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硝煙味
這一套拳法打得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滯塞,看的任子安嘖嘖稱奇,一道拳法打完已經是一個鍾頭過去了,而孟翥和任子安兩人也一直待在原地等候,未曾離開。
孟炳勳收拳,整理一下衣訣,走了出來。
孟翥恭敬的走上前去問候,“爸。”
孟炳勳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把目光放到任子安身上,隻是隨意一撇,便收回了目光。
“你那邊事情處理好了?”老爺子說話中期十足,眼裏精光爆射。
孟翥聞言羞愧的低下了頭,說道,“已經處理好了。”
任子安聽他們隻見的對話已經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來孟家這邊已經知道了孟翥和李秉文之間的事。
孟老爺子虛懷若穀,即使是得知了這樣的事,並且女兒就在麵前,他臉上也是沒有生起半絲波瀾,淡然從容。
這種事情的發生對一個家族的顏麵都是有影響的,而勢力到了一個地步,最注重的便是聲譽問題,孟老爺子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沉著下來應對,單憑這幅心性就值得人敬佩。
任子安還在胡思亂想,就見孟翥對她招招手,於是便走了過去。
孟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
“爺爺。”任子安禮貌的問候了一聲。
孟老爺子點點頭,“我聽孟翥說她找了個幹女兒,看來不錯。”
欣喜,聽到這句話任子安緊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要是孟家如今的掌權人孟老爺子都認同了她的話那麽接下來把名字記上孟家族譜也就更容易了些。
但這也不代表孟老爺子就直接的認可了她,隻是淡淡的誇了一句罷了。
任子安甜甜的道了一句,“謝謝爺爺。”
“子安,聽你這姓氏你是任家人啊。”孟老爺子眉頭動了動。
H市任家的相術在我國的大家族裏麵也是享有一席之地的,孟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任子安怔了一下,任家人嗎,上個月她確實是任家大小姐,隻是在爺爺和父親死後她也被那些老滑頭趕出了任家,這時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
沉吟了一下,她淡淡的說道,“沒有,我不是了。”孟老爺子看穿任子安有心事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
“孟翥,你帶她先去你那邊吧,晚上咱們聚起來再商議一下子安進入孟家這件事。”孟炳勳說道。
“知道了,爸,那你慢慢休息。”
孟翥說完便帶著任子安走了,她住的地方也是一處單獨的精舍,建的很漂亮。
進了屋,發現裏麵一塵不染,孟翥招呼著任子安坐下,她去燒水。
任子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極為幹淨,一塵不染。
按道理說孟翥嫁出去快20年,回家的次數定是極少,饒是如此這裏也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可見定是有人定期來打掃的。
大家族,果然不一樣。
任子安在心裏默默將任家和孟家做了一下對比,其實兩家的名氣都差不多,隻是孟家喜愛舞文弄墨,對於衣食起居這些生活瑣碎也就更加注重,所以任子安來到這裏時才會感到眼前一亮。
接下來她跟隨孟翥隨意熟悉了一下孟家這個大莊園,晚上便要和孟家一家人見麵。
兩人在莊園裏走著,孟翥說道,“子安啊,孟家也沒你想的那麽可怕,放心,我在這兒呢,你就跟在家裏一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任子安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們孟家加上我一共有三個小輩,分別是大哥二哥和我,大哥的為人還是不錯的,相信他會喜歡你的。”孟翥淺淺的一笑。
“對了,就是今天中午見到的那個人是你二舅,平時你盡量少和他接觸,他脾氣很怪,我怕你不適應。”孟翥囑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
任子安說道。
她一想起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至今還感到有些受不了。
很快到了傍晚,孟老爺子叫來了一幹孟家人,全都圍聚一堂,有孟家大少爺,二少爺以及他們的夫人,還有幾個姑子,舅舅之類的親人,乍一看陣仗還不小。
各個臉上一片默然,想來孟家家法應該是很嚴厲的。
孟翥帶著任子安最早到來,陸續進來人,紛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人,並不是誰的消息都想孟老爺子那樣靈通,知道孟翥認了一個幹女兒。
而這次飯局又算得上是比較嚴肅的了,幾乎所有孟家直係都到了,陡然間看見一個陌生人坐在場中,便都對任子安產生了敵意。看向她的眼光一片默然,冰寒。
任子安心裏不禁有些發慌,她一隻手輕輕搭上了戴著戒指的左手,放在戒指上,封焰的魂體就在這裏麵。
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給她一種安全感,在這個時刻她隻想到了封焰。
孟翥臉色有些不好看,她自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火藥味,在這孟家上下爭權奪利的關頭,她的重返已經令人神經繃緊了,又帶回一個幹女兒,無形中便會令人遐想連篇。
孟翥把身體靠近了任子安一點,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任子安回頭,看見孟翥對她親切的一笑,這一笑卻是讓她心情舒緩許多,不再那麽緊張了。
接著任子安目光大略的巡視了一周,看看在場的眾人,孟翥也告訴了她這些人的身份。
孟老爺子坐最上首,而坐在他下麵兩旁的就是兩個兒子了,左邊那個正是昨天遇到的二兒子孟籍,他一對狹長的眼眸中布滿寒冷。
大兒子孟和外表和他氣質和他截然不同,臉上掛著笑意,和旁邊人攀談,很有親切感。
孟老爺子看見人已經到齊了便其清清嗓子說道,“今天叫你們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宣布個消息。”
聽到這裏下方眾人無不側耳。
孟炳勳把目光放到任子安身上,說道,“前幾天孟翥認了個幹女兒,可能你們還不知道,現在叫你們來就是要聽聽你們的意見是否讓她做我們孟家人。”
孟老爺子這句話可是一點偏袒意思都沒有,決定權全部都在孟家後輩身上。
任子安有些著急,她不由的有些反感這孟家,不就是人一個幹媽嗎,還要進入你們族譜,看你們家族的人同不同意。
這時手背上一緊,回頭發現孟翥正用鼓勵的眼光看著她,於是任子安有再多牢騷也隻好咽了下去,罷了,為了幹媽這些規矩也就忍忍了。
從一開始那些孟家人進來時看她的臉色她就知道這些人對她一定沒有什麽好映像,孟老爺子話一說完,她們都把目光看向了任子安。那目光裏的冷意真真切切,任子安瞳孔縮了一下。
這時孟翥把身體微微往前一側,攔住掃來的目光,像是將任子安護體來一樣。
“她就是我幹女兒任子安,大家想問什麽就問我吧,平時她有些膽小。”
任子安性格也的確有些怯懦,看著孟翥為她承受一切仇視,她有些惱怒,為什麽不能勇敢一點。
孟籍旁邊坐的女人開口了,“任子安,任姓啊,她不會是任家的人吧。”
說話聲音陰陽怪氣,一張臉上也是有著濃厚的化妝粉。
這個女人正是,孟籍的妻子,脾氣倒是和孟籍很好的湊成了一對,一個潑辣,一個陰狠。
這時任子安也不想要孟翥來維護了,後者剛要說話便被她攔住。
“是,我之前的確是任家人,不過我前不久已經脫離任家了,要是你想拿這個條件來說事的話可能不能遂你願了。”
話音鏗鏘,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