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少年察覺到舒曼的眼神，不但沒有一絲不自然，反而極其坦蕩，還一副“你看沒有我不行吧”的欠揍模樣。
老鴇似是沒有注意到屋內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帶著幾個花花綠綠的姑娘走到舒曼跟前，笑著介紹道：“五小姐，除了這位九公子帶來的錦瑟姑娘，其餘這四個，都是我花滿樓之前的姑娘。”
錦瑟？
舒曼聞言不禁朝著老鴇身後幾個人看去，其中四個人她上次來都見過，所以有印象，而另外那一個……
肌膚白皙如雪、眉眼精致，黛眉杏目，倒是生的一副嫵媚溫婉的模樣。
隻是，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春曉。”
“夏鳶。”
“秋素。”
“冬月。”
“見過五小姐！”
老鴇一句話落下，除了那個錦瑟，另外四個均是盈盈一個欠身，朝著舒曼行了個禮。舒曼的目光在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中間那一身紅色襦裙身上。
她記得，她前幾日第一次來，就是她先接待的自己。
“你叫秋素？”
舒曼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秋素一聽，連忙回話：“回五小姐的話，奴家秋素，前幾日不知五小姐是貴人，衝撞了小姐，還請小姐責罰！”
倒是個機靈人！
舒曼心裏想著，麵色上也沒有什麽表露，而是微微斂了斂心神，隨即開口說道：“我之前既然說過，要讓花滿樓在三個月內成為榆陽第一，自然會做到。當然，這當中也需要你們的配合。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既然選擇了留下，就一定要聽我的話。如果不能做到，現在就可以走，我會給你們足夠的錢安置。”
“五小姐放心，這幾個姑娘也都是身世可憐之人，離了這花滿樓，便無家可歸了。所以都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留下，也絕對會聽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幾個人聞言，也都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舒曼見狀，隨即微微斂了斂眸：“既然如此，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對你們目前為止，隻有一個要求，就是絕對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說著，舒曼突然間將目光投向站在門口的少年身上：“若是以後有人問起，你們就說，這家店的老板，是九公子，明白了麽？”
“明白！”
幾個姑娘異口同聲的回應。
舒曼無視站在門口那隻妖孽臉上明晃晃的笑意，又繼續開口說道：“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有誰違反了我的規矩，到時候有什麽事，可別怪我。”
說這話的時候，舒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聲音都是涼涼的，不知怎的，讓幾個人莫名的就是感到一陣冷意，甚至於連胳膊上都驚起了細細的毛粟。
“五小姐放心，這點，二娘我可打包票！”
二娘？對了，之前聽那隻妖孽就稱呼老鴇為二娘，想來，這便是她的名號了。
舒曼微微點了點頭：“好了，你們先各自下去吧，我還有話，要和……小九說！”
噗……
舒曼一言落下，老鴇不由自主的就朝著站在門口的九公子看了過去，天知道，這幾日，這位長得比她們樓裏姑娘還要漂亮人兒，卻用極其淩厲的手段，讓整個花滿樓都煥然一新，她們幾個無不是心服口服的。
可是這樣一個人物，居然被這位五小姐稱呼為……小九？
行吧！小九就小九吧！她是老板她說了算！
等到二娘帶著幾個姑娘離開，九公子才麵色如常的將門重新關上，幾步走到舒曼跟前，噙著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戲謔一般的看著舒曼說道：“小九？”
舒曼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怎麽？不對麽？”
九公子：“對！隻要你喜歡，怎麽稱呼都好！”
舒曼不想跟這種妖孽加無賴廢話，隨即斂了斂心神，正起了神色開口道：“既然你這幾日都在這花滿樓裏，想必對這樓裏的姑娘都有所了解了？”
九公子聽舒曼這麽一說，嘴角立刻揚起一抹弧度，隨即順勢坐到舒曼身旁：“那是自然！”頓了頓：“隻不過，春夏秋冬雖然姿色不俗，但這花滿樓畢竟之前快要倒閉了，想要三個月就做到榆陽第一，著實有些難度啊！”
九公子一邊說一邊饒有意味的將目光投向舒曼，舒曼卻絲毫不以為意：“沒有難度的事，我從來都不做！”
九公子似乎來了興趣，不自覺的朝著舒曼靠近了幾分：“哦？那不知，你打算如何？”
舒曼慢慢轉過頭，突然間就猝不及防的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已然變得如此靠近。他那張俊美無比的臉，此刻在自己眼前放大，卻還是毫無瑕疵，完美的簡直讓人心驚。
可惜，她如今滿心都是滔天的仇恨，根本無暇去關注什麽男人的容貌，況且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個未知，所以她此刻隻是對兩人之間這樣近的距離有些抵觸，卻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微微皺了皺眉頭，舒曼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推了推麵前的人：“在說我打算做之前，有個規矩，也要給你立一下！”
九公子看著舒曼臉上那種冷冷的神情，一時間不禁有些挫敗，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如果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對自己的麵容毫無抵抗，他也不會找上她了。
“洗耳恭聽！”
舒曼：“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我這麽近！”
一句話說完，九公子先是一愣，轉而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戲謔：“嘖，嚇我一跳！”
舒曼皺眉：“你以為我要說什麽？”
九公子：“我以為你看我長得美，要我接客！”
舒曼：“………”
怎麽辦，她開始後悔留下這人了。
見舒曼臉色陰沉，九公子連忙起身，卻又忍不住砸了砸嘴說道：“一家青樓的老板居然不好色，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舒曼不打算再跟這人胡扯下去，隨即凜起心神，沉著聲音開口：“我有幾件事，交代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