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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王芝道歉

  盡管說我知道我太窮,我已經被窮苦壓彎了腰,讓我的心靈自卑的都要落到泥土裏麵去。所以,我在心靈深處,就算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我也不敢說出口。


  我能夠不說麽?麵對著如此溫柔體貼,冰清玉潔的汪涵玉,我怎麽能夠說出來傷她心靈的話,我隻能夠硬著頭皮,裝著樣子,其實心底裏麵,心虛的一塌糊塗:“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汪涵玉上前一步,一把抱著我,她的額頭貼在我的胸膛上麵:“但願君心似我心,心中情誼真。”


  我的心在顫抖,我的手在顫抖,我真想不到今天會是這種結果,我……


  我伸出臂膀,把她摟在懷裏:“放心吧,我心定然不負卿。”


  她居然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馮曉筠,還在這裏騙我。”


  我苦笑一下:“同桌,我可以捫心自問,我沒有說過喜歡她,我今年隻有一年的上學機會,今年考不上學,我就要在村子裏過著任是誰都看不起的日子,我會麵朝黃土背朝天,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我會過早的蒼老,我怎麽敢喜歡任何一個人?”


  “你到我們家去過,你知道我們家隻有那三間破舊的老堂屋,兩間低矮的小東屋,我的老娘是精神病,我的叔叔有病,我的妹妹還小,我家是村子裏最窮的一戶人家,我麵對著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有發自內心深處的自卑。”


  “涵玉,麵對著你,你就是仙女一樣的人,真的,在我的心靈中,你就和觀音菩薩一樣的高大,我真的不敢說什麽,我知道我懦弱,我無能,我不敢邁出來一步。你不要懷疑我,最起碼高中時候,我是不會的。”


  “如果說我對一個人真的有情義,那個人隻能夠是你。”


  汪涵玉流著淚,在我的臉頰吻了一下,然後,她要給我放下來一個錢包。


  我抓著她柔荑一樣的玉手,把錢包塞進了她的手中:“我是個男子漢,你要尊重我。”


  汪涵玉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如同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好,今年考學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你考什麽學校。”


  我點點頭。


  她騎著車子走了。


  我站在小河邊,看著她的背影在我的視線裏麵越走越遠。


  李春波那蘊含著悲傷的歌聲,再一次在我的耳邊回響: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我走過的路,真心祝福你,我親愛的姑娘;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走過的路……


  汪涵玉走了,從今以後,再不有像她那樣真心關心我的人,守護在我的身旁;汪涵玉走了,從今以後,再不會有像她那樣子真誠地體貼著我的人,圍繞在我身旁。


  不管我家中多麽窮困,不管我模樣多麽猥瑣,不管我多麽的魯莽,不管……


  人生中,我是不是還能夠和她如同金子一樣的心靈的姑娘一起走,三生石上麵是不是鐫刻著我們的名字。


  我什麽都做不了,我想喊她停下來,可是我不能;我想追趕她,可是腳下像是被定住一樣,邁不開腳步,我隻能夠讓自己的淚水順著臉頰洶湧滾落,我隻能念誦我給他寫的詩:


  三生石畔三生遊,

  相約三生到白頭。


  千載石邊望君意,

  萬年癡心不回眸。


  淒風蕭蕭發淩亂,

  冷雨淒淒順臉流。


  縱然化石應不悔,

  望夫崖邊見石頭。


  精衛填海不為恨,

  杜鵑啼血不為愁。


  相思樹上鴛鴦叫,


  化蝶成雙亦風流。


  銀河難斷織女恨,


  塔下白蛇情不休。


  富貴榮華揮手去,

  江山社稷也可丟。


  惟願同結連心結,

  敢向蒼天揮拳頭。


  三生到底幾多日,

  一念千年可倒流。


  三生石畔三生願,

  相約三生不回頭。


  吟誦完畢,我淚滂沱,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像是被掏空一樣,我知道:天涯地角有窮時,此恨綿綿無絕期。


  我隻能夠學著魯迅先生《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麵的話:ade汪涵玉;ade我們在一起的青春年華。


  這天中午,我的心緒好亂。


  當天,晚自習前,我吃過飯來到教室。


  剛剛坐下來,王芝快步走過來,在我的旁邊坐下來。


  經過了年前的桃色事件,王芝不但沒有拴住趙義年,反而讓自己落得更加不值當。


  在班級裏,到處是看著她異樣的目光。


  “柳鬆,對不起。”她的聲音很低,低到我都有些聽不清。


  我有些訕訕的:“什麽對不起?”


  “年前,你救了我,我還那樣子對你,實在是對不起。”她的雙手在一起絞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笑了:“人生如夢,我們隻不過是在夢中而已,再說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我不想和她說什麽?有什麽可說的。更何況,我的心情特別不好。


  “這是我還你的,當時欠你十元錢。”說這話,她把十元錢放在我的桌子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我抬眼看到她更加瘦了,嘴片也更加的薄了,越來越像是《故鄉》裏麵的豆腐西施楊二嫂。


  我捏過來十元錢,沒有作聲。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麵對著王芝,我能夠說些什麽。


  班裏麵的同學陸陸續續地來了。


  同桌也來了,她看看我,笑嘻嘻說道:“柳鬆,我看你一上午都是悶悶不樂,真是如同江淹說的: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對麽。”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同桌,你說笑了。我們遠遠不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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