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改變心意
“是的，太後說她明日便會下旨了。”夏惜扶著唐寧綰的手，緩緩的在宮道上走著。
“這麽快，那奴婢明日就讓他們收拾一下。”夏惜說。
“不必帶太多的東西，我們最多在太後處住一兩月，便會回去。”唐寧綰心裏有底，自己還是會回雲若殿的。不過，那個時候回去，或許一切都要變了。
“美人，您怎麽這麽肯定我們還會回雲若殿？”夏惜很疑惑，難道太後不打算讓玉美人重回玉華宮嗎？
“走吧，夜深了，我們還是快回宮吧。”
“是。”唐寧綰和夏惜加快了步伐。
瑾玉已經在雲若殿裏等了有兩個時辰了，還不見唐寧綰回家，心中焦急不已，正準備出殿尋找，一開門正好撞上夏惜和唐寧綰一同進門。
“綰兒。”瑾玉抬頭一看是唐寧綰，緊繃著的心立刻鬆了下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路上可是遇到什麽事了？見到太後了嗎？太後怎麽說？”
“瑾玉姑姑，你讓美人先歇歇，美人累了。”夏惜扶唐寧綰走入寢殿，走到圓桌旁坐下。
“好，綰兒，你先休息一下，慢慢說。”瑾玉來到桌邊給唐寧綰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上。
唐寧綰也是真的渴了，今晚遇到這些事兒，又和太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整個人都感到疲憊不已。她休息了一小會兒，才緩緩說：“夏惜方才帶我走禦花園的小路去慈康宮，結果半路發現皇上和張美人在禦花園，我們隻好躲起來，直到太後身邊的雲息姑姑出來尋找，我們才從樹林裏出來，到慈康宮見太後。”
“怎麽會遇到皇上？”瑾玉很奇怪，“大半夜的皇上在禦花園做什麽？”
“還不是那個什麽張美人，大半夜非要讓皇上帶她去禦花園賞什麽花。”夏惜似乎對那位張美人的印象很不好。
唐寧綰笑話她：“夏惜，你何時跟慕清一樣了，今晚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像平日的你。”
夏惜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對，用手輕捂住嘴，“美人恕罪，奴婢今晚聽了張美人好久的撒嬌聲，實在是受不住。”夏惜一想到張薇的聲音，不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也不怪你。”唐寧綰其實也覺得這張美人撒嬌的聲音有些過分那個了。
“美人是遇到皇上近日的那位新寵？”瑾玉問。
“就是那位新寵。”夏惜點頭。
“姑姑怎麽知道？”唐寧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瑾玉。
“前幾日去禦膳房給你拿點心時，聽到一旁的小宮女們在討論皇上的新寵。”
“哦？”唐寧綰挑眉，“不是說後宮的宮女太監都不能私下隨意討論主子的好壞嗎？”
“美人，您有所不知。”夏惜向唐寧綰解釋，“雖然宮規是有如此規定的，但後宮奴才多，許多奴婢嘴碎，總還是管不住的。”聽夏惜這麽一說，唐寧綰好像明白了什麽。
瑾玉繼續說：“那些宮女說，皇上的這位新寵雖然家族地位不高，但是她很會討皇上的歡心，總能想一些新穎的主意來讓皇上高興。所以，皇上很是喜歡她。但她私下的脾氣不是很好，經常虐打自己的宮女。”
“為何打她們？難道是宮女伺候的不好？”
“不是。”瑾玉頓了一下，“是皇上偶爾一兩次不來，她就拿自己的宮女出氣，聽說之前打死了一個貼身的侍女。一直瞞著不讓皇上知道呢。”
“竟還打死了一個宮女！“唐寧綰吃驚道，“罪過啊！”
瑾玉的話讓夏惜對那位張美人更加厭惡了，“原來這位張美人竟是這樣的心如蛇蠍，不把奴婢當人，真是空有其表！”
“唉！”唐寧綰歎了口氣，“真是可憐的那宮女，人各有命。”
“是啊。”瑾玉也有些同情那宮女。
唐寧綰看了看窗外，對她們說：“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好，奴婢伺候美人歇息吧！”夏惜欲服侍唐寧綰更衣。
“不用了，你今晚陪我那麽久，也該累了，讓瑾玉姑姑伺候吧！”唐寧綰示意夏惜下去休息。
“那好吧，奴婢下去了，美人有事兒就喚奴婢。”
“好。”夏惜欠身退下。
待夏惜走後，瑾玉才開口問：“綰兒，太後方才和你說了什麽？”
唐寧綰走到床邊，瑾玉幫她更衣，“太後說幫我，還讓我明日就搬到慈康宮去住。”
“太後讓你搬去慈康宮？”瑾玉有些不敢相信。
“是，明日太後的懿旨就下來了。”
瑾玉猜不懂玉晨晴的想法，“太後怎麽會讓你搬去慈康宮？綰兒，你可是對外稱得了咳疾的，這事兒讓皇上知道了，該怎麽辦？”
“皇上知道了能如何，”唐寧綰並不在乎宇文傑的看法，“這是太後的旨意，想必皇上也不會說什麽。”
唐寧綰想了想，又道：“其實搬到慈康宮挺好的，這樣不會有人找我麻煩，又清靜，正好適合我養精蓄銳。”
唐寧綰的這話，瑾玉有些不明白了。“綰兒，你這是要準備得聖寵了？”
“恩。”唐寧綰點點頭。
瑾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不是……”
“姑姑，人總要活下去。而且我要救慕清，我要保護唐家，我要保護我身邊的所有人，如今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綰兒，真是委屈你了。”這樣的唐寧綰讓瑾玉覺得很心疼，眼眶裏都是淚水，卻硬是不讓它流下。委屈你為了唐家進宮，委屈你斷情絲棄心愛，委屈你改變最初的心意去承寵，委屈你忍受了這麽多的屈辱，委屈你從小就父母雙亡，委屈你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瑾玉都不敢說出這些話，硬逼著自己把話咽下。
“姑姑，你怎麽了？”看到瑾玉的眼眶紅了，唐寧綰有些不知所措。
“沒，沒事。姑姑隻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有些觸動。”
“以前的親人？”唐寧綰很奇怪，自己似乎都沒有聽瑾玉說起過。“姑姑的親人在哪兒，為何綰兒沒有聽你說過？”
瑾玉替唐寧綰換上寢衣，扶她上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姑姑若是想他們，綰兒可以幫姑姑找找。”
“不必了，”瑾玉摸了摸唐寧綰的額頭，“都是過去的事了，天南地北的，他們如今也不知去了何方，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怎麽會呢。”
“不早了，綰兒快睡吧。”瑾玉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