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張口索要喜事費
9月30日早上,梅蘭蘭來食堂燒開水,忽見劉珍瑋拎著四個熱水瓶過來,急忙跨出食堂門說:“好你個臭小子,還有臉回來,害得我家顏麵掃地,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話資料,成了親戚朋友的笑柄,你還氣定神閑地忽悠過來,我看見你就想狠狠地暴打你一頓,打得你的屁股稀巴爛。”梅蘭蘭一邊說一邊轉身去柴倉拿來一條鬆樹枝,隨即朝劉珍瑋打下去。
“唉喲喲,阿姨,你當真打我呀?我犯了什麽罪呀?你待我把熱水瓶放到桌上去,再慢慢地聊,行嗎?”珍瑋彎腰低頭說。
“不行,我沒瞧見你就有一肚子的悶氣,如今看著你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來,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一棍子打死你了結。”梅蘭蘭惡狠狠地說。
“嫂子,殺人是要償命的,華光輝一家不生氣,你跟珍瑋嘔啥氣呀?快把樹枝放回柴倉裏去,你把他的手臂都打紅腫了,還想怎麽樣啊?”董根生站在食堂門口說。
梅蘭蘭聽見董根生幫珍瑋說話,氣得扔下樹枝蹬蹬蹬地走了。珍瑋趕忙坐到柴倉邊燒開水。
一頓飯的功夫,隻聽見辦公樓前有人嘰嘰嘎嘎地議論。珍瑋和董根生洗好飯碗,關上食堂門,朝辦公樓前走去。忽見華益明顧曉丹夫婦,盧偉強梅蘭蘭夫婦,蔣光澤顧香花夫婦,齊刷刷地排成一隊,挺立在辦公樓前高喊道:“劉珍瑋,你給我滾下樓,今天不打死你絕不回家。”梅蘭蘭大聲嚷嚷道。
董根生示意珍瑋回食堂去,自己去擋駕。珍瑋不甘示弱,尾隨董根生出來說:“三對夫婦找我有何貴幹啊?”
盧偉強急忙按住梅蘭蘭的榔頭說:“劉珍瑋,我以為你再也不敢回來了,沒想到你若無其事地返回此地。我家與華家的親家沒做成,你該當何罪,曉得嗎?”
劉珍瑋微笑道:“盧校長,你們二家的親事關我啥事啊?要我領什麽罪啊?請明示。”
華益明忍不住上前伸手抓住珍瑋的衣領說:“你小子活膩了吧,裝膿包是麽?你來到水電站就去勾引盧小燕,致使她失魂落魄地被你圈住了心,而毀了我兒子的婚事,你還說不知罪,今天我非教訓你一頓不可。”隨即拿起帶來的鐵棍朝珍瑋打去。
珍瑋伸腳踢落他手中的鐵棍說:“我是部隊裏訓練出來的擒拿格鬥的冠軍,若我動真格,你們有機會打贏我嗎?能征服我嗎?真不自量力。你們二家的婚事跟鄙人無關,我壓根就沒愛過小燕,更甭說娶她為妻啦,她愛嫁給誰就嫁給誰好嘞,與我風馬牛不相及啊!更何況我這次回家訂了一門親事,年底就要結婚嘍,你們回去告訴小燕一聲好啦。我要去工地了,懶得跟你們費口舌,請盧校長管好自己的女兒就是了。再見!”珍瑋說完就走。
蔣光澤急忙上前拽緊他的手臂說:“劉珍瑋,你休想蒙我,你還不知罪,我就告訴你,你給我聽好記著。二家的酒席費用,嫁妝費用,七零八碎等等加起來,共花費了二百三十元五角,跟你要一分一厘地算清。還給盧家一百五十五元,還給華家七十五元五角。這還不算,你得給我曠工費用五十元,聽清楚了嗎?”
劉珍瑋手一甩,氣鼓鼓地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欠你什麽的,怎麽向我要起錢來了呢?華家與盧家之事他們自己去解決好啦,甭扯進我,都是知識分子家庭,還犯得著我這個大老粗發話調教嗎?”
盧偉強聽他口氣強硬,實在不服氣,靠近珍瑋睜眼瞪著他說:“教書賺錢不容易,你騙了我女兒的感情,嗾使她逃婚,害得我們兩家花費了錢財,卻沒有結成親家,當然要找你賠錢啊!”
珍瑋仰頭哈哈大笑道:“好一個為人師表的教書匠,好一個堂堂的中學校長,虧你說得出口,你不知羞,我還替你狼狽不堪呢。乖乖地帶著這夥人回家吧,甭在這裏丟人顯眼啦。”
董根生站在旁邊聽不下去了,擠進來插嘴道:“盧校長,珍瑋回家一個月,與小燕壓根就沒聯係過,期間所發生的一切,珍瑋一概不知,怎麽說珍瑋嗾使小燕逃婚呢?再說,小燕愛上珍瑋,想嫁給珍瑋,而非珍瑋糾纏小燕,欲娶小燕為妻,怎麽說珍瑋騙了你女兒的感情呢?怎麽好意思開口,叫珍瑋還上喜事所花費的錢呢?還有你這個蔣光澤也跟著湊熱鬧,實在太不應該吧!你作為媒人沒資格來指責珍瑋的,趕緊回家去,甭在這裏瞎起哄。”
“董工說得在理,爹,甭再自討沒趣了,趕緊回家去。珍瑋 ,我們去工地有事,大壩結頂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哩。”盧雲霄在身後高聲道。
珍瑋急忙擠出來說:“盧站長,你怎麽曉得我回來了呀?好,這就去工地。”
董根生和劉珍瑋跟在盧雲霄身後,朝工地走去。盧偉強自知理虧,一聲不響地揮了一下手,轉身離開。沒走幾步,華光輝急衝衝地跑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問:“爹,珍瑋呐。我找他聊聊。”
華益明沒好心氣地說:“你跟情敵有啥好聊的呢?回校上課去。”
華光輝氣衝衝地說:“不關你的事,上午沒我的課,我自己去工地找他好了。”話音剛落已跑出百米遠了。
“劉珍瑋,劉珍瑋,請等等我,請等等我。”
珍瑋聽見身後有人喊他,急忙停住腳步轉身看,忽見華光輝跑來找自己,急忙問:“華先生,你找我有何指教呀?”
華光輝喘了一口氣說:“指教談不上,我不願看到小燕為你每天像丟了魂魄似的,不願看到她終日愁眉苦臉的模樣兒,不願看到她食不知味,茶飯不思的狀態,像是得了相思病似的,隻得厚著臉皮來找你聊聊。”
珍瑋冷冰冰道:“我從沒愛過她,更不想娶她為妻,你我之間沒啥可談的,我急著去工地幹活,請你回去,從今往後甭來打擾我。”
光輝注視著他溫和地說:“珍瑋,我沒惡意的,僅僅是想幫小燕排憂解難而已,她真的很愛你,愛得無可救藥,愛到獨自一個人躲到大山裏去,逃避我期待已久的婚禮。她對你一直翹首以待,癡癡情深,你給我十分鍾的時間談談,好嗎?”
珍瑋猶豫了一下說:“華先生,我上午真的很忙,你看,董工和站長在前麵等著我呢,要是非談不可的話,那就請你晚上到董工的辦公室裏來,我住在他那裏的,七點鍾麵談。同時我想提醒強調一句,若是談小燕的事情,我不想聽,你也別來找我,我不喜歡她更談不上愛她。明白麽?”
華光輝皺了一下眉頭說:“行,不見不散。再見!”
“請你不要告訴小燕,我回工地之事。再見!”珍瑋掉頭大聲叮囑道。
“好的,沒問題。”華光輝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光輝還沒到家門口,便聽見小燕在跟父親說話。急忙跑進門問:“小燕,你上午沒課嗎?”
小燕轉過頭說:“我剛上完一節課便跑到你家來了,聽說珍瑋回電站啦,你爹去找過他,我想核實一下,免得你明天白跑一趟。可是,你爹說沒有碰見珍瑋,真的嗎?”
光輝瞪了一眼華益明,轉而注視著小燕說:“我剛從水電站回來,他昨晚到的,現在去大壩幹活啦,忙得跟我說句話都沒時間,叫我晚上去找他,你若是想見他,晚上與我一同前往,願意嗎?”
小燕猶豫了一下說:“我一個姑娘家怎麽好意思主動去找他呀?他若是心裏有我,肯定會來看我的,我才不想熱麵貼冷屁股呢。”
華益明連忙說:“那也是,若是珍瑋不來看你,說明他心裏沒你的,你就乖乖地嫁給光輝好嘞,日子重新挑一個就行嘍。”
光輝直視著她低聲道:“小燕,你不是急著想見他的嗎?今天怎麽說出反常的話兒來了呢?是否我爹在場你不好意思說呀?”
小燕支支吾吾道:“他回家一個月連封信都不肯寫給我,誰知他心裏怎麽想啊?你找他有啥要談的嗎?要是談我的,那就甭去了,我可不想成為你倆談話的資料喔。”
光輝有點慍怒,提高嗓門道:“你這不是裝傻嗎?我找他不談你,談誰呀?我與他之間除了你,還能有啥可聊的嗎?你假裝糊塗,是否想憋死我呀!”
小燕從沒見過光輝衝她發脾氣,睜大眼睛瞪著他說:“你才想憋死我呐,你才想讓我下不了台哎,你想讓我嫁不出去哎,你想讓我日後難做人哩,你想令我身敗名裂哎,你想讓我臭名遠揚哎,是不是?不安好心的家夥,懶得跟你說。”隨即氣鼓鼓地奪門而去。
光輝瞅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明明深愛著珍瑋,在我麵前還死掙活賴的,瞧你能撐多久,有本事馬上嫁給他啊?”隨即耷拉著腦袋跌坐在藤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