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當關係不在純潔，深陷
死，是一個叫人害怕的字眼。
盡管我早已丟棄自我。把生命奉獻給主人，並且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阻擋在主人身前，但我依然是害怕死亡的，因為我希望我活著，聞著花香，吹著和風，看著主人把我那一份人生的幸福一並燦爛。
但此刻，我真的想要死。
我承認愉悅在羞恥和驚恐裏此起彼伏角逐著誰是上風，我承認她生澀的技巧讓我的靈魂顫栗，但，我無法麵對，我一想到小小姐此刻在做的事，我就恨不得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偏偏要威脅我，我死了沒關係，但她那樣美妙的人兒，怎麽可以死？但是我要是任她為所欲為，我又有什麽顏麵去麵對主人？
“住，住手……”我努力的遏製自己本能的反應：“晨晨，我求你……停下來，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不要，你這是逼我……”
“我是逼你，不逼你，你就不會記得你說過的話，不逼你，你就會看不見我的心，不逼你，你永遠都不會往前一步！”晨晨說著忽然丟下了我的兄弟撲到了我的身上，她竟然主動的親吻我。
當我感覺到她的吻淩亂生澀，當我感覺到她笨拙而又瘋狂的以舌亂撞時，我的心狂跳：“我大你二十四歲，我是你的叔叔！”
“你和我沒任何血緣關係！從此刻起，我隻會叫你澤。”
她說著竟然試圖qikua到我的身上，而在那一刻，我的腦海裏警鈴大作，本能的，我一咬舌尖奮力抬起我酸軟難控的臂膀朝著她重重的打了過去。
她悶哼了一聲，倒伏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我敲昏了她，避免了彼此走到無法回頭的那一步，但是這一下也耗費光了我的力氣，我無力將她弄下身去，隻能由著她就這麽趴在我的身上，感受著彼此的心跳，等著時間的流逝，等著我的力量恢複。
心，跳的很快，明明已經阻止了她的執念，也組織了彼此的錯誤，但是我無法寧靜。
我該如何麵對她？我該不該向主人坦白？如果我告訴主人是小小姐設計了我，他會信嗎？會信那個看起來單純可愛到近乎傻乎乎的晨晨，會算計我，一個大她二十四歲的老男人嗎？
……
天將破曉，淡藍色的天空已見魚白。
藥效已過，我終於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淩亂，是我從頭到尾都存在的狀態。
為她蓋好薄被，我匆匆穿衣離開，開車急奔回我的別墅，我衝澡擦洗，雖然身上沒有她的吻痕，卻不知為什麽，洗不掉她的觸感。
……
我不敢麵對她了，從那天起，我隻會把自己藏起來。
當她放學進門的時候，我會開車離開，當她外出聚會的時候，我隻會在很遠的地方默默的看著，甚至連那場盛大的成人舞會，我都沒有去親自堅守，因為，我不敢看她。
為了早點讓和我她之間的關係斷個幹淨，我第一次幹涉了備選人的意誌，我告訴他們，三個人中必須有一個站出來做影子，而三天之內，你們再沒人出來，我就會親自動手來選，在我手上活下來的，就會成為影子，而失敗的人明顯就隻有死。
我用最不人道的方式，來逼著他們選擇，也逼著我自己加速離開。
她不是沒來找過我，但是，我避而不見，唯一的一次電話，我用了沉默，而她也隻是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自己走到我的身邊，因為我們誰都回不到最初了。”
是的，誰都回不到最初了，三個孩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向我表達願意做影子，因為他們想活著，我仔細的比對篩選後，選出了一個，他叫優，不但各項技能優，長的也十分不錯。
半年密集培訓後，他終於被我送到了她的身邊，我也總算和小小姐正常的麵對麵。
“小小姐，這是您的影子，從今天起他會跟在你的身邊，而我，會帶他半年，讓他盡快上手。”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聽到了她細細的聲音：“知道了。”
……
馬場上，小小姐在縱馬奔馳，優騎著馬跟在她的身後，小心謹慎中，可見狂熱。
我以為我會解脫，我以為我會滿心歡喜，但奇怪的是，為什麽有點酸澀？
舞會上，小小姐在旋律中曼舞，優站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她，每當她回到池邊的時候，總會在第一時間送上酒水，而後小心翼翼的拿出帕巾為她輕拭，那溫柔小心的體貼樣，完全複合影子的一切規章製度，但莫名的，我卻捏碎了手裏的酒杯。
半年轉眼就到了，優做的很好，沒有一樣需要我再去指點，我到了離開的時候，當我站在莫宅門外，看著遠處花圃裏說笑似的兩人時，那種金童玉女的感覺充盈內心，莫名的我拿出電話給優發了一個短信過去：“你可以愛主人，但不能讓主人愛上你，因為我們是影子，記住。”
很快優給我回了短信：“把我的人生獻給主人，除了愛她，我別無選擇，我能做的隻有控製我自己，主人的抉擇，我控製不了。”
這一刻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明白，我不能默默的離開，我得讓小小姐明白，主人是不會接受她愛上一個影子的，她是莫家的小姐，她有她必須麵對的責任。
……
“小小姐，您不能再任性了。”我盡責的做著最後的勸言，今晚我就會離開，聽的進去多少，未知，我能做的，就是盡力盡責的勸告。
她一言不發，隻把巧克力丸堆積起來，擺出金字塔。
“我要離開了，希望您今後快樂。”我提起了行李箱，準備離開，但這個時候，她開口了：“快樂？虛假的還是真實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她已經走到我的身邊：“澤，我的真實快樂隻有你能給。”說完她回去擺弄她的巧克力：“再見。”
她說的很輕，我卻覺得很重。
提著行禮我離開了，為了緩解這種斷麵感，我向主人請假，而他也很樂意給我長假，甚至很慷慨的說，假期的日子隨我。
我選擇去冰島，我打算讓自己回到孤寂裏，冷靜下來，淡漠下來，但是……
我失敗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每天打開電腦，連接上莫宅的監控，隻為看她出入的畫麵。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每天打電話回去，詢問小小姐的一切情況，美其名曰是怕優會出現紕漏，但，真是如此嗎？
半年，一年，兩年，三年……
轉眼五年，我已四十五歲，而小小姐，也二十一歲了。
這一天我喝著咖啡慣常的打電話詢問時，優突然對我說了一句話：“既然這麽不放心，為什麽您不回來？”
一秒沒耽擱，我直接掛了電話，我不明白這一刻為什麽我的心像被拳打重了一般。
第二天，第三天，我努力的克製著不去打電話詢問，不去連接監控，但是我的電話響了，來自於優。
“什麽事？”我盡可能的淡漠，但內心卻懼怕著，懼怕著小小姐出事，懼怕著他的直白。
“我做不了影子了。”他的話語讓我有些混亂：“你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了？”
但電話掛斷了，我撥打過去他不接，我連接監控，卻發現密碼改變，甚至我想強製攻破，也出現了深度加密，而我打電話問別人，莫名的都是無人接聽，於是我待不下去了，我立刻回國。
當我提著行禮站在莫宅的時候，我看到了優，他直接衝上來，給了我一拳，我沒有閃躲，而是挨著那一拳問他：“小小姐出了什麽事？”
“你帶走了她的心。”優說著整理了下衣服，掏出了一張光盤給我：“好好看看吧！”說完他走了。
……
電視機的畫麵裏，是晨晨一段段的視頻，有她醉酒哭泣的，有她似夢囈語的，有她發呆靜思的，而所有的片段裏，我都能聽到我的名字：澤。而在視頻的最後一段，我看到了晨晨的房間，我沒想到她的房間裏，大大小小的畫板，上麵竟然全都是我，而畫麵一轉是優，他對著鏡頭言語：“五年裏，小姐類似這樣的日子數不勝數，我不知道她的深陷對還是不對，但我知道，愛一個人是希望那個人快樂，她不快樂，作為影子，我也不快樂，可是我愛她，我希望她快樂，所以，我請你回到她的身邊來，不管是以什麽身份，都好。”
畫麵已是藍屏，沒有新的東西，我起身走向了小小姐的房間，我看到了很多的畫，全部是我的。
我一幅幅的看過，一張張的撫摸，當我走到她的床頭時，我看到了一個陳舊的畫板，那上麵畫著一個依稀似人的傢夥，我知道那也是我，而那副畫，我清楚的記得，是小小姐七歲生日時畫的，她說，這個是斐叔叔。
“啪”身後是水杯碎裂的聲音，我扭頭過去看到了她。
“你，你回來了？”她的眼裏閃躲著欣喜，更閃動著眼淚，那一刻，我努力如冰封了五年的心，毫無預兆與抵抗的……化了……
“是的，我回來了。”我說著有些局促，而她卻猛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我說過，你會回來的，你會回來找我的！”
這一刻我的眼角酸澀，我的內心充滿了悸動，我閉上了眼，隨心，擁住了她：“是的，我回來了。”
她抬頭衝我笑，淚水濕潤了她的臉，她是那麽的美，美得叫我挪不開眼。
“澤。”她輕聲喚我，我深吸了一口氣：“晨晨，讓我打個電話好嗎？”
“嗯？”
“我得打給你的爸爸，我得告訴他，我，犯了錯。”
“是我誘惑的你！”
“也許吧，總之，我深陷而不能，自拔了……”
我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那串號碼，用我最抱歉而有最堅定的聲音說著：“對不起少爺，您的影子背叛了你，我愛上了您的女兒，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