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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窮人沒有悲傷的權力

  趙義年眼神有些斜視,看著阿勝他們眼神中都是輕蔑:“你們跟著我幹什麽?我家已經敗落,知道麽?已經完全敗落,我爸爸死了,我家的所有東西全部抵債,我一貧如洗,我什麽都沒有了知道麽,你們知道麽?你們就算是跟著我,也得不到我任何好處。”


  “不要和我在一起,不要和我在一起,知道麽?”趙義年有些歇斯底裏,他對著阿勝等人咆哮,好像隻有這樣子才能夠發泄出來自己心裏壓製很久得不痛快。


  這些天,趙義年家裏麵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父親的那些兄弟靠不住,自己家裏一切東西,全部拿過來抵債。


  他們母子幾個回到老家,多年不曾收拾的村子裏。


  縱然是村之中的人不曾嘲笑他們,他們看到別人的眼光也感覺到到處都是無情地嘲笑。


  阿勝一把拉著趙義年說到:“大哥大哥,我們是學生,不是社會青年,難道說我們兄弟關係好,就是要占你的便宜?你把我們看扁了,知道麽?”


  “大哥,我們知道你家裏出現了驚天變故,我們知道你難受,有什麽火氣可以向著我們發泄,有什麽不滿可以向著我們發泄,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是兄弟知道麽?我們是兄弟。”


  “對啊,大哥,你要知道我們在一起不是因為你富有,而是我們臭味相投,我們說的來,過去是兄弟,現在是兄弟,將來還是兄弟。”


  “大哥,來,把中午的鹵麵吃了,打起來精神,我們一起努力。”


  趙義年回到了學校,卻沒有來到教室,他顯然被家庭中的一場大變故打倒了,每天每天,他就在寢室裏麵睡覺,睡過覺就吃飯,吃過飯還是睡覺。


  胡子邋遢,沒有一點精神,別人想勸說他,卻是無從說起,盡管說阿勝他們勸說他,也無濟於事。


  我也聽說班主任華老師曾經來過幾次,勸說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去想過去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趙義年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好像是他家天塌地陷了,他的精神支柱也塌陷了。


  這一天晚上,教室裏麵沒有幾個人了,電棒雖然說還是非常明亮,我們都知道一二十分鍾後,就要停電了,到那時我們都要挑燈夜戰。


  就在這時候,王芝來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柳鬆,我想和你說句話。”


  我噗嗤笑了:“有什麽好說的,我正在忙啊。”


  王芝有些不好意思,手挽著自己黑色長發,繞著繞著,還是下決心對我說:“柳鬆,趙義年他們家出事完全是應該。這樣子負心的人就是和他爸爸學習的。”


  “我給你說,經過我的調查,他爸爸一共有兩個小媳婦兒,三個相好的,等到他爸爸死了之後,這些人卷著他爸爸的錢財,跑路了。”


  “當初我對他是一百成,今天落到這種下場是咎由自取。柳鬆,我給你說,當初他也曾經欺負過你,你說說,他們家出事情,你沒有半點高興?”


  我有點哭笑不得:“王芝,你想聽實話還是瞎話?”


  王芝薄嘴片撅起來眼睛瞪著:“說什麽混賬話,我想聽的當然是實話了,為什麽要聽瞎話呢?”


  “第一,我覺得你對於趙義年仇恨太深,不是你不該有仇恨,而是你這樣子的放不下,總歸來說還是傷害了你自己;我們今年來複習班幹什麽的?你說說。”我自問自答,“我們是來學習的啊。”


  “你想想,你把時間都用在趙義年身上了,不管是仇恨也好,幸災樂禍好,快心暢意也好,你的心思沒有用到學習上,就是失落啊。再一個,趙義年他家怎麽樣,說實話,跟你已經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你要向著自己前麵看,幹嘛要向著那時候看,耽誤了自己呢?”


  王芝猛然間笑了:“你說得非常輕鬆,你知道麽?我把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了,結果呢,結果隻有我一個人承受傷害,為什麽?為什麽?”


  她說這話,還是一臉的悲傷,我知道她是放不下,或許這已經不是愛情了,是一種心靈裏麵的放不下,這種仇恨在她心裏燃燒著,帶給她的依舊是對於自己的傷害。


  “那我就給你說一個故事,說完那之後,不管你明白還是不明白,到此為止。”我不客氣地說道,在這光陰如同金子珍貴的時間裏,我沒有時間耗費在王芝身上,也沒有時間耗費在趙義年的身上,一切一切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麵前最緊迫的是能夠上學或者是回家。趙義年家中就算是敗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隨隨便便拿出來一些東西,也要比我們家強的多,“從前,有兩個和尚要過河,這時候一個女子也要過河,但是,女子過河不方便,怎麽辦呢?大和尚就行善積德,背著女施主過河。等到過河十來裏地遠了,小和尚問大和尚:師父,您老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您老今天的作為算不算是破戒了呢?大和尚說:我佛說過,放下即是成佛,我把那位女施主過河就放下來了,你到現在還不曾放下來啊。”


  說到這裏,我對王芝說道:“王芝,你要學會放下,無論是愛還是恨。”


  王芝走了,馮曉筠噗嗤笑了:“哎喲喲,看不出來,我同桌還是一位修身養性,道德高深的人物啊。”


  我一愣不解地看著馮曉筠:“阿桌,你怎麽這麽說?”


  馮曉筠調皮地笑了:“你剛才勸別人放下的時候,真正地有一股子禪味啊。我再問你,對於趙義年家裏麵出事,你真的沒有半點感慨?”


  我也笑了:“阿桌,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和趙義年有仇麽?沒有。有恨麽?沒有。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你說說我感慨什麽?我再給你說,窮人根本上沒有悲傷地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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