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人心盡失
四周的宮婢雖說不說,但望向蘇皖晚的眼神都多了不少的不滿,畢竟這宮裏的宮婢也是人,雖說出身沒有那些做主子的高,但也是精挑細選過的小家碧玉,並不是什麽賤民,一個個也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可以讓人隨意的毀壞。
蘇皖晚這一掐,還是為了泄憤的掐,就更讓宮婢覺得她野蠻暴虐,並不值得自己賣命,一些本有計策獻上的宮婢,也都老老實實的閉了嘴,隻等著看她自生自滅,自己好早點分到別的宮中去享福。
一旁看了不少好戲的舞嬌,見惠兒沒落到什麽好,趕忙假惺惺的上前攔住了蘇皖晚的手,故作焦心的勸道:“娘娘,娘娘莫要再生氣了,身子要緊,要懲治惠兒什麽時候不行,非要在這個時間,娘娘不值得為一個婢子浪費時間,仔細氣壞了身子。”
可這話並沒有起到滅火的作用,反倒是火上澆油,讓蘇晚晚更加的生氣,她一巴掌就甩到了舞嬌的臉上,不屑的呸了一口唾沫:“你是什麽東西,敢來教訓本宮?你也不拿麵鏡子照照自己那個模樣,一看就是個下。賤的貨色,趕來本宮的麵前礙本宮的眼,不自量力!”
舞嬌被這一巴掌扇的懵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自能噙著淚水,捂著臉推到了一邊。這下,四下更沒有宮婢願意去幫蘇皖晚一把。
惠兒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心中得意,臉上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氣若遊絲的說道:“娘娘,舞嬌估計不是這個意思。”
蘇皖晚白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惠兒,怎麽你也這麽說,讓本宮好生傷心啊。”
惠兒心裏冷哼了一聲,臉上依舊是小媳婦的委屈模樣:“娘娘,不要管這些事兒了。安心休養身子才是好的。”
蘇皖晚冷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不屑兩個字幾乎是寫在了臉上:“你讓本宮怎麽修養好?本宮每每想起本宮還未出生的皇兒,本宮都心如刀割,若不是梅苑小築的那個賤,人沈心蘭從中作梗,本宮現在已誕下麟兒。乃是這後宮真正的第一人,皇後又算得了什麽東西?她現在倒是威風啊,威風堂本宮頭上了,本宮若是有這皇兒啊,這孩子現在就是儲君,就是太子,誰敢跟太子的生母過不去呀?都是省心了啊,都是沈心蘭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惠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儲君?做夢呢你,也不想想自己根本不是這大周朝的皇後,就算是,太子也不會這麽早就定下,真當那群腐儒和禦史台那些老不死的是吃幹飯的?
惠兒隻覺得蘇皖晚愚蠢的可以,還沒有自己一個奴婢看的透徹。
現在這大周朝,是門閥作為中流砥柱,這門閥的勢力,隱隱有功高震主之勢,這是哪個帝王都不能接受之事。且前朝尚有外戚亂權的李子,本朝的皇帝就是再昏庸,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再說,還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帝脈老臣,巴不得能得到一個母家式微的儲君,像蘇家這樣的大門閥,早就被排除在外了,根本沒有角逐大寶的可能。
莫說是她蘇皖晚,就是皇後,都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自己的孩子未來就是儲君。皇權向來都是至高無上,這大周朝因國情,已然強行忍下了門閥的存在,若是再讓外戚篡權,這大周朝就不是大周朝了。
先帝對門閥是百般的壓製,帝脈的老臣們也是遵循了先帝的遺誌,一直都在打壓門閥,或是挑起爭端讓其內鬥,在一定程度上小號這些門閥的實力,又或是雖是跳槽著去壯大一個門閥,當這個門閥強大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故意使絆子,找出這個門閥‘謀反’的證據,然後一網打盡,這麽多年下來,能活下來的門閥,各個都是不素之輩,剩下的那些小門派,朝廷並不害怕。
蘇皖晚出身蘇家,這是可以同皇後的虞家爭鋒的大門閥,先帝原本是起了滅掉蘇家的心,故意指婚蘇皖晚,讓其作為淳親王的王妃。先帝對淳親王的厭惡,隻要是有眼睛珠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先帝原意是要用自己的一個兒子為代價,滅掉這個蘇家。
可沒想到蘇皖晚不要臉,自薦枕席去勾引蔣煜梵,才讓這蘇家保留了下來。
但剩下的那些大臣都不是傻子,都在前朝處處針對著蘇家。
若是蘇皖晚的孩子生下來了,眾臣絕對不會再第一時間賀喜,而是在第一時間準備好聯名上書,反對立蘇皖晚的孩子為儲君。
可笑的是蘇皖晚看不明白前朝的局勢,依舊還活在自己的夢裏,極端的可笑,
惠兒隻覺得蘇皖晚這白日夢做的美妙。
不過她可不打算去提醒蘇皖晚,隻讓她自尋毀滅就好,畢竟,蘇皖晚倒了,她也就少了一個敵人,若是她要翻身做主子,必定會在一個時間背叛蘇皖晚,可那個時候若是蘇皖晚還是夠強大,隻怕自己就是翻了身,日子也不會過的太好,為了自己以後的好日子,惠兒也不會讓蘇晚晚有個好下場。
因而她也隻是裝作一個苦口婆心的樣子,跪在蘇皖晚的身邊道:“娘娘,娘娘的苦處,奴婢明白,隻是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為上策!”
蘇皖晚果然很買賬的一腳踹開了她:“你說什麽從長計議?皇上都不來本宮這兒了,本宮怎麽從長計議?”
這一擊窩心腳的力氣極大,踹的惠兒有點發昏,不過也有好處,惠兒搖了兩下,臉上的蒼白更顯得她虛弱,眾人眼中,又記下了蘇皖晚這一個錯處,隻等著有一天她倒了,就一並發作,好讓她一次被扳倒。
惠兒扶了扶胸口,爬起來,走到了蘇皖晚身邊,乖順的替她捏腿:“娘娘這些年,是過糊塗了呢,可別忘了,您現在也是個孩子,也是最脆弱的時候,皇上除了心疼沈心蘭,也心疼您啊!
”
蘇皖晚挑了挑眉:“這話怎麽說?”
惠兒一笑:“娘娘還不明白嗎?您也是失去了小皇子,皇上也心疼你呀,您自然也能提出一些要求。”
蘇皖晚像是豁然開朗一般,臉上瞬間再不見陰雲,笑容愈加的燦爛了起來:“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心蘭,你這賤,人,你算漏了這一條。本宮定要利用這個機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惠兒見她瘋魔了一樣,隻在心裏冷笑。
隻怕啊,這死無葬身之地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