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卦的馮曉筠
從這天起,我就和楊國勇住在一張床上。
每天,我們一起在四點半起床,一起到這裏就餐(吃飯和住宿都在老校區),一起回到宿舍就寢。
我們一起吃飯的人數也有我和謝國安,變成了我們五個,我、謝國安、楊國勇、衛生委員王建文、程濤。
臨河二中的生活,我逐漸的步入到正軌。
事情過了三天,那一天中午,外麵寫著毛毛細雨,深秋的雨淒涼,漫長,細密,淋淋瀝瀝的下了一上午,還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
吃過飯,我頂著裝被子的尿素袋子,一路小跑回到教室。
在走廊上把自己的編織袋甩一甩,甩掉上麵的雨水,掛在窗戶上。
回到座位,馮曉筠就在自己的座位上麵坐著,剪著齊耳短發的學生頭,麵龐是長臉,也不是長,而是有一些長的模樣,臉上都是盛開的笑意,好像是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意思,最起碼我感覺,在這深秋雨裏,盛開了一朵溫暖的花兒。
我微微一笑:“笑什麽呢?這麽高興。”
她潔淨的纖手掩遮自己的嘴巴,還是咯咯笑個不停:“我問你,前天,你是不是被趙義年給趕出來了?”
我點點頭:“嗯,那是人家的床鋪,不讓我住,趕我走,很正常啊。”
“你沒有向他請求?”
“沒有啊,”我看著她美麗的麵頰,也有些好笑,“有時候,乞求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隻不過給人家增添了笑柄罷了。就像是《囚歌》說的,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軀怎麽能從狗洞裏麵爬出。做人不能夠丟了麵子啊。”
“那你怎麽想到到打麥場裏麵住了?”
“沒有辦法啊,”我白了她一眼,“我剛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一個熟人,你說我怎麽辦?”
“你真的在打麥場裏麵鋪好了被子,在那裏睡覺了?”
我臉上一臉黑線:“嗯嗯。”
“感覺到委屈沒有?”
“你害怕了沒有?怕不怕半夜有鬼來找你。”
“感覺到自己被世界拋棄了沒有?”
“楊國勇後來來找你了,你感激不感激?”
“如果到現在還沒有地方住,下雨了,你會怎麽辦?”
……
聽著這些問題,我的腦袋當時就大了,老天,我怎麽不知道女生怎麽會這麽八卦啊,你說說,這一件小事,就能夠問出來這麽多的問題。
馮曉筠問我,我還不能不答應,不答應她就晃一晃我的胳膊:“柳鬆,如果說……”
我的腦袋都大了隻好求饒:“姐姐姐,你饒了我吧,我不就是在打麥場裏躺一會兒,沒有那麽多的如果。”
班級裏哩哩啦啦來了一些人,這次談話才就此艱難地結束。
我拿著謝國安的英語卷子,在練習簿上麵寫下來每一題的答案,一題一題做的非常詳細。
做完後,我就對答案,結果,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我做的隻有八十分。
我就認真的思考,這一道題為什麽錯了,如果想不明白,我就在這一個題邊上做一個記號,想明白了,我就會記住,這一題我曾經做錯過。
一張卷下來,我還有三十多分的題目不知道為什麽錯了。
沒有辦法,我隻能夠問馮曉筠:“阿桌,能不能給我看看這道題怎麽一回事?”
我把英語題推給她看。
她看看題,抬頭看著我說:“這個題應該選‘a’。”
我點點頭,對啊,應該選a,可是為什麽要選a啊?
這是書上的句子,這個詞語就應該在這種情況下應用,這是一個特例。
呃,我怎麽不知道?我心中氣鼓鼓地,這麽常識的東西我都不知道,真是丟臉了。
結果,三十分的錯題,有十分都是書上麵的東西。
馮曉筠看著,微微一樂:“看來你的基礎不牢固,英語這東西,需要你好好背誦。隻有背熟了,才能夠做好題。”
我拿出來高中三年的英語書,英語書一共六本。到了過年時候就二月了,過來年就進入到三月了,六月高招,我這麽東西,應該在年前背完才行。
今天,十月十一,距離過年還有七十八天,也就是說十天,我要背會一本英語書。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件事還要在不耽誤別的功課的情況下,完成,時間緊,任務重,這是個艱巨的工程。
馮曉筠看著我盯著六本英語書一動不動:“你又有什麽魔怔了,怎麽盯著他們不動?”
“阿桌,我想問問,十天背誦一本英語書,你認為可能麽?在不影響其他功課的情況下。”
馮曉筠一臉驚詫地看著我,眼睛好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的不可思議,她低聲說道:“柳鬆,你沒有發瘋吧?十天一本英語書,並且還不影響學習其他功課,天哪,那怎麽可能?”
“阿桌,不可能也得可能,我沒有太多時間,不把英語成績搞上去,考上好大學,那就是一句空話。”
她沉思一下,摘下來眼睛擦一擦,然後扭過頭對我說:“柳鬆,那你也不能夠拔苗助長啊,十天背誦一本英語書,還不影響其他功課,這絕對沒有完成的可能性。”
我笑了:“阿桌,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十天背會一本英語書。”
她噗嗤一聲笑了:“賭什麽?賭什麽,你都是輸?”
我想一想,如果說賭得是別的東西,也不合適,如果是貴了,我也沒有:“就賭一個夾著雞蛋的燒餅,你敢不敢?”
她點點頭。
我心中一震,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湧上來,我再自己的心中告訴自己,十天,一定要背會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