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鱉形
“柳鬆,能不能幫我看看這道題咋做的?”
我北邊的耳朵傳過來一聲悅耳的女聲。
正在做題的我不由得一愣,轉過臉來,看到慕戀陽身穿著卡其色中長款大衣,連帽拚接絨的設計非常別致,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毛皮,在她大衣的袖口,前襟,下擺、衣兜上麵,裝飾著,把本來就靚麗聰慧的慕戀陽裝扮得更加清純可愛,明淨俊朗。
前麵三排牛角扣的設計,簡單又富於美感,襯托著她白淨的臉色,烏黑長發,簡直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如果說對於穿著的講究,我們班再沒有人能夠比得過慕戀陽,慕戀陽畢竟是市長千金。
不過,這不是最讓我感覺到詫異的,最讓我感覺到詫異的是:以前,我問她問題,她連看都不看,今天怎麽想起來問我了。
我看看南邊,還是冬天,天空中還是有陰雲,太陽並沒有出來,真是奇拉怪了,她怎麽會拉下來臉問我了。
我這人有一個優點,不記仇。
市長千金主動跟咱說話,如果說咱再無動於衷,肯定是不好,對不對。再一說好男不和女鬥,真要是和女的鬥,我也鬥不過,直到現在,我一直都被我老婆壓製著,更何況是市長千金。
我接過來卷子,看一下題目,這道題目是前幾天,我剛做過的,是有一點彎彎繞,不過彎彎繞不大。
我翻開來自己的本子:“你做的輔助線,還有對於題目的設都對,計算前五步也對,隻是到了第六步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數出錯了。你隻需要把這個數修改一下,就能夠做出來。”
說著,我給她修改一下,然後對她說,“你在做一做試一試。”
她接過來自己的卷子,看著我在上麵寫上的數字,認真地想一想,突然間笑了:“對對對,就是這裏出現了問題,怪不得我算到最後出現了問題。看來你這段時間真的進步很多。”
她粲然一笑,在這薄暮微雲的天氣裏,居然讓我感覺到微微有一些亮色。
“那裏,這道題正好是我前兩天做過的,有些手熟罷了。”我很實在說道。
就在這時候,趙義年從我身邊走過,他伸手敲一下我的桌子:“柳鬆,我也有一道題不會,你給我講講怎麽樣?”
說著擠過了我,坐在了我北邊,和慕戀陽緊緊地挨著,他把卷子遞給我,說道:“最後一題,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你給我做一做。”
說到這裏對著我一笑,笑容中都是陰森,好像在說:“臭小子,你敢勾引我女朋友,不想活了。”
我心裏冷冷一笑:“別說慕戀陽不是你女朋友,就算是你妻子,他就不能和別人說句話,太霸道反而不好吧。如果真是這樣,將來你就算是娶了她,也免不了帶幾頂綠帽子的。”
我點點頭,讓我看看。
這道題我真的沒有見過,我再演草本上,一遍遍的驗算,最後對一對答案,還是算錯了。
趙義年笑眯眯地一臉討好地看著慕戀陽:“這是剛買的衣服啊,簡潔婉約,清新風,穿上去,更有時代氣息了。”
“去年的。”
“去年就有這樣的新鮮款式了,我還真不知道,我以為這是今年的款式呢?”趙義年繼續搭訕。
“什麽款式你都知道啊,你是服裝設計師?”慕戀陽的語氣明顯不友好。
他們的對話,我聽得不清楚,我的心神都沉浸在做題當中,直到王芝來了,我還是沒有做出來。
我給趙義年說:“這道題,我做不出來。”
趙義年當場就急了:“柳鬆,不帶你這麽做事的,我的題你就不會?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我噗嗤笑了:“趙義年,說話要論理,你拿來的題目,我真不會。”
“真不會?”趙義年冷笑一下,走了。
王芝看著慕戀陽的衣服一臉的小星星:“哇,你這衣服真是新潮,剛買的?”
“嗯嗯,昨天我媽給我送來的。”
“真漂亮,清新脫俗,簡潔簡約,是今年的清新風,你穿上真是太美了。”王芝興奮地評價著。
衣服什麽東西,我完全不懂,如果讓我評價,那就是很好看。
我身上穿著的是打著補丁的軍大衣而已,如何懂得他們這些高層人物的衣服。
下晚自習了,當時王芝和慕戀陽一起出去了。
趙義年來到我桌子邊:“柳鬆,你和我出來一下。”
他說話很不友好,我微微一笑:我勒個去,還真是醋性大發,沒見過這麽小心眼的人。
來到走廊上麵僻靜處,趙義年點指著我說道:“柳鬆,我給你說,你以後給我離慕戀陽遠一點,她不是你能夠搭訕的人,要知道自己的層次知道麽?”
阿勝也說:“柳鬆,不要皮子癢癢了,如果不然,我們不介意給你一點教訓。年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想要收拾你,那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兒。”
我笑了的:“趙義年,我給你說,你誤會了。”
“首先,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也不會故意地在慕戀陽麵前怎麽樣,我再給你說,我不是你的競爭對手,就算是談戀愛,我也不敢高攀市長千金這種名門閨秀。”
“你看看我身上的軍大衣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階層,這是一。第二點,我從來沒有主動找慕戀陽說過話,這你應該知道,你不用懷疑我什麽?”
“第三,你也不要威脅我,沒有必要,我隻是來學習的,這些事我不想參與。”
“第四,我給你說,下一個月排座位,我一定不會坐在慕戀陽的邊上,行了吧?”
阿勝冷冷一笑:“鱉形,連一點骨氣都沒有,被一嚇唬就嚇得不輕,什麽都說了,真不是個男人。”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其實,我在心裏說:我是不是一個男人,你證明不了,如果可以證明,那人是你媽,我能夠讓她知道我是個男人的。我沒有說,就算是他們以為我鱉形,就鱉形吧,和他們慪氣劃不來。
阿奇過來了,拉住我說:“柳鬆,咋回事?”
說到這裏他點指著趙義年他們說:“你們他媽是不是想挨揍啊,想挨揍給我說一下,如果你們膽敢對我兄弟不利,我他媽剝了你們的皮。”
“三哥,沒有,真的沒有,走吧,沒事。”我給阿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