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匆匆忙忙赴溫西

  二人回到病房，瞧見主治醫生在檢查大腿，珍瑋急忙問：“大夫，我老婆的腿啥時能痊愈下地走路啊？”


  醫生轉過身說：“少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一年，沒準的。關鍵是看護理得如何？營養怎麽樣？”


  “噢，有數了。那何時能出院回家啊？”珍瑋又焦急地追問道。


  “大年三十日回家好了，總不能在醫院過新年吧！主要靠調理的。中藥帶回家去煎，西藥和中成藥拿回家，飯後半個小時服用。我給你們開半個月的藥量，服完後回來複查再開藥。”


  “噢，謝謝醫生，請慢走！”珍瑋送走醫生回房說：“梅蘭，嬑妍已經將你的情況告訴我了，集中精力養好身體為主，別的都甭去想，家務事我和嬑妍會做好的。”


  梅蘭嗯了一聲道：“我想叫嬑妍先回家，你留下來陪我好了。你覺得呢？”


  “也行，嬑妍，你先回家把妹妹接回家，家裏該做的事情幹完，後天我們可以回去了。”珍瑋輕聲道。


  劉嬑妍說：“我想去溫西市同學家一趟，看看調動之事怎麽樣了？總不能老是打電話吧！”


  “既然你決定調動了，那就由你自己決定吧！快去快回喔。”


  “哦，我這就啟程，娘多保重，我可能也是後天回家了。” 隨即拔腿就走。


  劉嬑妍急急忙忙趕到溫西市已經五點鍾了，急忙去郵電局打電話給柯筱華，筱華接到電話，隨即去郵電局接嬑妍去她家裏。嬑妍來到筱華家，看見一家人圍坐在客廳裏談笑風生。


  忽見一位英俊高大的小夥子站起來問：“筱華，這位就是你提及要調動的同學嗎？”


  “阿哥，是的，你能不能接收她哦，她可是位才貌雙全的才女哦，若能調到你中學執教，我就多了一位好夥伴哩。爹說幫忙調到他的小學，我看是大材小用了。阿哥，你就行行好吧！”


  柯筱敏猶豫了一下問：“爹，你那邊調動說好了嗎？若沒有，我可以幫忙，師範本科畢業理該去中學執教，教小學真的是委屈她了，有才不用太浪費嘞。”


  柯英傑瞅著嬑妍說：“她說隻要能調到溫西市，不論小學中學都行，隻要有書教即可。我還沒跟書記說，若是你中學需要，有空位置，那就調到你學校好嘞。”


  柯筱敏注視著嬑妍，樂嗬嗬道：“明年初有位老師要退休了，嬑妍同學真是好運氣哎，我可能幫得上忙哩，待明年告訴你好消息，我爹的小學你就甭考慮了。”


  劉嬑妍嫣然一笑道：“謝謝你，筱華，那我去住旅館了，此事就拜托你阿哥關照好嘞。”


  “你急個啥呀？晚上住在我家，我娘去做麵條嘞，我們今晚聊個痛快。”


  柯筱敏也湊上來說：“是呀，老同學相見肯定有好多話要說喔，更何況女人的話本來就多嘛。晚上陪我調皮的妹妹聊個通宵達旦吧！”


  柯英傑在一旁瞅著興奮的兒子，感覺兒子對嬑妍有意思，慌忙上前拉起兒子的手上樓去了。關上書房的門，嚴肅地瞪著他問：“筱敏，我覺得你看上筱華的同學了，是不是？請你直言不諱。”


  筱敏抿嘴一笑道：“什麽都逃不過父親的眼睛，是的，我第一眼就看上她了。不然，我幹嘛要幫忙調動啊？調動工作好難的，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英傑眉頭一皺道：“不行，筱華告訴我，她是因失戀而調動的，柯家不想娶一位有故事的女人，你與同事鍾靜蘭不是蠻登對的嗎？從小就是鄰居，一塊兒長大，知己知彼，知根知底，我可不想因她的調入而壞了你的美事。”


  筱敏震驚了一下，隨即鎮定道：“我管她有無談過戀愛，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女人，我的目光對人有獨到的見解，不會看走眼的。我與鍾靜蘭太熟悉了，熟悉得如同兄妹，不可能發生戀情的，倒像是哥們，明白嗎？”


  柯英傑嚴肅道：“可是，鍾靜蘭沒把你當哥們，卻當成戀人了。上個星期托人來提親啦，你勿曉得嗎？”


  “什麽，她每天與我碰麵，怎麽沒跟我提及呀？我去找她說個透徹，我與她之間沒有那種來電的感覺，不可能結婚的，做朋友能長久，若是硬要做夫妻，那就啥都做不成了。” 柯筱敏說完，隨即轉身下樓去了。英傑慌忙扯住他的大衣說：“不準去，請你冷靜一下再說，即使你喜歡筱華的同學，那她是否喜歡你呢？感情是雙向的，有待時間去觀察，慢慢來，終身大事急勿得，切記！”


  “喔，爹言之有理，那就等她調過來再說吧！我去妹妹房裏聊聊吧！”


  柯筱敏來到筱華房裏，瞅著嬑妍微笑道：“你叫啥名字，筱華沒跟我說呢。你喜歡教什麽功課啊？”


  嬑妍站起來朝他鞠了一躬說：“我叫劉嬑妍，今年二十三歲，家住華清縣上靖區襄陽公社柳溪村，下有弟弟和妹妹各一位，我是長女。去年溫西市師範本科畢業，當初分配在慶湉縣象東中學教書，因失戀而想調離傷心地，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哦。”


  柯筱敏聽得目瞪口呆，天底下哪有這麽坦誠的女子啊？剛見麵第一次便如實介紹了自己的基本情況，真是難得的老實人哎。隨即欣喜道：“哇，好直爽的女子哦，我喜歡爽快人，這個忙幫定了喲。我想推薦你執教語文課，初中一年級開始，帶班到初三畢業，能勝任嗎？”


  “能，教書沒問題，紀律可能有問題，我不會凶的，學生都不怕我。你能傳授給我製服學生的技巧嗎？”


  “能，隻要你肯學，我夜夜可以教你治理學生紀律之奧妙。”


  “噢，那就謝謝柯老師了。”


  “阿哥，她可是我的同班同寢室好友哩，你不要侵占我的話語權哦，該回去了吧！把她調過來，你再跟她談個夠，行麽？”


  “行，嬑妍，妹妹抗議了，我先回去，祝你倆晚安。”


  “祝你晚安，柯老師慢走哦。”劉嬑妍溫和地說。


  柯筱華神秘兮兮地衝著嬑妍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嬑妍瞪著她困惑地問：“老同學，你幹嘛笑勿格殺啊？”


  “哈哈，還不是笑你啊！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我哥向來怕麻煩，有人找他幫忙辦件小事都要推脫，而今晚一反常態，調動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自告奮勇地承攬下來，你不覺得有喜事來了嗎？”柯筱華樂嗬嗬道。


  劉嬑妍站起來說：“筱華，你啥意思啊？若是能調到溫西市第七中學，當然是喜事啊！這還用得著說麽？”


  筱華盯著嬑妍笑得前仰後合，伸指戳著她的鼻尖說：“老同學，你裝吧，繼續裝，一個談過戀愛的人，還犯得著我來點破嗎？看我不打你才怪哩。”


  劉嬑妍見筱華真的拿著一根木棒過來，慌忙高喊道：“老同學，饒命啊！我不裝了，好嗎？”


  “喔，那你就直說，不得偽裝。”柯筱華拿著木棒直逼她的唇邊。


  劉嬑妍幽幽道：“我一接觸到你阿哥的目光，便知曉他看上我了，但我的心已經死了。當我失去華翊翃的愛後，那種欲死不能，活又活不快樂的揪心紮肺的痛苦，以及在努力忘卻又偏偏不能忘卻的夾縫中掙紮的艱辛，你是難以體會的。愛是痛苦，恨也是痛苦，那種五髒俱焚，刺刀剜心，惡氣繞身的痛楚，令我渾身顫抖，頭痛欲裂。整日像溺水者一般呼吸，艱難而急促。男人每一次愛都有他的理由，每一次拋棄也有他的理由。男人是性動物，女人是情動物，因為女人重情，所以女人生命的質量不是由物質而是由感情來決定的。而女人的感情，又總是被她所愛的男人主宰著，男人重視外部世界，男人的心是流動的，當男人無力支撐愛情的時候，他們會本能地強調外因，忽略甚至逃避內因。忽略或逃避，恰恰是對承諾的自我褻瀆，是對愛過的女人的最大傷害。若是你哥幫我調動的目的是為了做一對戀人，那就省省吧！我難以從命的。愛是感覺，愛情是一種無法預測的偶然，趁早點破好嘞。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理了。”


  筱華哈哈大笑道：“看來你隻屈服於我的，在學校是這樣，如今走向工作崗位了，依然是這樣。好的，這個忙我幫定嘍。但我不會白幫忙的，需要什麽回報，你總該明白吧！”


  嬑妍緊張地問：“你要什麽報答你啊？不會是男朋友之事吧！”


  筱華樂嗬嗬道：“知我者，劉嬑妍耶！當你無力背負你與翊翃的愛情時，請不要吝惜你的友情，那樣也許你會更輕鬆，隻有傻瓜才不會懂得珍惜真正的友情。你知曉我從上大一開始就瞅上華翊翃了，隻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一直沒有機會向他傾訴心中的戀歌，愛到癡迷卻不能說出一字一句，想他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沒機會向他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愛情是女人的死門，進去容易出來很難呐。如今你倆分手了，我不在乎曾經，隻在乎當下及自己的心思，請你將翊翃介紹給我，這是最好的回報，你舍得嗎？”說完專注地觀摩著嬑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