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是什麽做的
“……”
舒曼和九公子認識的時間不短，加上她善於察覺人的心思，所以隻一眼，她就看出來，九公子生氣了，又生氣了！
舒曼覺得有些好笑：“小九，你到底是什麽做的？”
舒曼突如其來一句沒來由的話，頓時讓九公子表情一怔：“什麽？”
“沒什麽，隻是你這麽容易生氣，不禁讓我有些好奇而已！”
一句話說完，九公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舒曼是在揶揄他。不過，看著她此刻的樣子，剛剛聽到她最近一段時間不能來花滿樓時的慍怒和失望，倒也快速的消散沒了蹤影。
“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
舒曼無語，怎麽和自己還扯上關係了？
好在，九公子此刻已經鬆開了對舒曼的禁錮，直立起身體，向後退了幾步：“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看看，舒淵來了，你那邊有沒有什麽麻煩，需要幫忙的。”
饒是九公子平日裏都是一副狂放不羈的紈絝公子模樣，但他大多時候也是確確實實的在替自己考慮，為自己好。
這麽一想，舒曼的麵色也不禁緩和了一些：“目前為止還沒事，那件事，錦瑟做的很幹淨，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是想要誣陷我，也要看我答不答應。至於幫忙……”
舒曼沒想一口拒絕，可是仔細想了想，舒淵今日原本是有事情要跟她說，可是卻被李氏阻止了。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想到，舒淵到底想要做什麽，所以這會子想了想，便把說了一半的話收了回去。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讓錦瑟去找你！”
“這就對了！”
見舒曼終於開始對自己慢慢改觀，需要幫助的時候，會想到自己，九公子不禁一陣心情大好：“既是如此，那你回去小心些，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不要一個人硬撐！”
至於她不能來花滿樓這件事……
沒關係，她不來，他可以去找她啊！反正之前，又不是沒去過。別說是一個區區永寧侯府，就算是戒備森嚴猶如鐵籠一般的大曆皇宮，他便是想要去，也沒有人能阻擋的了。
思及此，九公子狹長的鳳目之中，不禁一閃而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
舒曼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才各自分開。
回去的路上，舒曼忍不住暗自思忖起來。
雖然這一次又見識到了九公子不為人知的本事，可是對於他的身份猜測，卻仿佛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
但不管怎麽說，九公子卻是真真切切的在對她好。
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反正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做過一件對自己不利的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想那麽多。
反正，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麽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以後會發生什麽，誰都無法預料。
太過遙遠的事情，她也沒有那個精力去考慮，不如就看好眼前。
饒是她如此想得開，可是至於九公子為何對自己如此偏好，舒曼還是有些不得其解。
舒曼回到院子，就看見錦瑟和墨玉兩個人正在收拾東西，見到舒曼，錦瑟隨即不動聲色的朝著她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舒曼心下了然，想必是那個劉媽媽，已經放回去了。
這件事，她一早就沒有擔心過分毫，錦瑟辦事，她還是很放心的。
舒曼這邊風平浪靜，可是李氏那邊，卻極為頭疼。
李氏身邊的奴仆較多，月嬋也極為能幹，所以收拾起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分毫。可是舒曼前腳一離開，舒淵後腳就把她單獨留了下來：“你是不是，不同意讓曼兒代替鈺兒進宮？”
舒淵雖然平時在官場之中左右逢源，但是在永寧侯府，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作為一家之主，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他的心思。
李氏深知這一點，即便真的不同意，也不能正麵對抗。
頓了頓，李氏隨即微微放緩了聲音：“侯爺，妾身不是不同意，隻是這件事情，妾身以為不能太過草率。鈺兒剛剛死，屍骨未寒，我們就這樣急著找人來代替她。雖然我不是鈺兒的生身母親，可她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如此，我心裏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李氏說著，臉上又做出了一副悲慟哀傷的神色，舒淵見狀，臉色也不禁緩和了不少：“我知道你和鈺兒感情深厚，可這畢竟是關係著柔兒和永寧侯府存亡的大事！”
存亡？
李氏一聽，眸光不由得一亮：“侯爺為何這麽說？”
舒淵眉頭擰了擰，一雙嚴厲的眼眸之中，也不禁露出一抹疲憊之色：“因為你的關係，永寧侯府和左相府自然是要成一氣的，這些年，我忍辱負重，在朝堂之中，從不鋒芒畢露，為的就是保住我們。你以為，身為帝王，能夠允許自己的朝臣，結黨營私？皇上雖然寵愛柔兒，可是卻從不許她高位，也正是這個原因。原本，這些話我是不想跟你說的，可是既然話說到這裏，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最開始，我是不想讓柔兒競爭後位的，可是最近左相在朝堂之上，幾次三番的反駁皇上的決策。他仗著李家是大曆的三朝元老，就這樣不把皇上放在眼裏，恃寵而驕，早就已經引起了皇上的不滿。剛好，你有時間，回去勸勸你的好兄長，若是他再固執這樣下去，恐怕到時候出事的，就不隻是他們左相府了。你雖然出自左相府，但現在畢竟是永寧侯府的人，我希望你，能夠記住這一點。所以，我讓柔兒競爭後位，也是為了將來有朝一日，若是左相府真的出了事，憑柔兒，也能抱住舒家。這回，你可明白了？”
李氏眼界再開闊，心思在縝密，但畢竟是深宅婦人，對於朝堂之中的事，她了解的並不多。但是自己兄長居然敢忤逆皇上，這可真真的是掉腦袋的事情。
李氏一想到這裏，脊背就開始忍不住，陣陣發涼起來，一張臉，也微微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