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見華主任
高三複習班在六樓，六樓隻有四個班級，都是複習班。
我跟隨著小希，一步步踩著樓梯爬樓。
我感覺到教學樓建造六樓是有用意的，每一個求學的人都要經過長時間攀爬，才能夠走到樓上，說明求得知識，就要經過漫長的過程，如同唐僧去靈山，經過好多波折，好多辛苦，這是對於求知者的驚醒。
建設這麽高的樓，還能夠讓學生在上學放學的過程中鍛煉身體，站在樓頂，有利於開闊學生視野，培養學生博大心胸，一舉多得。
到了樓上，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是預示著到臨河二中上學是艱難的。
到了六樓的一間辦公室，敲敲門，辦公室裏麵傳出來一聲稍微有點沙沙的聲音，不是沙啞，很有磁性：“進來。”
小希帶著我進到辦公室，一間辦公室裏麵隻有一位老師在，小希熱情和他招呼。
小希對我介紹：“這就是華老師。”
華老師身高大約是一米七五，身形稍微有點單薄，穿了一身運動衣，帶著眼睛，那一雙眼睛很明亮，整一個人顯得幹淨利落。
三十多歲的年齡，很陽光的感覺。
“哎喲，這不是小希啊，怎麽沒有開學呢，還是放假了？”說著他站起來拉過椅子，“來來來，你們兩個坐坐坐。”
兩個人熱情地說了幾句閑話。
小希這才把我介紹給華老師，重點介紹是我們家境不好，才拖到現在才來上學，希望華老師能夠照顧，能夠免除點費用就免一點。
華老師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問我的分數是多少，問我平時學習情況如何？
我都老老實回答，說實話在這間辦公室裏，第一次見到華老師，我有點拘束。
最後華老師，用手捏著眼鏡腿向上推一推，說道：“按說你的成績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我們班比較特殊，屬於是高手雲集的班級，你看看這是他們的成績。”
說著，他拿過來一個花名冊，後麵都是這些人高招的成績，我看了第一個人的成績嚇了一跳，成績比我高出來一百多啊，快二百分了，再向後看，好多人的成績都比我高招成績要好。
“說實話，這是小希把你帶過來了，如果不然，我是不會收的，我相信小希這個人。”說著，他又推一推眼睛，“這樣吧，下一星期就是月考，我要看看你的月考成績，按照考試成績說事。”
我點點頭。
我知道能夠進入到臨河二中是多麽艱難，我也知道了，這個十三班是二中最好班級。能夠留下來就行，我還會有什麽別的奢望？
下課鈴響了，華老師帶著我到了教室，指著最後麵的一位胡子邋遢，麵容黝黑的男生說：“國安，我給你安排個同桌，這是柳鬆，你看看多像你兄弟，今後要多多照顧他啊。”
我被嚇了一跳，心說話：靠，這是學生，看樣子比華老師都要老二十歲，如同是黃瓜地裏留種的老黃瓜，分外老苗，和別人不一樣，這是留下來的學生種麽？
我們長得比較像，拉倒吧，像我這樣風度翩翩的人才和他是兄弟，是對於我容貌的一種褻瀆。
這些話憋在心中沒有說，我的個子比較矮一點，才十六歲，我害怕說出來這樣的話，謝國安會一怒之下，直接滅了我。
“哥，你是我進到班裏第一個認識的人，以後要多多照顧小弟啊。”
我滿麵笑容，那一個叫甜美。
沒有辦法，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隻有朋友幫，才能吃得香……我成了一個賣藝的江湖藝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較有眼緣，謝國安居然看著我笑一笑，我了個草，他一笑滿臉絡腮胡子，一根根立起來，顯得更加難看。
“坐吧，一會就要上課了。”
後來，謝國安和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我也才知道他在班裏麵是很不合群的，除了幾個鐵哥們，對於別人向來不假詞色。
我能夠和他成為朋友是一種幸運，也正是他在這一年上學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切實的幫助。
這是班裏麵最後一排，向前一看，一張張桌子上麵堆滿了書籍，形成了一座座山嶺，一組一組形成了一條條峰巒疊嶂。
下課了，男男女女還趴在山嶺中間，一動不動，如同是在山嶺中間埋伏的士兵，沒有上司命令，就算是敵人用火槍噴火，火燒眉毛，也不準動彈一下地方。
我也深深地感慨，這些同學到班級已經是一月有餘，他們在班裏挖戰壕，排兵布陣，攻克堡壘，一路向前，永不後退。
在他們前麵是家裏的支持，而我從高考過後，這一百多天，起碼有一百天，都在工地上忙活。搬磚、拉磚、搬磚、鏟泥、提泥……我的本來不嬌嫩的手，已經粗糙得如同是枯樹皮了。連帶的我也感覺到自己滄桑了許多。
我再三要求，再三請示，並且和父親吵一架，甚至是今年考上學的小希，一再勸說下，我才能夠來到這班級裏麵上學。
這一條路，對於別人來說，那是輕而易舉，對於我來說就是層巒疊嶂，山重水複，一路走來分外艱辛。
我明白，我能夠坐在教室裏麵學習是多麽難得，我明白，現在我還是在實驗階段，能不能再臨河二中，十三班上課還是一個未知數。
別人或許還有退路，我沒有，如果說華老師一句話讓我回家，我這輩子就和上學在沒有緣分了；來年高招，別人考試的學校差一點可以，我不能，如果不能夠考試一個學費低，並且是好學校的話，我估計也很難上學。
或者用這樣一句話比較合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現在走的道路就是一條真正的獨木橋。
我能不能闖過去這條獨木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