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淑妃之死(十七)
白和堂中——
“娘娘,娘娘,不好了。”如今正當值的宮女白果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火急火燎的,像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叫人心裏有著無限的意外。
“什麽事?瞧你怎麽驚慌成這個樣子,像個什麽話?好歹你也是本宮一手提拔的,本宮現在在後宮之中也是個才人,位分也不低。你這樣還像個小毛孩子一樣的,又是本宮宮中的掌事宮女,是存心要丟本宮的臉呢。”惠兒有些不滿自己的宮女,竟是這樣的咋呼,一點也不沉穩,叫她心裏百般的不舒服。
惠兒雖說也是侍女,可也是大家族養的侍女,是從小精心培養的,比一般的小家碧玉要強的不知道到哪兒去了,甚至一般的小戶人家都以迎娶像惠兒這樣出身的女子為榮。
可如今到了皇宮,她也算是被踩進的泥土之中了,若不是失了孩子,加上沈心蘭從中斡旋,他甚至連一個才人的位子都拿不到手上,像他這樣不引人注目之人,又不得寵愛,自然分不到什麽好的奴才。
白果本就是下等出生,在宮中,一直是在廚房又或是浣衣局做一些苦活,如今聽說要服侍一個身份不怎麽高的人,心裏也是感激,她要求不高,覺得啥都比在浣衣局的好。
可是白果原本以為好相與的主子,脾氣卻不怎麽好,並不體恤他這種下人,叫他也是很傷心。
可再傷心,日子還是要過的,白果也隻能咬牙硬撐著,好好服侍自己這位主子。
如今這白和堂也是沈心蘭從中斡旋,分配到的一個地段還算好的地方,就是地方小點兒,到點還算有些人氣,在這裏的宮女無不感激沈心蘭,這一點叫惠兒很是憤恨,因為他才是白合堂的主子,眾人這樣感謝沈心蘭,把他當做空氣人,叫他很是尷尬。
沈心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眾人都記住他沈心蘭,而不是記住她這個出身不高的女人。
沈心蘭甚至有意無意都在暗示眾人,這個才人的位置,也是他沈心蘭爭取來的。
為的就是削弱這些宮女對惠兒的幫助,沈心蘭自己在最下等的地位呆過,自然也知道,就算是一顆不起眼的塵埃,有時也能起決定性的作用,因而也不敢放心,大膽的隨便選些人,讓這些人的人心,被惠兒收買了。
因這些原因,惠兒對宮女也都不理不睬,更是沒什麽好顏色。
白果見惠兒如今發了火,也是心裏著急,趕忙跪下不住的磕頭:“奴婢絕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娘娘,大事不好了,沈昭儀她,奴婢有幾個要好的姐妹,向來消息靈通,這幾日得了個消息,聽了就讓人覺得心肝不對勁,趕忙來通知奴婢了,奴婢也是覺得驚慌失措,這才來稟告娘娘。”
惠兒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好像沈心蘭和自己關係不大一樣:“什麽事兒啊?慌成這個樣子,天又塌不下來。沈昭儀與咱們有什麽關係?”
白果有些急了,白果出身不高,也注定了他性子淳樸,他知道有一句話叫知恩圖報,他不是那種白眼狼,記得沈心蘭對他的好,自然也是要報恩的,如今見惠兒對沈心蘭這樣的滿不在乎,也是著急。
這次的消息,沈心蘭像是要放棄她們宮中一樣,讓他也是很難過,他想,萬一這宮中要是被沈心蘭放棄了,隻怕日後不說日後了,有沒有日後還是個問題。
為了自己日後還有好日子可以過,白果趕忙擦了擦眼淚,逼迫自己鎮定下來,顫顫巍巍的說道:“娘娘,咱們畢竟同沈昭儀也是有些交情的,這是沈昭儀這次做的,確實是不太厚道,他就是要捧著李昭容,把娘娘踩到泥巴裏去了,那李昭容是什麽東西?蠢笨的很,叫人玩在手心裏也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呢,那沈昭儀近視眼鏡也不擦的雪亮,要捧這樣的人,與其捧這樣的人,倒不如幫幫咱們娘娘呢。”
“你說什麽?沈心蘭要捧著李昭容?”她竟是沒有來同我說一說就隨意動手了?
這剩下的半句話,惠兒沒有說出口,可是在她心裏,就是這樣認為,全然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求著沈心蘭幫助自己。
全然忘了幫忙隻是情分而不是本分這個問題。
“可不是嘛,奴婢那兩個好姐妹得了消息,就趕快同奴婢講了,奴婢才聽了,也覺得不對。”
白果這話,意思是讓惠兒趕忙去討好沈心蘭,免得以後出了大問題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在白果心裏,惠兒做不得什麽大事。
黑爾沒明白白果話中的意思,隻是擦了擦額頭,故作鎮定的又問道:“這是可有第二,第三個人知道。”
她雖然是裝的鎮定,可頭上細密的汗珠卻昭示了她現在到底有多緊張。
白果見惠兒有些慌了,這才安了心,柔聲道:“這倒沒有。”
白果想的是,隻要惠兒慌了,這事情就算還好解決。
因為惠兒平日裏都不管不顧的,把這些事都甩給下人,如今有了危機感,他這才肯去做些事情,讓眾人都別忘了他。
他這個主子一旦上進,得到晉升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他一旦晉升了,自己這些下人也有麵子,跟著也沾光。
可惠兒如今一片慌亂,哪裏有心思去想別的,隻能是擺了擺手:“那先按住不動,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打算?”
“娘娘,這可不好,娘娘現在本就危險,那蘇貴妃如狼似虎的盯著您。恨不得一口把你給活吃了,又是此刻,皇上在不聯係於您,隻怕蘇貴妃馬上就會行動起來,到時您就危險了。”白果見這個情況了,惠兒還是不思進取,隻在心中焦灼,隻好是又說了不少刺激性的話想,想讓惠兒行的起來。
可惠兒慌張了一惠兒之後,卻冷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對策一半,神秘兮兮的笑了出來:“不慌,不急,一時間她不敢做出什麽的,咱們不要輕舉妄動,到時候真的得罪了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雖說本宮也不樂意這麽一直屈居人下,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雖說的輕巧,可顫抖的手,還是暴露出了自己內心的慌張。
一旁的白果見了,隻能是歎了一口氣,不再想著跟著惠兒能有好日子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