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見到阿勝
有人或許會說,收拾我一個不相幹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沒有那個必要。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看看我身上纏著繃帶,打著石膏,一副傷員模樣,再一說我也是被打傷的,如果說他們雙方有一方紅了眼睛,想要報複另外一方,結果發現了我,看一看不認識,不是自己方麵的人是一定的,不由分說給我一頓胖揍,我到哪裏說理去?
第二天,中午十點來鍾。我到廁所一趟,進了廁所,突然間看到一個人,他的背影瘦高瘦高的,看樣子非常熟悉,這——好像是阿勝的樣子,他正在嘩嘩啦啦的解手。
我站到他身邊,笨拙地解開褲子。一隻手麽,一定是不太帶勁了。
我從側麵一看,果真是阿勝。
我吃了一驚,盯著阿勝問道:“阿勝?真的是你?”
我看到阿勝的眼角有了點點淚滴,見人休問榮苦事,一觀容顏便得知。從他悲傷地麵容上麵,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出現了什麽災難,如果不然,他不會不上課,來到臨河市醫院,並且臉頰上有顆顆淚珠子啊。
阿勝看到我,眼睛裏還是解不開的哀愁:“柳鬆,你也在這裏住院?”
我點點頭:“是啊,點子有些背,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阿勝突然間笑了,那哪裏是笑啊,眼角眉梢都是寫不盡的哀愁悲涼。眼角還有隱隱的淚光閃爍。他苦笑著搖搖手說:“兄弟別說了,你還點子背,我們點子背就到了老家了。”
我一愣,有些不解,趕緊收拾自己的褲子,勉強把自己的褲子收拾好,隨著阿勝出來廁所:“阿勝,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比我還慘啊。”
阿勝好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眼淚婆娑,他拉著我的手說道:“柳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爸爸被人打傷了,到今天還沒有脫離出來危險期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響起來,頓時,我腦海中浮現出來,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腹部血流呼啦的人的情景,那個人肚子上麵鮮血滴滴答答地像下麵滴下來。
我還聽到他們的兄弟們,怒吼:醫生,醫生,趕緊救人,趕緊救人的憤怒呼喊。
我看到了那個人是一個瘦高個子,誰能夠想到這人居然是阿勝的父親。
“阿勝,是不是你父親腹部受傷了?”
阿勝瞪大了眼睛,有點不相信地看著我:“嗯,你怎麽知道?難道說你聽說了不成?”
我微笑一下:“阿勝,你別著急,真的別著急,我給你說,並不是說我知道了什麽,而是昨天夜裏,我出來透透氣,正好見到了一個傷員送入到急救室的經過,我可不知道那是你爸爸。”
“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如刀絞,如果說我爸爸有一個三長兩短,我們家怎麽辦呢?”阿勝愁眉不展,一臉苦澀。
我一隻手拉著阿勝的手,縱然是我們在班級不對付,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今天在醫院裏麵遇到,突然間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啊勝,你也不要太著急了,要往著好地方著想,我相信你父親吉人天相,一定會沒有事情的。”我接著說我,“你看看,我不是就沒有多大的問題麽?”
阿勝淚水止不住地掉下來了:“柳鬆,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天接到了媽媽的電話,來到醫院已經三個小時了,我聽我媽說,他來了五六個小時了,沒有見到我爸爸一麵,如果說不是爸爸嚴重,怎麽會不讓我見一麵。”
人就是這樣,在遇到問題時候,總是向著最壞的方向去想。
我勸慰他:“阿勝,你這時候不能夠悲傷,如果按照我的想法,現在伯母恐怕會更加悲傷,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阿勝點點頭:“是啊,一點不錯,就是這樣子的。我媽他哭得都站不起來了。”
“越是這時候,越要你能夠拿主意,你要去安慰伯母,告訴她大伯他沒有一點事情。並且向著沒有一點事情的方麵去想。如果說你自己亂了陣腳,伯母也是六神無主,那不就更加糟糕了麽?”
聽了我的話,阿勝點點頭,他對我說:“柳鬆,謝謝你,謝謝你提醒了我。”
我對著他的肩頭就是一拳:“胡說什麽啊,我們是同學,沒有聽說麽?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那是最鐵實的人生關係。”
阿勝問我住在那裏,我給他說我住在老幹病房。
我就回到自己的病室裏麵。
十二點多一點,我的病室咯吱吱房門開了。
我就看到阿勝臉色有些緩解地走進來,看著他的臉色,我就明白,一定是事情有了一些進展。
“阿勝,大伯的傷情有了進展是不是?”
阿勝有些吃驚:“你怎麽知道?”
“嘿嘿嘿,我能掐會算,讓我猜一猜,一定是大伯脫離了危險,對也不對?”
阿勝點頭:“哇,柳鬆,你猜的真是太神了啊,你真是能掐會算。”
“說說,說說……”我對阿勝說。
阿勝說:“剛才,我們見到了我父親,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沒有生命危險了,聽到這個消息,讓我長長地出來一口氣,隻要是我爸爸沒有事情就好。就是我們家裏麵的幸事。”
“是啊,每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都是家裏麵的頂梁柱了。他們出一點問題,家裏麵都是天塌地陷,使我們都難以接受的。”
阿奇點頭:“可不是,如果不是我爸爸,脫離危險,我都不知道怎麽勸說我媽媽了,如果真的和趙義年他爹那樣,我們一家人怎麽過啊。”
我也點點頭,有時候我們知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幸福雖然說依靠著社會,更多的還是依靠著自己的父母親人,他們才是自己生活好與壞的晴雨表,他們好,我們的生活就好,他們不好,我們的生活就變得很差勁。
因為,正是他們用自己的體力養活著我們這些人。
“阿勝,你爸爸他們怎麽一會事兒啊。”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