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審問
馮凡對這群妖怪之間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太大興趣，他現在已經分析出目前情形，無非就是有妖怪想對他下手，結果卻出現外麵有人要對這群妖怪下手，弄來弄去，自己還不算最倒黴。
他索性往椅子上一靠，開始聽老八在耳機中窮極無聊地八卦這幾個老妖怪的傳聞，當然，這其中可並不包括白狐。
老八現在正給馮凡介紹朱麒麟的一些所謂“傳奇故事”和他身邊那十二個黑衣女子。說起來，這十二個長得如花似玉，大胸細腰的美女，對外卻有個稱號叫作“魅影”，她們可是從朱麒麟在家族中帶出來的，一直是他暗中最得力的幫手。
按照老八的形容，這十二個美女，可以輕輕鬆鬆將還站在二樓的這一幹妖怪擺平，就連白狐麵對這十二個美女聯手都不一定能占得了上風，馮凡琢磨著，朱麒麟和這十二個美女就是令白狐覺得頭痛的家夥。
再說朱麒麟身後那兩個美女，雖然看著有些弱不禁風，但如果說“魅影”就是她倆訓練出來的，那可想而知，這兩個大美女就絕不可能像表麵上看來那麽“好欺負”了。
不過馮凡覺得很奇怪，要說這些看著如此養眼的美女，在他看來，卻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難道就因為她們本身是妖怪？
亦或是自己有什麽問題？
這個想法剛冒出一點點頭，馮凡立刻便死死地將它扼殺在萌芽狀態，開玩笑，他可沒忘剛才白狐握著自己手時那種溫勢柔軟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語的銷魂滋味，是可以讓之前還驚魂未定的他突然生出如癡如醉雲裏夢裏的感覺。
白狐同樣是妖，卻是能讓馮凡心慌意亂的妖，是讓他可以一想到白狐的樣子就很容易口不擇言，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其是自己女朋友的妖，而且他自我感覺當時相當入戲。
既然肯定自己沒問題，再打量那十二個美女，馮凡總算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理由，那就是她們太冷，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無形的肅殺氣息，能讓所有色狼一看之下都沒任何想法。
偷偷掃視了一圈，馮凡覺得隻有白狐能讓自己心安，這不禁讓他有些擔心，既然已經卷入了這種另類的紛爭當中，自己今後該怎麽辦？
“我可隻是一個普通人，我隻能覺得自己的性命最寶貴，妖族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呆著？”馮凡鬱悶地胡思亂想著。
不過現在隻是聽著老八大談特談，自己沒辦法插嘴，更不能發問，所以馮凡隻是擺出一臉沉思狀坐在那裏，偶爾側目偷偷看一眼白狐，仿佛隻有看到她，自己紛亂的心緒才能得到片刻寧靜。
其實這不過是說得好聽點，馮凡真實的想法是，他必須一再確定一下，自己是否正常。
等老八介紹到柳如風時，馮凡隻是看了一眼，便將眼神錯開，刻意望向別處，傳聞中這家夥可是吃人的主兒，自己對這種妖怪沒什麽好感。
“為什麽？現在外麵那麽多珍饈美味，人有什麽好吃的？尤其現在亞健康的人群那麽多，保不齊身體裏都有點病，這群家夥吃人就不怕自己被傳上點什麽不治之症，要知道現在病毒可越來越厲害，誰說妖怪就不能得病？”馮凡又不禁瞎琢磨著。
老八聊得興起，才不管他想些什麽，就那麽一股腦介紹著自己了解到的一切，很快，馮凡又知道原來柳如風還有個姐姐，而且據說他的姐姐比他還厲害，而且吃得人似乎更多，這令馮凡不免又是一陣不安，原來城裏那麽多吃人的妖怪啊，不過怎麽沒聽說有大量人口失蹤的事件發生呢？難道他們吃人還有什麽掩蓋的手段？有可能，很有可能有一整套的程序可以讓他們高枕無憂地吃人。
馮凡不由得開始為人類的生存表示些許擔憂，當然，主要是對自己今後的生活擔憂得多些。
這時，柳如風已經檢查完章魚的身體，發現他體內器官因為外力的作用，差不多破碎了好幾處，屬於內髒大出血，這對妖族來說問題並不算太大，隻要妖丹沒事，自然會慢慢修複身體，但受了這種重傷，也是奪他妖丹的大好時機。柳如風都有那麽一刻很想將章魚的妖丹歸為己有，不過現在大庭廣眾，群妖聚集，再加上有朱麒麟和白狐在場，他還不希望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動用了些許妖力替章魚將其體內破損的地方修補了一下，沒一會兒，章魚竟然悠悠醒轉過來，看到柳如風蹲在身邊，章魚禁不住嚇了一跳，想動卻發現渾身無力，連手指頭都似乎沒辦法動彈。
柳如風見章魚醒了過來，便直截了當地問道：“章魚，你老實說，從誰手裏買到了槍，是不是你還雇了人類中的殺手，想幹什麽？把我們都殺了？”
章魚雖然身體動不了，但頭腦現在還是很清楚，聽到這些問題，心跳立馬漏了好幾拍，他真的很想馬上再昏過去，不過，在柳如風麵前想裝暈，似乎不太可能。
不過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柳如風的問題，使勁咽了一下唾沫，章魚張了張嘴，勉強能擠出一點聲音，道：“我……不是……”
不過由於喉嚨過於幹澀，隻蹦出幾個字，他便忍不住幹咳起來，血沫瞬間從嘴角湧了出來。
“真麻煩……”柳如風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伸出手再次往章魚體內輸送了一點妖力，然後也不管章魚恢複得如何，拉過自己剛才坐的椅子，拎著章魚的脖領子將他扔到椅子上。
一旦坐了起來，章魚體內的那口氣反而順了下來，他就像臨死的魚一般努力喘了好幾口氣，精神頭倒是比剛才強了一些。
“啪啪啪”，柳如風伸手在章魚嘴巴子上不輕不重拍了幾下，咬牙切齒地道：“行了，你根本就死不，快說。”
章魚垂下頭，神情頗為沮喪地啞著嗓子道：“說什麽，給幾個沒什麽本事的手下買了幾把槍？還是我打算把你們都做掉？好吧，我承認我想過。”
柳如風一聽，眼珠子立即瞪圓了起來，幾乎是冒著火苗子掃了一眼還被“魅影”控製著的妖怪們，大聲喝道：“還有手裏有槍的？有就都他媽給我扔出來！”
好一會兒，就聽到“咣當咣當”幾聲響，被分成幾部分的妖怪當中，有幾個偷偷摸摸把槍丟到了地上。
柳如風氣得用手戳著章魚的胸口：“你怎麽想的？咱們妖族間談判，你居然讓手下帶槍出場？那雇的殺手是怎麽回事？還有，我倒要問問，你究竟找誰買的槍？是人還是妖？”
章魚垂頭喪氣地道：“不知道，一切都是通過網上交易的。”
柳如風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朱麒麟都不禁瞪大眼睛，他們都沒想到，章魚居然還挺會趕時髦，別的沒學會，網上購物倒先學會了。
朱麒麟嘀咕了一句：“網上還有賣槍的？”
馮凡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但立馬覺得時機不對，趕緊繃住表情，把眼睛往下一垂，閉口不語。
章魚哭喪著臉，辯解道：“其實不是我經手，是手下有人在這方麵有聯絡。”
“誰？”柳如風又掃了一眼大廳。
章魚搖搖頭：“沒來。”
這時，剛剛沉默了一會兒的老八忽然又在耳機中開口對馮凡道：“今天被他們帶來談判的，其實沒幾個是妖族中的精英。”
馮凡不太明白，不禁小聲滿是疑慮地“嗯”了一聲，聲音不大，所以柳如風和朱麒麟並沒有注意。
老八講這一切時，白狐其實也在聽，不過她並不在意，她覺得讓馮凡了解一下也好，雖然不知道馮凡是怎麽想的，但白狐也知道，現在的馮凡肯定不會太好過，她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老八告訴馮凡，通過他身上的攝像頭觀察，今天章魚和陸虎帶來的手下，隻不過是屬於平日裏打手級別的，他們的手中其實還掌握著一些被稱為“精英”的妖族力量，不過這種力量多數屬於隻聽說沒見過，套句爛俗的話，但凡見過這些力量的，已經沒有活口了。
不過動用這些力量也是需要很多程序的，至少，這些力量並不是掌握在他們一人手中，而是背後還有其他勢力一同管理，這裏麵牽扯的方方麵麵還很多，一句半句是無法請清楚的，也就是讓馮凡了解個大概而已。
馮凡聽完也隻是苦笑一聲，這些東西其實和他關係並不大，了解不了解根本無所謂，隻不過，他現在並不知道，若幹時日後，他就算再不想了解，都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從當初白狐同意他租了閣樓開始，就已經注定他不會再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柳如風揪著章魚的脖領子，氣衝衝道：“不管是誰，現在馬上給我找來，我倒要當麵問問，這槍是如何能從網上買回來的。”
不等章魚回答他的問題，一直沒說話的白狐忽然開口道：“其實不用問他，別忘了你手下還正審問著一個殺手呢，從那家夥嘴裏挖出來的東西，應該多一些。”
柳如風愣了一下，不由得鬆開手，看了一眼白狐。
白狐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懷疑，我也好奇為什麽會有人類殺手敢出現在這酒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