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提醒
舒曼淺笑，抿唇不語。
劉媽媽定了定心神：“五小姐，昨晚，公子走之前，曾經去找過大夫人。”
舒曼：“兄長是大夫人的嫡子，離開之前去跟母親辭行，有什麽不妥麽？”
劉媽媽見狀，連忙正了正神色：“五小姐且聽奴婢說。雖然當時，大夫人把奴婢們都遣退了，但是中途奴婢經過門口的時候，還是聽到了兩句，公子跟大夫人提起了您，但是具體說的什麽，奴婢沒有聽清。後麵有人來了，奴婢怕露出馬腳，就沒敢再繼續聽下去。”
舒曼麵色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忍不住淺笑。
劉媽媽是真的沒有完全聽清，還是聽清了，故意留了個心眼，現在都無從得知。不過舒曼倒也不惱，畢竟，她在不完全信任劉媽媽、利用劉媽媽的同時，對方也在戒備著她。
這場遊戲，原本就是相互算計、相互防備。
舒曼定了定心神：“所以，劉媽媽的意思是……”
劉媽媽見舒曼一直不肯直接表明意思，隻能按捺住性子，直接了當的開門見山：“奴婢是想要提醒五小姐，這段時間，千萬要小心大夫人。因為昨晚，公子離開後不久，三夫人戚氏過來了，跟大夫人談了許久，走之前，奴婢聽見三夫人說，讓大夫人放心，她一定會辦妥。奴婢擔心，三夫人因為二小姐的事情，一直嫉恨著五小姐您，這一次，恐怕會受大夫人的挑唆，對小姐不利。所以小姐，您千萬要小心！”
表情真摯的說完一番話，劉媽媽隨即又朝著周遭看了一圈，確定沒被人看見，這才跟舒曼告了別，匆匆離去。
舒曼慢慢從假山後走出來，看著劉媽媽消失的方向，眼眸深深。
其實，不肖劉媽媽來提醒，她也知道，舒品言這一次回來，呆了剛剛兩日就離開，李氏定然會將所有的帳都記在自己身上。
隻是，她這次倒是沒打算自己動手，而是讓戚氏動手，倒是舒曼之前沒有想到的。
原本，戚氏不來惹她，她也不打算拿戚氏如何。舒鈺死的時候，戚氏雖然鬧了一通，但是舒曼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這次，如果戚氏真的打算……
舒曼凜了凜眸子，提步，緩緩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氏啊李氏！
既然你有膽子借刀殺人，就要有那個準備，反過來，被刀所傷。
……
第二日，舒淵把家裏所有人都叫到了正廳，宣布了月底進宮參加選秀的人，定位舒婉，舒婉焦躁擔憂了多日的心，那一刻終於塵埃落定。
雖然心下歡喜，但是舒婉麵色上卻表現的有禮有節，對著大夫人和舒淵一頓表明心智，舒淵又交到了一番，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舒曼的身上。
舒淵定定的看了舒曼一會，見她臉色平靜，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異樣，這才完全相信，舒曼昨晚在書房裏跟自己說她不願意的話，都是真的。
遣退了其他的人，舒淵和李氏把舒婉單獨留了下來，要交代一些事情。
舒曼剛一走出正廳，身後就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諷刺聲：“喲，某人之前不是很有信心，覺得自己一定會進宮，所以那麽囂張，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麽？現在怎麽樣？這算不算，就是報應啊！”
對於戚氏的話，舒曼自然是置若罔聞，舒寧見狀卻連忙拉住戚氏：“娘親，我們還沒有走遠，你說這些，若是被父親和母親聽見了怎麽辦？”
戚氏一點都不在意，微仰著下巴，看著舒曼的目光，都是毫不掩飾的怨毒和憤恨：“聽見怎麽了？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看她以後還怎麽囂張！”
舒曼顧自的往前走，原本不打算理會，可是戚氏見自己說的話，都從舒曼的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去了，立刻有些站不住了，也不管周圍人的勸阻，兩步就衝上前，攔在了舒曼的麵前：“舒曼，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麽？你娘就是這麽教導你的？啊……”
戚氏憤憤的說了一句，突然間表情一變，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隨即嘴角毫不掩飾的掛上了一抹嘲諷：“哎呀，我怎麽忘了，你娘原本就是個賤婢，哪裏會教導出有教養的女兒！”
舒曼麵色寡淡，一雙眸子，卻好似鷹隼看見了獵物一般，銳利冷冽之中，透著濃濃的、抑製不住的危險：“是啊，若論起教導兒女，我娘真是不大擅長，不過，別人或許能過來教導我娘，三姨娘你卻不能！”
戚氏一愣：“我怎麽不能？”
舒曼嘴角驀地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三姨娘教導的女兒都已經下了陰曹地府了，還有什麽可教導的麽？”
“你……”
戚氏怎麽也沒想到，舒曼一開口就這麽不客氣，頓時眼睛一瞪，抬起手就打算朝舒曼的臉上招呼過去，錦瑟站在一旁，剛想要上前攔住，卻見戚氏的手，已經牢牢的被人攔在了半空之中。
舒曼眸光幽冷，左手卻牢牢的鉗製著戚氏的右手，紋絲不動。
戚氏被舒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一怔，還沒等開口說話，手腕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舒曼開口，一字一頓：“三姨娘是想要打我麽？不好意思，我身體發膚，來自父親和娘親，學識禮儀，來自母親，三姨娘還沒有這個資格來打我。或者說，三姨娘是覺得，父親和母親的教導有問題，所以要你一個姨娘，代為來改正麽？既是如此，剛好我們還未走遠，不如我們一起去父母親麵前說說如何？”
舒曼一番話說的不慌不忙，語調涼涼，但是卻讓戚氏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沒有舒淵，她或許還真的敢鬧騰一番，可是他們還沒走遠，正廳裏，還坐著舒淵，但凡惹怒了舒淵……
想到這裏，戚氏連忙收回手：“你……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了！你……你個小賤人，就會編排人麽？”
戚氏一個慌亂，頓時就變得口不擇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