的不知道這個事情一般，可是別人不了解，若鳶一個已經活過一世的人，她會不了解？隱瞞，若鳶知道楚沐宸在瞞著她，她又有何種資格，讓別人告訴她靈族更加細致的事情，若鳶與楚沐宸，不過隻是彼此的人生過客。
若鳶臉上劃過一絲落寞，楚沐宸垂下了雙眸，隨後抬眸看向若鳶，“其實靈族……”
“嗯，知道了，我累了……”
然而，若鳶翻了個身，隻給楚沐宸留下一個背影。
楚沐宸伸手想去撫摸若鳶，卻顫顫的收回了手，隻是因為那短短的遲疑……自嘲一笑，抬頭看向屋頂，腦中的思緒一時百轉千回。
若鳶將自己的身體又蜷縮了幾分，再次來到這皇宮，一切的煩惱也隨之而來，她喜歡與世無爭，前世她沒有做到，今生怕也是不可能的吧！
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她呢！將軍府？將軍府的所有人，她都不會放過的！！她定要讓將軍府一家十倍奉還！至於楚煊南，若鳶卻不知道該拿他如何了。
楚煊南很好，隻是在他麵前，一切都沒有那利益重要……捫心自問，她到底還是放不下的吧！
憶起多年前，
天空中星兒點點，風中有著淡淡的幽香，因為不遠處，是一片梨花園，白色的梨花在夜中依舊透著她潔淨的美。梨樹下男子一身玄衣，與這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而就在男子麵前的十一位白衣佳人，白色的梨花和白衣的佳人，此處的風景，怎奈太美。
玄衣男子向女子走進了幾步，微風撫動兩人的衣擺……
男子走到女子麵前，臉上更多的是溫柔與寵溺，柔聲道：“鳶兒？嫁給我吧！”
女子輕輕一笑，麵前之人是幻羽國的五皇子，他的母妃是當今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而已。
此時的楚煊南，若是能娶到女子，楚煊南未來的路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所以楚煊南費勁心思要娶到將軍府的大小姐，蘇若鳶。
見女子沒有回答，楚煊南折下一隻梨花遞給女子。女子接過梨花，台眸看向楚煊南。“五皇子，你有何理由讓我嫁給你呢？”
“ 我沒有三界，不能為你顛覆三界，
我沒有天下，不能為你傾盡天下；
我不是神仙，不能為你對抗三界，
我不是帝王，不能許你十裏紅妝；
我有的隻是餘生，願為你傾盡餘生…… ”
楚煊南的話觸動了女子，女子微微一笑，
“這萬裏江山不及我盈盈一笑？”
“不及！”
……
可是那也隻是記憶中的事情了，楚煊南終是食言了。淚水不停的滾落，原來此刻的她，依舊會心疼。
楚沐宸袖下的雙手幾次握緊，又幾次鬆開。習武之人的聽力本就極好，更何況他就坐在若鳶身旁，怎麽會不知道若鳶此刻正在微弱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