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淑妃之死(其三)
沈心蘭故作羞澀的低下了頭,可身體卻控製住了力道,產生了細微的顫抖,這顫抖的幅度恰到好處,剛好可以讓蔣煜梵看見。
他歎了口氣,緊緊的抱住了沈心蘭:“你這樣子叫朕怎麽放得下你,朕就是放心不下你,這才從上書房出來,就抬了你的位分,朕所做的一切都是怕你受了委屈。可你這樣,比朕知道你受委屈,還叫朕難受。”
沈心蘭露出一絲誰都察覺不到的得意,口中卻委屈的說著:“皇上心疼臣妾,臣妾是知道的。所以臣妾不敢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其實能同皇上說說話,臣妾已然是心滿意足,不敢再奢求些什麽。”
她越是這樣欲擒故縱的後退,蔣煜梵就越是上道:“你真心待我,我又怎會辜負你。”
說罷,他大手一揮,對著餘下的仆從道:“掉頭去,梅苑小築。”
沈心蘭朝著棲梧宮露出了一絲挑釁,轉頭卻又是柔柔弱弱的一福身:“謝皇上垂憐。”
蔣煜梵對她這嬌媚柔弱的樣子很是受用,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你我二人之間,又何必談及那個謝字。”
讓沈心蘭始料未及的是,蔣煜梵竟真的就這樣抱了她一路,一直抱到了梅苑小築,讓梅園小築的下人都嚇得,下巴都幾乎脫了臼。雪倩更是愣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竟是也忘了行禮貴安,隻是呆在原地像是木偶人一般。
蔣煜梵對此並沒有什麽不滿,反倒是哈哈大笑了幾聲,將沈心蘭抱進了屋裏,放到了床上。
雪茜見此,趕忙拉上了房門,卻沒忘了留下西窗門一直開著。
蔣煜梵將沈心蘭放到了床上,自己欺身上前,左手在沈心蘭身體上遊走,右手慢慢地拉上了幔帳。正當他準備鬆開沈心蘭的腰帶之時,卻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味,這香味味道奇特,帶著隱秘的勾,引。
他忍不住問道:“蘭兒,你用的什麽香?好香啊。”
沈心蘭躺在床上,微微抬起頭,嬌羞地打算回答他之時,卻見他突然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沈心蘭拍了拍他的臉,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麽反應,這倒是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今日確實也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要侍寢,這下蔣煜梵睡得死沉,她反倒是少了一件麻煩事,打內心裏生出了一陣劫後餘生的感覺。 正準備喊雪茜給自己倒些茶,安撫一下內心之時,沈心蘭卻沒想到,蔣褚扉已經站在了門口。
沈心蘭沒想到這樣尷尬的畫麵會讓蔣褚扉看見,趕忙低頭看了看自己,見自己衣衫還在身上,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可她卻像是偷,情,被抓的妻子一樣,在蔣褚扉麵前抬不起頭來,隻敢低聲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蔣褚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可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也讓沈心蘭麵紅耳赤,讓她打心眼兒裏升起了一股煩躁和尷尬,隻好把頭低得更低,不敢去看蔣褚扉的臉。
蔣褚扉見狀,幹脆上前將沈心蘭橫抱了起來,從這個沈心蘭都不願意在看見的房間之中,跑到了另一邊的寢殿之中,將沈心蘭緩緩地放在了已經鋪好了褥子的床上。
沈心蘭不明白蔣褚扉為什麽會這麽做?正想問蔣褚扉這是打算做什麽的時候蔣褚扉飛卻是慢慢的半跪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你覺得我會在放心,讓你呆在宮裏,被那個人玩弄嗎?”
沈心蘭一愣,看著蔣褚扉擔憂的眼神,這才明白蔣褚扉是放心不下自己。瞬間也明白了,他是一個男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另一個人玩弄,那個人還是他的親弟弟。此刻若是換做自己,若自己是蔣褚扉,沈心蘭也會覺得這事情,蔣褚扉做的理所當然。
換做她,她也不會讓自己心愛之人,被另一個人玩弄,何況那玩弄心愛之人的人和自己還有著血緣關係,還是萬分尷尬的血緣關係。
可是沈心蘭也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自己就是他的小節,他根本不用這樣關心自己。而且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她看著眼前擔憂自己的蔣褚扉,心中隻有千萬個對他的歉意和愧疚,但沈心蘭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為他做些別的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成為他在宮中的棋子,穩固好後宮的局勢,替他在暗中把控局勢,必要的時候替他在蔣煜梵身邊扇陰風點鬼火。
她這個棋子,不該讓蔣褚扉這個下棋的人感到擔憂。
簡裝,沈心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狠了狠心,抬頭望著蔣褚扉,故作不在意的說道:“這都是我該付出的代價,我既然想要蔣煜梵他的性命,謀求他的皇位,就得付出這樣的代價,這是一筆很公平的交易。倒是你,讓我今日記好了一定要開著西窗門,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些?”
蔣褚扉自然知道沈心蘭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反感,想要將自己趕走,可他哪裏放得下心,他舍不得沈心蘭。沈心蘭,害怕他的溫柔,這一點他算是摸清楚了的。
見此情形,他沒有任何怪罪沈心蘭的意思,隻是突然向前一步,抵住了沈心蘭的額頭,讓自己離她更近一些,又用一雙水藍色的眼睛看著她,像是告白一般的深情的對她說道:“你覺得。是那個人好,還是我更好?”
沈心蘭沒有想到,蔣褚扉會突然向前一步,還離自己離的這麽近。他知蔣褚扉生的極為好看,一張麵容融合了東方和西方的特點,他有著東方人所有的溫柔和儒雅,可也有著西方之人的五官深邃,美豔的充滿了攻擊性。甚至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點西域之人特有的卷舌,說起話來就像是一把鉤子,勾在了聽眾的身上。如今他盯著自己,自己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沈心蘭下意識的四處躲閃,下意識的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放置一下自己,四處無法安放的眼神。可越是躲閃,反倒是讓蔣褚扉更加的大膽。
她忍不住紅了臉,蔣褚扉水藍色的眼睛中全是自己的倒影,這樣看來好像他眼中滿滿的隻有自己,這樣幼稚又天真的想法,讓沈心蘭又羞又臊,可偏偏蔣褚扉又像是察覺了自己的心思一般,摩挲著自己的臉頰,甚至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就越發的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理智像是崩壞了一般,她根本沒有辦法重新再組織自己的思維,她甚至沒有辦法順暢地說出一句話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始作俑者,沈心蘭又氣又急,隻能咬著下唇對他道:“你突然說這種事幹什麽?”
蔣褚扉貼近了她的耳朵,聲音富有磁性,低沉的帶著誘惑:“我想,今夜良辰美景,是個好日子……”
他話沒有說完,手卻不老實的在沈心蘭的肩膀上摩挲,輕輕的一劃,便露出了沈心蘭的半個潔白的肩膀。
這樣的舉動嚇了沈心蘭一大跳,她有些驚慌失措,口吃不甚清晰的說道:“你……那人就在裏麵,你同我說這種話?”
蔣褚扉卻是滿不在乎的避著沈心蘭正視自己的眼睛,他將沈心蘭一把按到在了床上:“那又如何?我的迷香,讓他睡得和死豬一樣,能讓他做個好夢。”
沈心蘭本就傾心於他,到了這個地步,隻能是麵紅耳赤道:“你犯不著這樣的。”
“犯不著那樣?”蔣褚扉挑了挑眉。
沈心蘭咬了咬牙,卻還是放棄了,隻無奈道:“算了,我不說你了,他在裏麵睡著,咱們去哪?”
“去哪兒?你說去哪?”蔣褚扉右手一用力,金絲繡花的腰帶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床幔緩緩的合了上去,留下了一室的旖旎,唯有桌上的紅燭,燃燒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