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雙雙得癌進醫院

  到了午飯時間，華翊翃跑上樓敲門道：“娘，想通了嗎？快下樓吃飯。”不見回應，門虛掩著，翊翃急忙推開門，瞥見小燕歪靠在床沿，慌忙上前扶住她的頭問：“娘，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啊？”忽見她閉著眼睛，急忙大喊道：“你們快上樓，娘快不行了。”


  隔壁的盧偉強驚聞此事，急忙搖搖擺擺地扶著板壁走過來，瞅著雙目緊閉的女兒，嚇得哇的一聲倒在門旁。梅蘭蘭嚇得驚慌失措，劉嬑妍慌忙出去叫了一輛三卡車，三個人手忙腳亂地將小燕和偉強抬上車，匆匆忙忙地朝醫院駛去。


  象東區醫院最有名的內科醫生董敏銳給二人做了全麵檢查，得出結論，父女二人均得了癌症。盧偉強是肝癌晚期，盧小燕是胃癌，但不知是晚期還是中期，剛才痛暈了，有待去大醫院複查。梅蘭蘭驚聞此病情 ，猶如五雷轟頂，頃刻間昏厥過去了。


  華翊翃慌得手足無措，劉嬑妍急忙說：“你快去請你爹幫忙，我們馬上送他們去溫西市醫院治療。”


  “嗯，我還要請表舅一起前往。”言畢慌忙衝出醫院奔跑起來。


  十幾分鍾後，華光輝一家三人和華江興急衝衝地跑進醫院來了，後麵還跟著一輛小麵包車，盧偉強死活不肯去溫西市醫院，盧小燕有氣無力地說：“我不願意接受治療，更不想見到華光輝，我隻想死在所愛人的懷裏，你們能滿足我最後的一個要求嗎？”


  董敏銳醫生說：“盧女士，你的胃病能治，幹嘛要等死啊？生命是需要珍惜的，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努力去爭取啊！你們快背著她上車，甭再慢慢吞吞的啦，時間就是生命。”


  梅蘭蘭回家去，其餘人到達溫西市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掛了急診後才給予一係列的體檢。華江興淚花閃爍地坐在小燕床邊，華光輝則去傳染科陪伴盧偉強，華翊翃和劉嬑妍去街上吃飯。


  “珍瑋，瑋，瑋，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呀，我要死了，你快來見我最後一麵吧！”華江興聽著小燕的呢喃，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伸手將小燕的右手緊拽在手心裏，按摩著說：“燕啊，你快忘了他吧！不屬於你的愛情，幹嘛念念不忘呢？要能放下，才能提起，提放自如，是自在人啊！”


  晚上十一點鍾，所有的化驗結果都出來了，盧小燕是早期胃癌，盡快動手術便能剔除病灶。而盧偉強沒法醫治了，隻能回家服藥等待死神的降臨。華翊翃愁容滿麵地說：“我和爹送外公回家，同時籌集好手術的錢，馬上回來，嬑妍和表舅在這裏陪娘治療。”


  華江興愁容滿麵道：“你們不用跑來了，嬑妍也回去吧，明早我打電話叫盧雲霄帶錢過來就是了。”


  華翊翃猶豫了一下說：“叫舅舅也行，那就不回來了。這裏的一切都拜托表舅了，謝謝！”


  翌日早上天剛蒙蒙亮，盧偉強便鬧著要回家，光輝拗不過他，隻好拎著一袋藥上路了。


  靠在小燕床沿的華江興，抬頭見天已經亮了，而小燕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覺，急忙出去到總台打電話給盧雲霄、雲霄忽聽妹妹病了，早飯沒吃帶著錢就匆匆忙忙地奔到醫院來了。


  華江興緊蹙雙眉回來，瞥見小燕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急忙俯身問：“表妹，疼痛好些了嗎？”


  小燕聽見江興在問她，緩緩地轉過頭來說：“心病要用心藥醫，若是死之前見不到珍瑋，疼痛將帶到陰曹地府去了。”


  華江興抑鬱道：“表妹，你的胃癌是早期，這裏就可以動手術徹底根治，幹嘛想著死呢？你若想見珍瑋，我可以打電話請他直接到這裏來，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照辦。”


  小燕淚流滿麵道：“不麻煩了，我已經告知他得了絕症，可他老婆跑來請他，他便扔下我不管了，看來他是一個極端負責任的男人，始終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棄情人如草芥。多數人認為戀愛是好的，一個人若一輩子沒有戀愛過，可說遺憾，不知蜜的滋味，但對我來說戀愛實屬不幸，我覺得這是一場瘟疫。我與珍瑋轟轟烈烈的愛過，到頭來是春夢一場，落得一副病殃殃的空皮囊。倘若今生沒有遇見過他，我就能夠終身過著無愛無恨的生活，不知有多幸福呐。如今的我不想見他了，反正要死啦，何必多此一舉呢？”


  華江興詫異地問：“你早曉得自己得了胃癌，幹嘛不跟我說呀？幹嘛不到醫院動手術啊？”


  小燕苦笑了一聲說：“你不是我的老公也不是我的情人，我幹嘛要通知你呢？你家有賢妻良母，沒必要為我鞍前馬後的奔波。我是個掃把星，誰惹上我都會走黴運的，請你回家去，甭管我的死活。如今劉珍瑋不想離婚娶我了，我沒必要動手術，我是為他而活的，既然他不要我了，我的人生就沒有盼頭了，幹嘛苟活著？人反正要死的，與其這樣行屍走肉般地活著，還不如早點入土為安。”


  華江興柔腸百結道：“表妹，你與珍瑋愛得太深了，必然會導致死亡，但未死之前，你必然會操碎心腸，流不盡的眼淚，數不完的哀傷，受不完的欺騙，訴不完的悔恨和懊喪。如今的你已經知道與珍瑋今生不能牽手了，就該徹底幡然醒悟，而不能藐視生命，隨便糟蹋親人們對你的感情。你若是走向自我毀滅，必然給身邊親人留下無以言表的痛苦和憂傷。表哥不願看到你鬱鬱寡歡過日子，表哥有一句話藏在心底太久太久了，若再不說出來，恐怕會憋死我。今天我鼓足勇氣很虔誠地道出心裏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小燕驚聞此言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瞪著他問：“表哥，你今天沒感冒發燒吧！居然口出狂言，不怕我告訴姨媽表嫂嗎？表嫂素來待你不薄啊！何況我愛的人是珍瑋，若是中途變卦而嫁給你，這能算是真愛嗎？真正的愛情不是在發現了他不能娶我時就掉頭而去，而是看他因為什麽不能離婚娶我。若是他移情別戀，喜新厭舊了，老婆情人都辜負了，那我就該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想方設法忘卻他，悄悄地躲到一個地方好好療傷。如今的他為了盡到男子漢大丈夫的責任而拒絕了我的愛，那說明他的人品不錯。我應該幫助他，鼓勵他，讓他從痛苦的深淵裏跳出來，對老婆孩子負責到底。真正的愛情意味著終生的支持和信任，我與珍瑋在逆境和患難中都不離不棄的。由此，不論他如何對待我，我自始至終視他為生命中最值得愛的人，他在我的心目中占有無法可以替代的地位。我與他的愛情已經達到水乳交融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這份感情將會帶進墳墓一並埋葬的。請你甭癡心妄想了，善待表嫂和孩子，珍惜眼前的親人們，好嗎？”


  江興研讀著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琢磨著小燕並沒有斷然拒絕他，立馬趁熱打鐵道：“我與她年裏離婚了，她和你都曉得我自始至終都愛著你一個人。今後的日子說長則長說短則短，我不忍心看著我心愛的女人，煢煢而立，踽踽獨行地走完餘生。再三懇請你答應我的要求，先努力治好病，然後去告別有名無實的婚姻，名正言順地嫁給我。我會給你後半生的幸福，請你相信我的承諾。好嗎？”


  “你想得美，我妹妹的心在珍瑋那裏，你要一副軀殼幹嘛呀？你跟表嫂沒離婚，幹嘛要騙我妹妹呀？”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盧雲霄，推門進來瞪著江興大聲詰問道。


  江興站起來說：“你在溫西曉得個啥呀？我在十七歲那年愛上你妹妹，情感與日俱增，一直以來，快樂著她的快樂，悲傷著她的悲傷，我使勁全力，動用戰友的關係，想方設法調回老家，其用意是什麽，你並非不知情啊！”


  盧雲霄注視著江興一往情深的表情，遲疑了一下說：“今天過來是為了給妹妹治病，不是討論愛情的，何時安排手術？”


  “表妹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過任何東西，醫生說安排上午八點鍾手術，現在七點四十五分鍾了，該上手術室門外候著啦。”話音剛落，一個護士小姐過來說：“請盧小燕準備手術，上二樓第一間手術室。”


  小燕急忙說：“珍瑋不在我身邊，我堅決不做，你們把他找回來陪我動手術，然後出院去他家靜養。”


  盧雲霄嚴肅地瞪著她說：“珍瑋不可能回來啦，我們也不會去找他。你若想一家人在同一時段裏死二個人，你就甭做手術，我回家請泥水老師建造二座墳墓得啦。你的生命由你自己作主，沒人強迫你活著。哥哥老早就警告你不要再愛著珍瑋，你付出的愛越多，你的痛苦就越深。對你來說愛情是一件可怕的產物，它有時比恨更能傷你的心。你這個傻妹妹明明知道你與珍瑋的情愛結果是悲劇，可你始終逃不脫愛情的羅網，還死心塌地的往裏鑽。到如今你還想為了愛情放棄生命，簡直是一個迂腐可笑之人。不配任何男人的愛。”


  小燕瞅著怒氣衝衝的雲霄，抽泣道：“我死了算啦，你不用為我煩惱生氣了。”


  雲霄朝華江興轉了轉眼珠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