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救命恩人
傅瑤瓊嘴裏說認識，但表情卻是一副咬牙切齒狀，馮凡估計雲天恒之所以認識她，多半是因為這間雜誌社是雲天恒的客戶，他不是搞網絡的嘛，很可能雜誌社的網絡連接都是他負責的。
就是不知道憑這種關係，雲天恒能不能在傅經理麵前替自己說兩句好話，他偷偷斜著眼睛看了看雲天恒，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剛才還和傅瑤瓊眉來眼去的雲天恒，這會兒已經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馮凡心裏歎了口氣，畢竟人家隻是找自己買過一次花，至於今後買花的事情，隻是說說，似乎並不能算得了數。
再打量一下將長發盤起的傅瑤瓊，沒有化妝的雅致容顏似冰如霜，一身米黃色裙裝，雙手交叉在辦公桌上，可以看到晶瑩的肌膚與白皙的玉臂，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風範。
馮凡低下頭，推了推眼鏡，老老實實道：“對不起，傅經理，我遲到了。”
沒想到，話一出口，原本麵無表情的傅瑤瓊臉上忽然滑過一絲淡淡的笑容，她攤開雙手輕輕聳了一下肩頭，語氣有些無所謂地道：“算了，反正你現在還不是我們雜誌社的員工，現在隻是對你進行麵試，我們不如開始吧。”
“啊……好啊……”馮凡如蒙大赦般連連點頭，看來上天對自己還算不薄。
傅瑤瓊優雅地點了一下辦公桌對麵的沙發椅，淡淡道：“坐吧。”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雲天恒，頓了一下，道：“我……就不招呼你了。”
雲天恒幹咳兩聲，擺擺手，道：“不用管我，你們繼續。”他大大咧咧地坐到靠屋內牆邊擺的一排長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掏出手機看起小說來。
傅瑤瓊從旁邊拿過馮凡的那份簡曆，並沒有翻開，手壓在上麵，望著馮凡，問道：“你做過網絡維護，是嗎？”
馮凡點了一下頭：“是的，還有程序編製。”
傅瑤瓊輕輕“嗯”了一聲，將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長發撩到後麵，若有所思道：“現在我們雜誌社需要一個能夠隨時保持電腦以及網絡能夠正常工作的人，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馮凡怔了怔，心中一動，傅瑤瓊說的這個職位，他自認為勝任綽綽有餘，但是，他微微扭頭側目看了一眼正全神貫注看手機小說的雲天恒。馮凡不禁有些擔心，既然雲天恒是搞網絡的，這間雜誌社又是他的客戶，為什麽傅瑤瓊還要再請人搞網絡維護這部分呢？
他又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傅瑤瓊，暗自疑惑到底是她要炒掉雲天恒他們，還是為了昨天的事特意安排自己做這項工作。
馮凡輕咬嘴唇，半晌，他還是下定決心直接問清楚比較好。
看著傅瑤瓊的眼睛，他問道：“冒昧問一句，你們雜誌社是因為需要網絡維護才決定找我麵試，還是因為我需要麵試才安排的這個職位？”
坐在後麵的雲天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用手握拳，捂在嘴邊假裝咳嗽。
傅瑤瓊聽了很努力的讓自己保持住冷漠的表情，緩緩的沉聲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馮凡勉強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雲天恒：“據我所知，這位雲先生也是搞電腦網絡的，還是總經理，看你們之間好像很熟似的，你們雜誌社應該是他的客戶吧，有他負責，還需要再多找一個網絡維護嗎？”
“啊？”雲天恒吃驚地咧開嘴巴：“這裏還有我的事？”
馮凡筆管條直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扭頭看後麵，他認為，麵試時還不是要東張西望，瞎搭別人的茬，即便那個出聲的是他認識的。
傅瑤瓊頗為頭痛，她的目光越過馮凡，落到雲天恒的身上，表情無奈地望著他，道：“我說，人家懷疑我們雜誌社為了報答他，刻意多加了一個職位，我不管了，你自己解釋吧。”
這話一出口，雲天恒知道自己不能再坐在後麵玩手機了，他站起身，走到正頗感一頭霧水的馮凡身邊，輕輕一拍他的肩頭，用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子，道：“馮凡，知道我是誰嗎？”
馮凡臉色古怪地扭頭抬眼看看他，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傅瑤瓊，輕輕歎了口氣，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用手指撓著頭皮，愁眉苦臉地說道：“行了，我有點明白了，麻煩兩位別玩了，誰發發善心，揭曉一下謎底吧。”
傅瑤瓊無可奈何地抿著嘴笑了笑，用手托著腮，索性從旁邊拿過一份文件看起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再管馮凡了。
雲天恒看傅瑤瓊擺出一副已經不管她事的樣子，隻好習慣性地聳了一下肩頭，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空著的地方，看著馮凡，道：“這間雜誌社是我的，《視界》雜誌剛辦了半年，半月刊，怎麽樣，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馮凡雖然知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但聽到雲天恒說這雜誌社是他辦的後，也不禁吃驚地張大嘴巴，下意識抬手摸著下巴，輕輕搖著頭，疑惑地問道：“雜誌社是你開的？可是你給我的名片上……。”
雲天恒打斷他的話頭，解釋道：“我不像能搞雜誌社的嗎？其實呢，那天印著雜誌社的名片發完了，所以我就用網絡公司的名片代替嘍，反正上麵手機號和名字都是我的。”
“呃……”馮凡一時無語。
雲天恒歪著打量著馮凡，抬腳輕輕碰了碰他的大腿，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怎麽樣，說句話啊，我覺得你這人心腸不錯，而且又老實，估計屬於那種勤勞肯幹的小蜜蜂，來這裏幹幹試試，如何？我這本雜誌剛起步，很多地方還需要改進完善。”
馮凡看看傅瑤瓊，又看看雲天恒，不明白地問了一句：“呃……為什麽……會找我？”
雲天恒晃蕩著雙腿，撇撇嘴，攤開雙手聳聳肩，道：“請人呢，目的本來的確沒想的，不過是昨天咱們的傅大經理臨時提議，和我這個老板私下開會決定的，不過需要人是肯定的。”
“啊……”馮凡無語地盯著他，但心裏卻為他說的“咱們的傅大經理”這句話為之一動，。
“好吧，事情呢，是這樣的，昨天瑤瓊拿著你的簡曆找到我，本來呢，按她的說法，你在公交上幫了她，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她這個人屬於直腸子，說好聽點，是恩怨分明，說難聽點，就是睚眥必報……”
傅瑤瓊聽到他這麽形容自己，不禁抬手使勁捅了一下雲天恒的腰眼：“說什麽呢，會說人話嗎？”
雲天恒嘿嘿一笑，連聲道：“開玩笑，開玩笑，我繼續說，她昨天原本的意思是，雜誌社的確也需要一位能夠負責網絡維護的，你知道，我雖然手下有網絡公司，但同樣，還有很多網絡業務客戶，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呆在這裏，有時電腦出個毛病，或者網上不去了，也很麻煩，當初辦雜誌社時呢，我還真沒考慮招一個這樣的人才，現在才發現，雜誌社的員工基本上隻會用電腦，出了問題更多的隻能是對著它大眼瞪小眼……”
頓了頓，雲天恒接著道：“昨天她跟我商量時，我本來還想著公開招聘，不過當看到她拿著的你那份簡曆時，並講了你幫她的事時，我才發現，原來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同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這樣，我們開會一致決定，誠聘你作為我們雜誌社的電腦部主管。”
馮凡微微一皺眉：“呃……有件事我得說明，我不認為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覺得以前那些事就不必再提了吧。還有，網絡維護而已，你們不會是為了我，特意安排出一個電腦部主管的職位吧。”
雲天恒“哈”的笑了一聲，但不等他說話，傅瑤瓊忽然抬起頭看著馮凡，開口插話道：“馮先生未免把我們雜誌社看得太過兒戲了，我們不會為任何一個人來故意安排什麽職位的，還有，‘救命恩人’這個詞是雲總說的，我可沒覺得你是‘恩人’。
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但似乎充滿了火藥味，馮凡不禁尷尬地避開傅瑤瓊望著自己的目光。
雲天恒癟著嘴偷笑不已，他吐了口氣，衝傅瑤瓊擺擺手，才對馮凡道：“職位不是特意安排的，我是老總，瑤瓊是總經理，又是主編，其實我們都是身兼數職的，同樣，招你進來，也不是光當電腦部主管，老實說，我看了你的簡曆，你和瑤瓊說那簡曆是你自己設計的，我感覺你的設計很精致，頗有一些美術功底，似乎蠻有版麵設計天份的。”
馮凡笑了笑，老實說，這個職位對已經好久找不到工作的他而言，可以說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況且人家已經說明了，是雜誌社需要人。
“喂，我說，你到底答不答應，說句痛快話好不好，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真沒勁。”傅瑤瓊挑了挑眉毛，語氣中頗顯不耐煩地撇嘴道。
雲天恒跳下桌子，俯在馮凡耳邊小聲道：“美女發飆了，你可要好自為之哦。”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