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麵試進行時(第二更)

  馮凡見蔡少陽沒說話，抬眼一看，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馮凡馬上解釋道：“呃……我隨便一問，你別在意，開出租挺好……”


  蔡少陽臉上露出一絲頗含苦澀的笑意：“沒事，不過這事屬於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聊吧。”


  馮凡有些尷尬地笑笑：“啊，好，以後再說，咱說點別的……你開這麽快，就不怕被攝錄下來？”


  換了話題，蔡少陽神情瞬間陰轉晴，他一臉滿不在乎地道：“沒啥大不了的，真拍下來都沒事。”


  “哦？”


  “很簡單，我這車是套牌……”蔡少陽得意洋洋地搖頭晃腦道。


  “呃……”


  出租車一個漂亮的小甩尾停到了路邊，蔡少陽揚了揚下巴，指向車前窗外麵不遠處一幢高級寫字樓，道：“我們到了。”


  “這麽快？”馮凡欽佩地豎起大拇指，還差十分鍾才到九點鍾。


  交錢下車，馮凡忽然覺得經過這幾次飛車，他的身體貌似已經適應了這種極速運動，胃口都沒有以前那般翻江倒海。


  蔡少陽從車窗探出頭，熱情地問道：“下班還要不要我來接你？”


  “呃……我看不用了。以後不可能天天打車上下班，我還是坐公交的好。”


  “車神”眨眼間便絕塵而去，馮凡下意識往後閃了幾步，看了看手機上的具體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寫字樓——高生商務大廈。


  一共十六層的寫字樓每一層都是一水兒的藍色落地玻璃窗，馮凡進入大樓，在前廳看了一眼他麵試的十六層，這才發現，那一層整個屬於一個叫《視界》的雜誌社。


  昨天傅瑤瓊給他發過來的短信，除了一個電話座機號碼外，隻有這幢大廈的座落地址以及樓層號，所以他現在才知道自己今天麵試的單位竟然是間雜誌社。


  一出電梯門，馮凡就看到麵前方廳接待台後，一個貌美如花的辦公製服女郎正偷偷修指甲，在電梯門開發出“叮”的一聲時，她瞬間立刻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靜等著招呼來訪者。


  在電梯裏馮凡已經對著鏡子麵相仿的電梯廂壁把自己整理了一通，他意識到自己沒紮領帶，隻好刻意解開襯衫上麵的扣，沒係西服扣，讓自己顯得休閑點，希望雜誌社對員工沒什麽著裝要求吧。


  接待處的貌美如花看到馮凡出來，禮貌地問道：“先生，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應聘的。”馮凡臉上掛上一副自以為很得體很帥的笑容。


  “應聘？”貌美如花微微一皺眉：“我們目前沒有招聘職位啊？”


  “啊？”馮凡一愣。


  貌美如花上下打量了一下馮凡，雖然西服革履，相貌也算周正，不像是有什麽不良企圖，還是好言好語把他勸走的好。


  “先生，你是不是看錯或是聽錯了，麻煩你問清楚點好。”她邊看自己修了一半的指甲邊不動聲色下逐客令。


  “呃……不是啊，我有這裏的座機號。”馮凡說著，掏出手機。


  貌美如花無奈，看了一眼馮凡手機上的號碼，不禁一愣：“這是傅經理辦公室的電話。”


  “傅……經理？”馮凡實在沒想到傅瑤瓊的身份是經理，

  “你認識我們雜誌社的傅經理？”貌美如花抬頭看了一眼馮凡。


  馮凡很奇怪，認識她們雜誌社的經理有什麽好奇怪的。他當然不知道，傅瑤瓊在這間雜誌社是出了名的“男人匆近”，除了必要的工作原因，她從沒有單獨見過一個男人，更沒有見過她和男人見麵、約會、吃飯等。


  既然麵前這個男人敢搬出來傅經理，不用問，除了工作原因她還真沒理由想到別的，難道雜誌社真有職位在招聘？


  從前台一個電話打到傅瑤瓊的辦公室，沒說兩句話，如花大姐立刻笑靨如花，放下電話對馮凡道：“1611室，我帶你去……”


  正在這時，電梯門一開，走出一個抱著一大捧鮮花的年輕人，見到前麵的如花，他立即說道：“送花的，簽收。”


  “給我的？”如花喜笑顏開，伸出手去接年輕人手裏的那捧花。


  年輕人看了一眼花上的卡片：“是給田小靈的。”


  如花的臉立時沉了下來，輕輕撇撇嘴，小聲道：“又是她……”


  馮凡看如花一時挺忙，琢磨反正自己也認識傅瑤瓊，便在旁邊說了聲：“我自己去吧。”


  如花正覺得鬱悶，情緒低落，不免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吧。”


  馮凡聳聳肩，轉身推開通向十六層走廊的玻璃門。


  1611室在十六屋回字走廊的拐角處，門口掛著銅製阿拉伯數字，馮凡站到門口，正要敲門，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你？你來了？”


  馮凡一回頭，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一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


  馮凡扶了一下眼鏡：“你是……買花的那位先生。”


  他馬上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出租車上見過的那張名片，接著說道：“雲天恒雲先生。”


  雲天恒和那天相比，除了還是穿了一身筆挺得體的西裝外，還多了那麽一點不同，整個人給人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眉宇間神采飛揚。


  “是啊，是啊。”雲天恒快步走到馮凡麵前，伸出手，繼續道：“見到你很高興啊。還是得謝謝你那天肯把花讓給我。”


  馮凡失笑道：“好了，好了，不用再說謝謝了，你別忘了，那天你可是付了錢的。”說著，他伸手同雲天恒握了一下。


  雲天恒兩手一攤：“那也要你肯讓我才行啊。”


  馮凡連連擺手：“得了，咱倆就別在這裏客氣了，對了，你不是說要去求婚，結果怎麽樣？”


  雲天恒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西服衣領，滿麵春風地笑道：“當然成功了，那一大捧花送上，就算沒我後麵那枚鑽戒，她都會主動嫁給我的。”


  說著，他又疑惑地看著馮凡，問道：“說起來，我很想問問你，你那些花是在哪兒買的？”


  馮凡怔了一下，微感不安地問道：“怎麽了，不是花有什麽問題？”


  “當然不是，正好相反，你那些花據我老婆說，肯定是‘藍色妖姬’中最好的品種，不隻顏色自然漂亮，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顯出一點枯萎凋謝的情形出現，我跑了不知道多少家花店，在網上也尋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和你賣我的那種花同樣的……”


  馮凡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搜腸刮肚地編著詞：“那些花是……一個朋友……自己種的，是……試驗品，市麵上基本上就看不到。”


  “這樣啊……”雲天恒湊過來，壓低聲音，有些討好的對馮凡道：“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你那位種花的朋友認識啊，你知道，我還是要繼續送花的嘛。”


  “這個……”馮凡為難地想了想，小心地道：“其實呢，我朋友很低調，他……不喜歡外人，不過呢，如果你想買花，告訴我，我給你準備，OK？”


  雲天恒聽了立即毫無形象地伸手攬住馮凡的肩膀，用力拍著，笑道：“太好了，就這麽訂了，頭天我找你預訂，轉天你……怎麽給我？”


  馮凡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人家門前，等著麵試呢，他訕笑著一指麵前1611房門：“我是來麵試的。”


  雲天恒一聳肩，撇了一下嘴角：“我知道。”


  “對啊，你給我的名片上寫你是網絡公司的，怎麽跑雜誌社來，這裏是你的客戶嗎？”馮凡好奇地問道。


  雲天恒自來熟的一手摟著馮凡的肩頭，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敲了敲房門。


  傅瑤瓊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處理手頭上的文件，桌子旁邊放著馮凡那份簡曆，她瞄了一眼旁邊電腦上的時間，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已經九點五分了，這個馮凡第一次麵試居然遲到五分鍾。


  就算幕後老板看了他的簡曆，如果不行，還是不能錄用。雖然這個職位的確是她那個時候臨時起意，擅自作主加上的，目的一來是想謝謝他，二來雜誌社的確也需要人，隻是還沒有公開宣布招聘職位，她隻是提前說出來而已。


  本以為，一個可以見義勇為的人，人品不會差到哪裏去，應該符合雜誌社要求，但沒想到這個馮凡第一次麵試就遲到，對於如此不重視時間的人，是不值得她傅瑤瓊用雜誌社空缺職位拿來報恩的。


  “咚咚咚”一陣大力的敲門聲傳來，傅瑤瓊頭也沒抬，隨口說了聲：“進來。”


  隨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走進來，傅瑤瓊麵沉似水地抬起頭，準備給進來的人當麵來個下馬威，教導他一下做人應有的禮貌，但當她看清楚進來的人，原本冷若冰霜的臉瞬間消失，忍不住驚訝地“咦”了一聲。


  雲天恒幾乎是半推著馮凡進了屋，見到傅瑤瓊，一邊的眉梢揚了揚，閃到馮凡身後，偷偷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傅瑤瓊狠狠瞪了雲天恒一眼，不過，這一眼在馮凡看來，是在瞪他，他偷偷看了一眼一直攥在手裏的手機，這才發現原本訂好的麵試時間已經過了，他立時以為傅瑤瓊瞪他就是因為他遲到了，急忙一閃身，躲開雲天恒還搭在他肩頭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辦公桌前，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對不起，傅……經理，我在門口遇到了熟人，所以遲到了，其實我到你門口時，時間剛剛好的。”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雲天恒，見他正衝傅瑤瓊擠眉弄眼，頓時心底氣不打一處來，隻得貌似有點多餘地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倆……認識的，是吧。”


  傅瑤瓊聞言，不由得凶巴巴地咬著牙說道：“認識，當然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