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麵見太後
“好，那我們快去吧。”雲息帶著唐寧綰和瑾玉朝慈康宮方向走去。
慈康宮裏，玉晨晴靠在軟榻上，叫侍女拿來一本佛經準備看一會兒。“太後，玉美人來了。”雲息帶著唐寧綰匆匆進入宮殿。
“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玉晨晴抬頭看了一眼唐寧綰，麵紗半遮，渾身上下都被披風包裹住，整個人看起來纖細柔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免禮吧！”玉晨晴把手裏的佛經放到小桌上，坐起來道：“雲息，玉美人身子不爽，給她端個凳子來。”
“是。”雲息走進內閣拿了一把圓凳出來，放在唐寧綰身邊，“多謝太後。”唐寧綰欠身坐下。
“你們全都下去！”玉晨晴吩咐身邊伺候的人，“哀家有話要和玉美人說。”
“是。”宮人們紛紛退下，順便帶上了門。
玉晨晴等殿中隻剩下她與唐寧綰二人，並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唐寧綰看。
唐寧綰覺得玉晨晴的目光很銳利，感覺要把自己看穿一般。“不知太後為何如此看著臣妾？”
“嗬嗬！”玉晨晴笑了兩聲，“哀家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的心思。”
唐寧綰抬頭看了一眼玉晨晴，“臣妾並無任何心思。”
“並無任何心思？”玉晨晴的話中帶著質疑的口氣，“若是你沒有心思，又為何要裝病呢！玉美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唐寧綰感覺到玉晨晴的怒氣，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跪在地上，“太後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裝病的，臣妾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有何苦衷？”玉晨晴其實心裏知道唐寧綰的心思，但麵上還是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既然你說你有苦衷，哀家就不防聽聽你的苦衷。”
“是。”唐寧綰跪在地上，開始向玉晨晴交代事情。
“稟太後，臣妾其實並不想進宮。可臣妾知道，如果不進宮，就是違抗聖旨，不止臣妾一人，連臣妾的爹娘哥哥全族人都要被關進大牢，甚至滿門抄斬。”
“你說的不錯。”玉晨晴點點頭。
“因此，臣妾不能因為一己之身而害了唐家，所以臣妾自願入宮。”唐寧綰緩緩的說，“可進了宮，後宮佳麗三千，根本不差臣妾一人，即使臣妾能一時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卻不能永遠留住皇上的人，伴君如伴虎。所以，臣妾不願承寵。”
玉晨晴並沒有打斷唐寧綰的話，示意她繼續。
“臣妾剛開始以為自己可以在宮裏一直與世無爭、默默無聞的活著，到老到死就好。所以，就有了那次掩簾避見皇上的事。”唐寧綰隱瞞了與宇文俊的事情，隻字不提。“但事與願違，一次次的為難，一次次的欺淩，讓臣妾明白，就算再怎麽退讓，再怎麽忍受，都不可能平靜的在這深宮中活著。”
唐寧綰抬頭看了眼玉晨晴，見她麵色平靜，繼續說道：“不用臣妾說，太後一定也知曉，前幾日臣妾的陪嫁丫鬟慕清被誣陷偷了廖淑妃的手串，關進了刑罰庫。臣妾知道太後不好管理這件事，因為太後是臣妾的姨母，若是太後插手，必定會被眾妃認為偏袒臣妾。所以臣妾隻能自己幫自己了。”
“所以，你是想通了？”玉晨晴挑眉問她。
一直跪在地上的唐寧綰行了一個大禮，“是，臣妾想通了，在這宮中唯有皇上的寵愛才能立足。因此，臣妾今晚來，是想求太後幫忙。”
玉晨晴端起小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你要哀家怎麽幫你？”
“現下，臣妾隻求太後的庇佑，能讓臣妾安心養病就好。”
“你怎知哀家就一定會幫你？”玉晨晴抬眸看向唐寧綰，“如果哀家不幫你，你又能如何？”
唐寧綰麵紗的嘴角微微翹起，“太後一定會幫臣妾的。”
“哦？你篤定？”
“是。”唐寧綰一副堅信的樣子，讓玉晨晴覺得她像極了當年的玉清凡。“因為臣妾不僅是太後的侄女兒，而且，臣妾與太後的故人長得很像。”
“大膽！”玉晨晴把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放在桌上。
“太後恕罪。”唐寧綰立刻低頭。
玉晨晴半晌沒說話，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哀家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哀家一件事兒。”
唐寧綰抬頭看著玉晨晴，“太後請說。”
“你必須答應哀家，要忠於皇上，不能存有二心。”玉晨晴眼睛直直的與唐寧綰對視，話語直逼唐寧綰內心。“怎麽樣，能做到嗎？”
玉晨晴不說，並不代表自己可以無視唐寧綰對宇文俊的心意。既然唐寧綰要得到宇文傑的寵愛，就必須和宇文俊斷絕關係。宇文俊是自己最愛的兒子，她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去妨礙他的前程。
玉晨晴的話讓唐寧綰很為難，她本就不愛這榮華富貴。如今為了身邊的親人而去討好奉承，獻上自己的身子，已經是最大的極限，為何太後還要自己連心都奉上呢！她隻能保證自己的身子隻屬於宇文傑，其他的根本不可能。唐寧綰咬咬牙說：“臣妾….臣妾……能做到。”
玉晨晴並不相信嘴上的承諾，“你對著哀家發誓。”
“發誓！”唐寧綰一驚，太後為何要這麽逼她。
“你不敢？”
唐寧綰手握成拳，“臣妾發誓。”
“臣妾發誓，忠於皇上，絕無二心！”唐寧綰按照玉晨晴的要求發誓，心中苦笑：我的心早已隨宇文俊而去，又怎會再有心呢？這誓言於我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心不在了，誓言又怎會作數。
“好，既然你發誓了，哀家自會幫你。”
“多謝太後。”唐寧綰謝恩。
“明日哀家會吩咐下去，玉美人身子有疾，雲若殿荒涼不宜養病，即日起搬進慈康宮偏殿修養。”
“謝太後恩典。”唐寧綰行禮。
玉晨晴抬手示意，“起來吧，夜涼，你身子不好，別跪著了。”
“是。”唐寧綰起身。
玉晨晴掩麵打了一個哈欠，“哀家累了，你先回雲若殿去吧。”
“是，臣妾告退。”唐寧綰欠身退出宮殿。
待唐寧綰出來，雲息立即進去伺候玉晨晴。夏惜走到唐寧綰身邊關心的說：“美人，怎麽樣？太後和您說了什麽？”
“沒什麽，”唐寧綰並沒有告訴夏惜，方才在殿裏發生的事情。“太後就是關心了一下我的身體，準備讓我明日搬到慈康宮偏殿養病。”
“搬到慈康宮？”夏惜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