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醫院所見
馮曉筠她們一行人走了。
不知怎麽地,馮曉筠的那番話在我心中翻來覆去反複地響起來。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她……她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樣反複出現。
我猛然間發現一個事實,我喜歡了她。
這不是說著玩兒的,馮曉筠真正地走入了我的心扉,在我的心靈深處刻下來她那美麗的倩影,我當時就有些心慌意亂,有些戀戀不舍,有些驚慌失措……我知道這種感情來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就像是刀郎在歌詞裏麵唱響的那樣:他來的那麽快,來的那麽直接。
我知道,人這一輩子能夠像她那樣滿心意為我著想的人不多,最起碼我長這麽大,除了我家人,還真沒有;就算是我家人,我感覺也沒有。
我要讓自己忘了她,我不能夠想她,不是時候,比如說本該在春天開放的花朵,卻在冬天裏開放,過早地開放如果不是人為的改變了溫度,就是過早地夭折。
更何況馮曉筠是多麽優秀的女孩子,優秀到讓我仰望,讓我感到望而生畏,讓我自卑……我能夠怎麽樣呢?
距離高招隻剩下來五十來天了,五十來天一定什麽都不要想,一定什麽都不要想,想什麽都是多餘。
如果我能夠考上免費的華中師範大學,那我就可以到火熱的武漢去,到滾滾的長江邊上,看到滾滾長江東逝水,我就可以和自己想要追求的女孩子,一起漫步在美麗的校園中,一起瀏覽長江的美景,我的人生才可能有起色,我的腳步才能夠踏出來農村這一道門檻。
如今,真的不合適,真的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
我心亂如麻,我拿起來自己的書本,猛然間發現,書本已經不具備那樣誘人的魔力,我幹脆埋頭睡去,才發現自己麵前動搖的都是馮曉筠的樣子,如何能夠睡去。
人生真有這種時候,美麗的倩影在自己腦海中蕩漾,青春的情愫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心靈。
我無奈,我欣喜,我悲哀,我高興,我……我他媽簡直是神經病,這是什麽時候,這是已經到了戰場,和敵人肉搏戰的時候,這是千軍萬馬越過獨木橋的時候,這是要我勇猛衝鋒的時候,我在想什麽?
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我是該死,我怎麽能夠思考愛情,我說過今年不思考愛情的,但是這種感覺卻是朝著我撲麵而來,直接撲了我一個踉蹌。
那一天,我都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我知道自己做人失敗,但是,我沒有辦法。
那天晚上,我站起來到外麵散步。
信步而至,到了臨河市大醫院的前麵,臨河市醫院在臨河市內部,燈光燦爛,照耀得前麵的院落明亮如同白天。
醫院前麵,是一些商販在出攤位,禮品、小吃。街上麵人來人往,分外熱鬧。
就在此時,一輛汽車呼嘯而來。
好幾個人都受了傷,他們從汽車上抬下來一個人,這個人受傷更是嚴重,腹腔部位鮮血直流,滴滴答答的血液流在地上,還有腸子什麽的,讓我感覺到眼暈,傷員被他們快速地抬到了急救病房。
我聽到他們說:“馬勒戈壁,這件事完不了,絕對完不了,我們的兄弟被打成這樣,這能夠完事?”
“不管怎麽說,這個工程一定是我們的,幾千萬的工程啊,怎麽能夠隨隨便便跑了呢?”
“明天,叫我們的兄弟,我們要打,要狠狠地打。”
……
看著這些帶著亡命徒氣息的模樣的人,一刹那,我明白這是兩邊爭奪工程的人。
一個工程涉及到幾千萬元的款項,誰都想從中得到一塊肉,越是錢多,這邊想要工程的,越是眼紅,那邊已經得道工程的,越是不會放棄。
我搖搖頭,心中思考,這些人都是怎麽了,有什麽不會走正規程序麽?招投標的法案已經出來,按照法案進行,沒有得到投標的一方,就不要瞎摻合。得到招投標的一方,就好好地幹自己的活計。
幹嘛非要橫生枝節,幹嘛非要通過打打鬧鬧,來實現自己的目標,這是什麽?是國家的法律監管不嚴,還是我們對於這些事情執行不嚴。
如果說這一幫子想要工程的人,走的是合理合法的程序,那也可以,可是聽到他們說的話,看到他們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模樣,我心中暗自合擊,他們恐怕是看到別人得到了某一項工程,然後,眼紅了。
越是錢多,得到工程那一方越是不肯放鬆,他們這一方越是想要得到,於是就有了無中生有,打架鬥毆,血腥拚殺,用暴力來解決工程的所有權問題。
那麽,綁架慕戀陽的人是不是會是這種問題呢?
他們隻是告訴我,凶手抓住了,沒有人了告訴我凶手為什麽要抓慕戀陽的啊。
按說慕戀陽的父親是臨河市市委書記,誰抓他的女兒,那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嫌自己命大麽?
那個案子和這個案子之間有沒有什麽一定的關聯呢?
受傷的人真不少,一會功夫,那邊也拉來了一二十個。
雙方看著都紅了眼睛,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們什麽都沒有說,但是,他們之間醞釀著危險氣息,有著一根火柴能夠讓他發生爆炸的可能性。
我悄悄地離開了是非之地。他們和我沒有瓜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在他們那裏搖晃什麽,萬一他們把我當做了另外一方的人,收拾我一頓,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