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雲舒,你怎麽看?
當晚,胥拿著信坐上了後門的馬車,馬車快速的行駛在街巷中,當經過柳府時,她似乎看見了一個黑影溜進了柳府,但一眨眼,明明又什麽都沒有。
若她仔細看,會發現黑影是真實存在的,隻見黑影順著柳府的槐樹枝丫爬進了府,打暈一旁的哨兵,尋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柳榮貴的臥室,還沒走近,便聽見震天的呼嚕聲。
黑影推開門,直接刺向床上的人,一刀斃命,卻不想他的刀前一刻剛刺入那人的身體,後一刻便被人用槍抵住了腦袋,定睛一看,床上睡著的竟是個替身,拿槍指著他的才是正主。
柳榮貴慢慢地走到黑影身前,猛地將他臉上的麵紗扯去,不慌不忙道:“原來是黑市的宋曜先生,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換做旁人,被人用槍指著眉心,隻怕早就嚇的哆嗦,可宋曜,黑市的頂級殺手,隻見他一個反手,下一秒,手槍便到了他的手上,沒有廢話,徑直開槍,然,槍中卻沒有子彈。
“哈哈哈哈.……”柳榮貴大笑,“你覺得我會放著子彈讓你殺我不成,來人啊,給我綁了!”
話音剛落,屋外埋伏的人便衝了進來,人手一把槍,宋曜也不反抗,十分配合地跟著哨兵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柳榮貴若有所思,似乎覺得這人抓住的太容易了些,正當他決定跟在後麵去親自審問的時候,“砰”地一聲,屋外傳來了爆炸聲,待他出去一看,除了倒了一地的殘兵,哪裏還有宋曜的影子。
副官聽著爆炸聲跑了過來,在現場找了半天,撿起地上的一張銀票:“爺,地上有東西。”
接過銀票,“餘氏商行”四個字在燈光下格外顯眼,副官一眼就看出了柳榮貴的疑惑,小心翼翼地說:“爺,這 會不會是個誤會。”
聽到這話,柳榮貴冷笑一聲,“是不是誤會,查查不就知道。”
第二日,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卻也是個黃道吉日,就在這一天,餘雲卿為他的小舅子舉行了冥婚,雖是個不光彩的事,卻也宴請了淮南有頭有臉的人物。
新娘子抱著新郎的衣服拜了天地,就在媒婆喊著“禮成”的時候,餘府的大門卻被人粗魯的撞開,最先走進來的是柳榮貴,跟在他後麵的是一排的士兵,隻見他一揮手,士兵便將滿院子的人圍了起來。
餘雲卿不知宋曜之事,隻道是這冥宴沒邀請他,便上前好生安慰道:“哥哥,您消消氣……”
“滾!”
沒有聽餘雲卿接下來的話,柳榮貴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站在一旁的餘獻之在見他爹倒地的那刻便衝了出去,指著柳榮貴的鼻子怒罵道:“柳馬夫,你不要欺人太甚,不過是一個婚宴不邀請你,你就這般胡來,還有沒有天理了?”
柳榮貴冷笑,“天理?在這淮南,我就是天理,你以為我是因為這麽個破婚宴與你置氣?”
將馬鞭狠狠地抽在餘獻之的身上,直到他痛倒在地,才停下對身後的士兵吼道:“將人給我帶上來!”
一個被大的麵目全非的男人被硬拖了上來,餘獻之隻看了那人一眼,便知道他要大禍臨頭了。
果不其然,柳榮貴將人拖到他麵前,眯著眼問:“內侄可知他是誰?”
“不……不知。”
餘獻之顫巍巍地回答,哪裏還有剛才的蠻橫勁。
“不知?那就讓他自己說說!”
用力地將人扔到地上,那人喘了半天的氣,道:“餘小爺,您可得救我啊,是您讓我炸了柳爺的賭場,說什麽嫁禍給時家,讓他們反目,您坐山觀虎鬥,餘……”
“砰”!
柳榮貴一槍結束了他的命,沒有再聽他繼續說,等所有人都以為他下一秒會殺了餘獻之的時候,卻見他將槍交到餘雲卿的手上,笑道:“老弟,你不是一直說你對我忠心不二嗎?今天表現的時候到了,你看你是大義滅親啊?還是我殺了你一家老小啊?”
“請柳爺饒命,獻之不敢這麽做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餘雲卿還想解釋,卻被一旁的餘獻之打斷,“柳馬夫,是我做的,你要殺便殺,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老弟,你可是親耳聽見的,這孩子自己承認的,我可沒屈打成招。”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旁人誰看不出來,今日餘獻之要是不承認,死的可就不止他一個,而是這滿府的餘家人,這時若是他不認,餘家便血流成河,試問,誰願見到這樣的場景。
“爹,兒子不孝,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搶過餘雲卿手上的槍,含彈而盡。
柳榮貴像是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道了聲“恭喜”,轉身離去。不過半日,白色占據了餘府,哀樂響徹淮南半個城,而柳榮貴逼死餘家公子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淮南的百姓皆道“伴君如伴虎”,苦了餘家老爺就這一個兒子,富貴半身,卻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
下葬儀式是在三天後舉行的,時繹之攜著雲舒一同參加,葬禮結束,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餘雲卿給了時繹之一封信,讓他一定要親手交到時梟雄的手上,時繹之點頭答應,結果去了府,坐上車,信就被雲舒一把奪過。
時繹之也不惱,這封信遲早都要拆,誰拆都一樣。
等著雲舒看的差不多了,笑問:“信上說什麽?”
雲舒顯然沒有傳話的意思,直接將信丟到他手上,“自己看。”
時繹之接過信,不過寥寥幾句,大致的意思便是,餘雲卿想同時家合作,扳倒柳家這棵歪脖子樹。
時繹之問一旁看風景的雲舒:“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