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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生鏽的一把劍

  李愔被她氣的手抖,氣喘籲籲的扶著石頭砌成的高牆,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師父,你不是收了個假徒弟,砍一刀會死的。”


  “哦,是嗎?”謝泠焉坐在清都山悠長的石欄杆上,以劍輕敲著欄杆,笑意清淺的看著李愔。“為師隻是想試一下你的功底,沒想道你這麽差勁。”


  差勁?!

  李愔額頭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聽見謝泠焉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好歹你也是跟著石璞逃亡的人,怎麽也應該學到一點他的功夫吧,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至少見豬跑,你竟然連跑都沒有見過,為師也是深感詫異呀。”


  李愔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默的在心裏對自己不要和笨蛋一般見識,謝泠焉久居深山不懂人情世故,她的觀念和世俗人不同,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師父,你忽略了一點……”


  謝泠焉一挑眉,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李愔說道:“石卿武功高強沒錯,但是我是君,他是臣。他心裏想的是如何保護我,而教我習武這種事情他大約從不曾想過。”


  “迂腐。”謝泠焉跳下欄杆,將短劍入鞘然後一劍抵住李愔的胸口。“國破家亡還在講究些虛禮,難怪會死在清都山下。”


  李愔:“……”


  謝泠焉一指推開劍鞘,劍鞘向前一寸重重的撞在李愔胸口,打的他忍不住呼出聲,然後又牢牢的遏製在喉嚨裏。


  “徒弟,我可不會像石璞一樣慣著你。”


  師父,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慣著誰?

  李愔看著出鞘的那一寸冷鋒想起幾個月前清都山下刺穿心扉的那一柄長槍心底一寒,伸手扣住了劍鞘。


  “師父,你要教你就好好教,拿把劍砍我這種事情就不要做了。”


  謝泠焉瞪他一眼,收回了短劍,同時從袖子裏扔出來一本古籍砸在李愔頭上。


  “這是……”


  李愔捧著古籍一愣,上麵寫著“逍遙心法”四個古樸堅韌的字,書籍紙色暗淡而紙質密實瑩潤,字體清正剛建而不是風流,頗有古風。上書大塊噫氣,其名為風,是唯無作,作則萬竅怒呺……


  然而再往後翻後麵一頁卻呈現殘缺狀,他看著謝泠焉欲將離去的背影揚聲問道:“師父,這書怎麽少一頁?”


  謝泠焉的背影的似乎僵了一下,回頭看著他,一臉的陰沉,冷聲說道:“那一頁是一個無聊的人留的無聊話。”


  什麽無聊的話讓你這麽時間還記得?

  李愔掂著這本看起來頗有些年月的書沉思,腦子裏莫名的想起謝泠焉酒醉時說的那句話,是哪個她要等的人?


  “這本逍遙心法是清都山的入門心法你自己研究去吧,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來問我,為師現在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謝泠焉說完提著短劍轉身走了,素服搖曳,霜輕雪潔,一副寂淨無纖塵的模樣看的李愔眉眼泛起溫柔。


  子夜已過,他的生辰已到,而謝泠焉在子夜時分送了他一份禮物,雖然這份禮物殘破了一些,古舊了一些,但是這終究是一份禮物,一份實用切厚重的禮物。


  清都山的入門心法嗎?

  那他這個清都山弟子更應該慎重對待才是。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那本書認真看起來,內心深處希望自己能盡快熟知其中內容,這樣的做的好處就是下一次麵對謝泠焉的刀劍他或許不會輸的太難看。


  然而,他高看自己了!


  當他把清都心法背的滾瓜爛熟,紮馬步紮一兩個時辰也不會暈倒的時候他依然在謝泠焉的刀劍下輸的連北都找不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起碼這一刻李愔還是滿懷希望的在看書在練功。


  而謝泠焉那個不懂何為師道的家夥這會卻躲在逍遙殿旁的建築裏一邊喝酒一邊打量建築裏的諸多刀槍劍戟。


  “清光劍不行,這個是第十五任掌門的佩劍,把這個給一個小屁孩太暴殄天物了。”


  “舜十二也不行,這可是鳴九顏的遺作,一劍值千金,不能有所損傷。”


  “這把好了,無畏劍,破是破了點,但是起碼有名氣呀,無懼者無畏,很符合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氣質。好,就這把了。”


  她把無畏劍從劍池裏拿出來,在手裏掂了掂,感覺這劍還是頗有分量的,想來不會太辱沒清都山首徒的身份。


  “不錯,不錯,就這把吧。”


  她笑眯眯的衝著劍池裏的眾多武器一拱手說道:“諸位,我走了,不用送。”


  然後,她蹦蹦跳跳的往門外走去,卻在下一秒被一把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絆倒腳,她這一輩子除了剛來清都山的時候被一個無所事事的師兄絆倒過還從來沒有被其他的活物或者死物絆倒過。


  於是,她彎腰去看,想見識一下是何方神聖在此擋路,卻在撿起那個東西的時候變了臉色。


  那是一柄生了鏽的短劍,古樸的像是從來沒有人用過一樣,如果不是劍身上讓人不能忽視的銘文她根本就想不起來清都山上還有這麽一柄劍。


  “望舒!”


  她撫摸著劍身上的銘文冷笑一聲。


  “你竟然還在這裏。”


  她一揚手,一道清冷的光脫手而出,無畏劍被她再次扔進了劍池。


  有了望舒就不需要其他武器了。


  畢竟,沒有任何一把武器會比它更是大梁李氏的子孫。


  謝泠焉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提起酒壺將一壺清酒盡數傾倒於劍身上,那把飲了酒,劍身上的銘文越發清晰,而劍身上的鏽漬卻依舊斑駁,早沒有了當初的璀璨光華。


  謝泠焉幽幽的笑了一下,眉眼清冷的看著它。


  “怎麽,在我手上不肯現身是嗎?沒關係,我剛好知道你會為之顯身的人在哪。望舒,哦不,應該說是纖阿,我們現在去見見你的新主人如何?”


  清都山上月已西沉,樹影搖動,蛩鳴漸歇,一切都籠罩一片靜謐的黑暗中,謝泠焉身如鬼魅一般踩著搖曳的樹枝落到逍遙殿的大門前,出乎她預料的是那個本該已經歇息的小徒弟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門檻上。


  門口忽閃的燭火照在他因為不斷抽高而顯得有些消瘦的身體上越發顯得清俊如鬆,低垂的眉眼牢牢的黏在手上翻開的書頁上,正看的十分認真,十分像她記憶裏的那個人,這會卻因為她的到來而抬眸看過來。


  “師父。”


  謝泠焉有一瞬間的慌神,在她的記憶裏李掣奚年少時似乎也曾這樣溫文乖巧,像一個不懂世事的,不經風雨的少年郎。


  果然不虧是一家人。


  “師父,你怎麽了?”李愔走到她身邊,伸手撫向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把推開了,冷聲說道:“別沒大沒小。”


  “我隻是看一下你有沒有受風寒。”


  管的真多!


  謝泠焉冷哼一聲,一把揪住李愔的衣領,將人拉到眼前直視他的雙眼。


  “師…師父……”


  李愔因為這突然的靠近耳根發燙,壓著呼吸切切的不敢看謝泠焉的眉眼,直到謝泠焉的手撫上他的下巴,他才不得不一把抓住,眼神含糊的看向謝泠焉。


  “師父,現在是誰沒大沒小?”


  謝泠焉一指敲在他額頭上,逼的他因為疼痛不得不後退一步。


  謝泠焉這才一整衣袖,眉眼清冷的說道:“徒弟,別自以為是。我主要是發現你長得頗有些像你那位以鐵血著稱的先祖。”


  以鐵血著稱的先祖嗎?


  會被謝泠焉這麽稱呼的大約隻有冥帝李掣奚了。


  李愔揉著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師父,恨他嗎?”


  謝泠焉冷笑一聲,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麽小氣。隻不過是找到你家先祖的一份遺物,竊以為這東西很符合你的氣質。”


  說完,把那把生了鏽的劍扔到了李愔手上,李愔手忙腳亂的接住了短劍,入手的瞬間察覺到了一絲不著痕跡的冷意。


  他擰著眉看向謝泠焉,說道:“師父,你確定這是冥帝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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