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致命點心(一十)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天,宮裏不知什麽時候,傳起了蘇皖晚獨霸後宮的流言,無論真假,都讓人提心吊膽,生怕哪一點又得罪了蘇皖晚,反倒是給自己找來殺身之禍。
對於這樣的流言,蘇皖晚甚至希望這流言傳播的更迅猛些才好,這樣反而更有利於她的的地位鞏固,這宮裏的人越是忌憚她,就代表她有越高的地位,有越大的權利,沒有人不喜歡去做那人上人。
便是在這樣流言四起的氛圍之中,梅苑小築迎來了一位稀客。
沈心蘭正坐在窗口邊描花樣子,打算繡些什麽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女聲輕咳了一聲,“沈美人真是雅興,這花樣子描畫的也是別致,若是不看一眼,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小時候沒請過女先生的妙人兒。”
她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誇讚,其實字裏行間都是對沈心蘭的不屑,她雖妒忌她的倍受寵愛,甚至皇後給她撐腰,但她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有著湖人血脈的混種。
沈心蘭過分豔麗的外表,她望塵莫及的眼裏容貌,也更是讓她羨慕嫉妒恨。
沈心蘭抬了抬頭,做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喲,這不是陳寶林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陳寶林便是蘇皖晚附庸中的一個,她家世也不算太好,不過翰林編修之女,家中雖然是清貴,可也是真正的清貴,在這宮中,她也算是一個摳門的人。雖說是書香世家養出來的女兒,可偏生不懂人情世故,隻能做些表麵功夫。
沈心蘭也隻有一開始同她打過一個照麵,日後便沒再理過她,今日見她前來拜訪,說不吃驚是騙人。不過向她這樣吧全部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的人,卻是十分的好對付。
果然,沈心蘭滿不在乎的一笑,讓陳寶林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可礙於自己還要從沈心蘭手中撈一些好處,她便是故作大方的“原諒”了沈心蘭的放肆。
陳寶林的家族雖說是清貴,可也是陳腐,家中的好些腐儒,早讓家族死了,再無一點生機,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陳寶林,染上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眼高手低的壞毛病。
她見沈心蘭發達了,心裏嫉妒,可又看不起沈心蘭的出身,於是總是含酸斂粗,夾槍帶棒的諷刺,“沈美人真是說笑了,現在誰不知道沈美人才是這宮裏的紅人呀”
可沈心蘭連皇後都能算計,像她這樣的蠢材,哪裏駕馭不得?
沈心蘭根本不理會她的挑釁,像她這樣的人,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她,就越是讓她生氣,讓她飛自己把自己氣病了才是最好。
沈心蘭這麽想著,也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柔和道:“妹妹哪裏算得上什麽紅人呢?真正受寵的,可是淑妃娘娘,真正拔尖兒的可是皇後娘娘,妹妹,不過是草芥之人罷了。”
“瞧您說的,您看您,就算是這夕陽來的珍貴點心,你也是受寵,能頭一份兒的吃到。”陳寶林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精致禮盒,心裏罵道,當真是胡人生的賤。種,日,日隻知炫耀,也不知何為收斂,早晚死了也沒人給她收屍。
這樣惡毒的詛咒似乎是讓她愉快了不少,臉上的神經也沒有繼續繃勁,反倒是有了些放鬆的意味。
沈心蘭見狀,隻答道:“不過是皇後娘娘看在淑妃娘娘的麵子上,不叫我難堪,才給了我一點罷了,要是姐姐也想嚐嚐,那這剩下的這些,就都送給姐姐吧。”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又順勢的順水推舟,正好讓陳寶林的眼睛放出了同蘇晚晚一樣貪婪的光芒。
“喲,你說的,這叫我怪不好意思。”陳寶林嘴裏說著,手卻已經伸向了錦盒,可又是礙於麵子,一下驚醒,趕忙紅著臉,把手縮了回去。
沈心蘭見狀,抓起了桌上的盒子,塞到了陳寶林的手中,:“哪有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都是皇後娘娘賞的,大家都是這宮中的姐妹,理應互相關愛,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這話一下就讓陳寶林笑開了花“妹妹真是會說話,你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沈心蘭笑道:“姐姐若是喜歡,才是妹妹心意呢 ”
等送走了陳寶林,沈心蘭冷笑了一聲,對著外頭喚了一聲。
銀海蹭的一下就竄了進門,跑到了蘇皖晚麵前,輕微的喘著氣,“哎,主子什麽事?”
“去跟著陳寶林。”
“主子是覺著她這個人,有古怪?”
沈心蘭輕蔑的一笑:“她可算不上是什麽人物,小肚雞腸的一個女人罷了,多年不受寵,在蘇婉婉的眼皮子底下,像個奴才一樣的過著。如今估摸著是想從我這兒弄點東西去討好蘇皖晚了。”
“主子是說,她,不過是個攪渾水的?”銀海想了半天,終究隻憋出了這幾個字,可形容的恰到好處,讓沈心蘭一下便笑了出來。
“ 對,就是你這個說法,我同蘇皖晚可謂是互相看不順眼。可偏偏皇後喜歡我,誰也沒辦法當著皇後的麵兒打她的臉,把我怎麽樣,或是來為難我。現在就連這夕陽來的點心,我也能享受到一份,雖然代表了我的地位可不同一般的人,至少皇後現在還是我的靠山。這有些跟著是溫婉的人啊,狗奴才做慣了,自然就眼紅了,想要在主子麵前爭寵。她就想找死,我為何不送她一程?”
“主子,這話的意思是?”
“她現在把這點心拿過去給蘇婉婉吃,就等於這東西經過了她的手,日後若是查起來,有嫌疑的可就不止皇後和我了,先生,我也中毒了,了,也不知道這東西有毒!皇後同我關係好著,人盡皆知,她總不可能親手害我,到時候我替皇後辯駁一番,也好證明她的清白,而我就更不可能被懷疑了,就算皇帝她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我也為這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我身為一個懷了孕的母親,孫子受了損,孩子也流掉了,我犯得著為了一個蘇往往害得我自己都沒辦法翻身嗎?這剩下的一個不就是個背黑鍋的嗎?”
“ 主子,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您這是要把這下毒的過錯都推到陳寶林身上?”
“ 聰明,聰明。”沈心蘭點了點頭,親昵的摸了摸銀海毛茸茸的腦袋“好了,你快跟著她。看她是往哪兒走,如果是往蘇皖晚那兒去了。就趕緊跑到她工作中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帶毒的藥粉,藏進她宮裏,記住,在她的床上也擺一點,在她的衣服上也擺一點,最好,在她貼身的香包之類的物品上也擺一點 剩下的比較多的,就藏在最隱蔽的地方,或是在她宮裏找一棵樹,挖開,埋在樹底。總之就是要做出,她常年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的樣子。”
“主子意思奴婢懂了。”
沈心蘭見她保證的鄭重其事,心下一暖,對著銀海一笑:“快去吧。”
銀海先是一愣,隨即開心的點了點頭,“哎好的。”
可她還美出門,沈心蘭卻又叫了一聲:“等等。”
銀海回頭:“主子還有什麽事?”
“你記著,萬事小心,安全為上。”
“好的,奴婢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