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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識好歹的姑娘

  桃花回到玉浮宮時,應織初正在案前練字。


  少女一身妃色清線繡合歡花衣裙,提筆的姿勢甚是好看。


  宮女朝著桃花行了禮,便按著往日規矩退了出去。


  服侍的這個小姑娘性子倒是怪異得很。


  除了灑掃的一些活計需要用人,殿內總是不留人伺候。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的活法,宮人們亦是恭敬地默認了這道“新規矩”。


  殿內隻剩兩位姑娘。


  “回來呀,太後娘娘同意你去朗國的事麽?”應織初正在收最後一筆,低頭問道。


  桃花悶悶不樂的坐下,望著盤中精致的糕點發呆。


  等了良久,也沒等到這個話嘮姑娘開口。


  心下有了數,應織初瞥了眼窗外,將寫好的字帖下的大圖紙拿出來。


  “你瞧,我畫的如何?”


  攤開在案上的正是由著桃花回憶加口述,應織初提筆畫出的翁先生在朗國的故居。


  雖然在太後麵前說的信誓旦旦的,可到底是小時候的事了,桃花也記不太清翁先生老家具體在哪。


  “我剛才又修改了下,你不看看麽?”應織初歪頭,問道。


  “初兒,你真願意跟我去朗國嗎?”桃花問出心中疑惑,小小臉上滿是童真。


  應織初將畫紙疊起來,輕笑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呀,梁家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了,我在俞都也沒什麽熟人,為什麽不跟著你走呢。”


  “可是,你知道的,我去了就不會回來了。”桃花刻意壓低聲音道。


  “你不願意留在太後身邊麽?”


  桃花搖頭,“我,我知道她或許是我娘親,但我……不想留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每天都是這些聽話的宮人走來走去。


  這裏沒有長街上的熱鬧繁華,也沒有村莊百姓的好客熱絡,到處都是冷冰冰的眼神,甚至是不安好心的算計。”


  想起前兩日,她宮內的宮女莫名落水的事件,桃花便打著寒顫抱緊自己。


  雖然不知道事情起因經過,甚至事後亦是被人很好的遮掩的過去。


  但她就是直覺感應到,這是暗示,亦是警告。


  應織初瞧她又胡思亂想,便抓起一塊點心,哄道:“好啦,不回來就不回來,反正我住哪都是一樣的。”


  都是沒家的孩子。


  “嗯!有你這句話就行!”桃花頓時恢複元氣,鄭攥緊拳頭,“我這就去求太後,退了你和付追的親事,省得他耽誤了你……他這個人凶狠毒辣,竟敢那樣對待先生,一看就靠不住!”


  點心掉落在地上,應織初腦子裏懵然一片。


  “你剛才說,我和付追的親事,是怎麽回事?”


  桃花見女子這般,更加義憤填膺,抓住女子柔荑,咬牙道:“就是付追,就是那男人!哼,自作多情!他厚顏無恥的跟皇上討了你!喂,初兒你去哪?”


  桃花伸手一抓,卻撲空了。


  隻能看著那抹妃色,消失在眼前跑遠。


  “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她撓撓頭。


  ……


  上次她與桃花扮成太監被驚塵逮著,事後就被數落了一番。


  “你笨呀,我不是給了你腰牌麽,有它你去俞都哪都成呀,你何苦費這功夫!”


  想到這,應織初掏出貼身的白玉腰牌,果然見上麵寫著驚塵二字。


  估計,這是以他名義進出的牌子。


  她本不想擅用,害怕連累他擔了罪責。


  但是,現下已顧不得許多。


  從宮門出來,到雇馬車來到城南宅子,天色已至黃昏。


  宅門虛掩著,應織初來不及多想,推門而入。


  還是熟悉的銀杏樹和小庭院,卻看得人心裏空空涼涼。


  “你怎麽進來了?”流光挽著衣袖,尋聲來到門口,看見女子更是納悶。


  “付追大哥呢?”


  “哦,他和驚塵買菜去了,我們今個正要小聚呢,怎麽他也請你了?”


  “就你們三人嗎?”少女走近道。


  “是呀,最近空閑的就我們仨,這不早上剛去上了墳,給我們死的那個兄弟七揮,你那天也見了吧?”


  應織初想起在牢中的那一幕,點點頭。


  “嗬,這麽大一樁事,皇上愣是揭過去了,雖然我們七個沒什麽血緣骨親,但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啊!嗬嗬嗬,估計今晚都得喝得酩酊大醉了……你有什麽事麽?”流光說了一串,才想起來問女子。


  看著眼前這個俊秀中帶著文雅的男子,應織初如實道:“我想讓付追退婚。”


  流光等她說完,眼神都變得陌生,沉默了良久才開口,“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姑娘。”


  “我便告訴你,若不是為了護你周全,付追才不會跟皇上討你!”


  “你什麽意思?”少女不解道。


  流光冷哼著,將事情前因後果道給她聽。


  待到天色昏暗,兩個大男人拎著一堆打包好的吃食和酒壇回來時,正瞧見宅門大敞。


  “流光這家夥,進賊了他也不知道!”驚塵抱怨著率先閃進身子。


  走至屋內,一眼便瞧見了應織初。


  “咦,你咋跑出來的?”


  少女白著臉回頭,沒看驚塵,看向了他身後同樣怔怔的付追。


  “付追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她起身道。


  付追連忙將手裏吃食塞到騰不出手的驚塵懷中,顧不上他的哀嚎抱怨,便蹭著手局促道:“好呀,我們出去說。”


  應織初點頭,跟著他走到銀杏樹下。


  驚塵見狀,放下那些吃食,亦是追身出去。


  流光剛想阻攔,屋內早剩下他一人。


  隻能唉聲歎氣的起來收拾。


  活該別人有一肚子話要動嘴,他沒得相思病,隻能好好動動手。


  “你想說什麽?”付追笑問道。


  “付追大哥,那年在青柳縣,我從梁家逃出來時,母親叮囑過我一句話。”


  “你是要說你和朗國歸林劍莊少莊主姚瑜有婚約的事?”


  “對。”


  見女子肯定,付追鬆口氣,“貞兒,你騙不了我。我早就查過此事,他已向你退,退……”


  到底付追是耿直性子,亦說不出退親那二字。


  應織初卻不在意笑了,“他確實逼我寫下了悔婚書。但是,我還是要去歸林劍莊一趟,如若不把此事交代清楚,我心難安。”


  畢竟,這是父母在世時,對她最後的囑托。


  “我可以等你的。”


  “你不用等我,你與我並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付追情急下抓起女子手臂,手勁不由加大。


  驚塵瞧得擰眉,“三哥,你別這樣!”


  “你別多管閑事!”付追嗬道。


  “我哪裏是多管閑事,我是要摻上一腳。”驚塵走到兩人跟前,站在女子這邊。


  應織初與付追皆是懵懵看向驚塵。


  “你什麽意思?”付追皺眉問。


  驚塵不看女子,直視著兄弟目光,正色道:“我也看上她了,你明白了麽?”


  “驚塵,你做什麽?”應織初瞪大眼睛,一副信你有鬼的表情。


  驚塵衝她使個眼色,示意她住嘴。


  “驚塵你別鬧,別的事我都可以讓著你,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誰用你讓,我是要同你爭!”


  “你!”


  “哦,對了。我已得了皇帝口諭,這事哎,他還真允了我呢!”


  “皇帝他允你什麽了?”付追半信半疑問道。


  驚塵看了女子一眼,勾唇道:“你拿著功績換親事,我也可以拿著功績換親事呀。皇上允我可以同你光明正大較量,最後她屬意誰,便是誰!”


  付追默了一瞬,便轉身朝外走去。


  “皇帝真允你啦?”應織初傻傻問道。


  驚塵摸著鼻子,嗯呐著回應。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這不是幫你解圍嘛,你剛才若應了他,我絕不出來多嘴。”


  應織初這才鬆口氣,“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改口味了呢。”


  “啥意思,我看上你有什麽問題麽?”


  “很有問題好嗎,我是個將死之人,誰看上都是有問題的,我自然不願意連累付追大哥呀。”


  “隻是因為這個?我可真的是拿可以換好幾個宅子的功績求下這個緩兵之計的,你真不跟我說實話?”驚塵臉龐湊近女子,悠悠問道。


  少女也不閃躲,隻是微微咬唇。


  “你,你是喜歡戚涼爭,對吧?”驚塵笑著問出,整個心都仿佛繃上了硬弦,多跳一下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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