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汪涵玉再次來找我
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不能不服。比速度我不行，比成績，我還是不行，自以為不會失敗的卷子，居然敗得體無完膚。
改完卷子，馮曉筠一臉崇拜模樣對我說：“阿桌，你真厲害，這一道題居然做對了，給我講一講怎麽作對的？”
她說話沒有半點矯情，卻讓我感覺很不好意思，我厲害，我沒有半點疑問地敗在你的手裏，我到底是那裏厲害了。
阿桌問我問題，我又不能夠不講解，我隻好細心地給她把這道題一步步分析下去，遇到他不理解的地方，還要更加細心講述。
阿桌還會讚歎說道：“原來這一步是這樣的，你的腦子真是好使。”
我的臉色都要綠了的，我的腦子好使，你是誇我還是在誇自己，我明明輸的五體投地啊，大姐。
那天晚上，我破例睡覺比較早，躺在床上我思考今天的問題，我知道馮曉筠的話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可是，我有點難受，我到底為什麽難受呢？
經過長時間的思考，最後我終於明白，隻因為四個字：急於求成，我感覺到自己在年假裏麵非常用功，對於能夠超越馮曉筠有一定的心理期待。
馮曉筠是我們班的絕頂高手，按照金庸武俠分類當屬於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頑童的角色，我充其量不過是二流高手，或者是三流高手，想要一夜之間，突飛猛進，超邁過去，實在是不現實。
我從去年到今年，一步一個台階走過來，我不相信自己超不過她。
我要努力，我要繼續努力。
我要用自己的努力超過她，甚至說超過慕戀陽。
第二天，我起來很早，按照計劃背誦自己應該背誦的東西，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要進步，不要退步，我要在今年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那天上午，陽光很好，我吃過早飯，到了班級。
馮曉筠一臉笑臉盈盈地看著我：“阿桌……”
我當時就是一愣，感覺到世界都在旋轉，天地都在動蕩。我往班裏麵來，外麵沒有遇到喜鵲叫，也沒有看到梅花開，怎麽會讓阿桌如此笑嘻嘻地對待我。
我有些懵了：“阿桌，到底什麽事，您直說，你這的樣子，我受不了啊。”
“告訴你，你的老情人來了，她在小河邊等著你。”馮曉筠故作神秘地說道。
我咳嗽一聲：“咳咳，阿桌是這樣子的，你知道我這人直，你說我老情人來了，意思是說我還有新情人不成？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汪涵玉剛才給你我打電話，她在小河邊等著你呢。”馮曉筠正色說道，“我不騙你。”
我的心頭嗡的一聲，涵玉。
提起來這個名字，我的心頭就充滿了溫馨，是她叫著我坐在自己旁邊，是她給了我一套包括書包的學習用品，是她在最寒冷的日子裏給了我手套，給了我羽絨服……是她給了我，我這輩子以來女性給我最大的溫暖。
她在初七那天說過，初十再走。
我沒有想到，在臨走前，她真的來找我了。
我隻知道她這一去，雲山萬裏無蹤影；我隻知道她這一去，雲海蒼茫無覓處；我隻知道她這一去，天遙地遠難相見；我知道她這一去，我沒有辦法償還她的人生情感。
我心中波翻浪湧，奔騰不息，鄭重地問馮曉筠：“阿桌，不要騙我。”
她笑了。
我下來了樓，一路向著小河邊而來。
過了年，天氣還是那樣寒冷，我一身臃腫的大衣，大衣裏麵是汪涵玉給我的羽絨服，手上還帶著他的手套。
我跑得很快，不是因為我想她，不是因為我有什麽幻想，而是因為在同桌即將遠走他鄉的時候，我要讓她能夠安心地到哈密去，我不想她帶著遺憾。
我不想辜負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
老遠，我就看到一身牙黃色羽絨服，腳上蹬著黑色小靴子的她亭亭玉立地立在小河邊，她身邊是自行車。
我跑得飛快，當然，依照我一身臃腫的衣服，再怎麽快也不會快到那裏去。
我跑過去，氣喘籲籲，呼呼地白氣從我的嘴裏，冒出來。
“咯咯咯，”汪涵玉笑了，“你看你，時間還早著呢，幹嘛跑得這麽快。”
說著伸手摸摸我出汗的額頭，我一刹那驚呆了。
我怎麽也料不到，汪涵玉會伸手摸在我的額頭上：“傻瓜，看你跑得熱的。”
那聲音像是埋怨，又有些甜蜜，還有些我說不出的味道——愛的味道。
“聽到你來了，我很驚訝，你今天要到哈密去了，居然還來找我。”
“怎麽說？是說我不該來找你？”汪涵玉說道。
我想給自己來一個耳光子，你說說我他媽怎麽就那麽不會說話，變得是拙嘴笨舌的：“涵玉，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聽到馮曉筠說你在這兒，就馬不停蹄向著這裏趕過來。”
我真的是心中有好多話說不出來，那是情感難以表達。
古人都有臨別贈詩的習慣：王維瀟灑說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李白悵然說道：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高適鼓勵朋友說過：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在今天，在這時刻，我要說什麽？我發現，我居然是無話可說。
我能說：祝你到了哈密一切順利嗎？太簡單了。我能說：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到了將來我們大學裏麵見，我知道我不配……
汪涵玉噗嗤笑了：“我就知道你一著急就是這樣子，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我——一臉黑線。
“同桌，給我寫的那一首詩是真心的麽？”汪涵玉看著我的眼睛，“三生石上三生遊，一夢三生到白頭。千年石畔望君意，萬古癡心不回眸……”
念著這首我寫的詩，我感覺到她的心在跳動。
我低下來頭顱，我的眼睛裏有了顆顆淚水，我再心中想要狂呼：“是真的，是真的，絕對是真的。”
但是，我怎麽能夠說出口，我太窮，我不配。
可是在此時此刻，我能夠說不是真的麽？我能夠傷了一顆冰清玉潔的女兒心麽？
“絕對是真的！”
Ps：最近一段，兩頭上班，《玄武戰神》每天還要更新最少六千字，這本書暫時停更了，實在是抱歉。以後，我會努力去寫，每天都更，不敢保證。最少三天一更吧，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