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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主仆離心

  “娘娘!”江荷猛地一頭磕在了地上,帶著點哀嚎的意味,像是陷入絕望中的人一樣,無助的嘶吼,聲音一聲高過了一聲“奴婢忠心,日月可鑒,娘娘為何要懷疑奴婢,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娘娘,奴婢對天發誓,絕無二心。若有違背此誓言,就叫奴婢……”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隻怕你做的比你說的要好聽的,不是對我,是對你真正的主子。”皇後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將頭別了過去,她不敢去看江荷的眼睛,怕隻要自己看了她那雙眼睛,看見了她眼裏頭的眼淚,自己會忍不住,就此原諒她。


  可背叛這種事兒,從來都隻有無和無數兩個極端,要麽,從來就不存在背叛,要麽,所做作為,所有的,都是背叛。


  皇後不敢賭,她不敢為了一個奴才,賭上自己的前程。


  她的漠視,無異是壓在江荷心中的一塊巨石。


  江荷從來都沒有想過,皇後會這樣懷疑自己,在她的人生記憶中,她和皇後從來都是兩位一體的,皇後坐在高高的金子座椅上,號令重妃,她就跪在她身邊,做她最忠誠的一條狗,為她撕咬所有擋路的敵人。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要好的主仆之間,也有了嫌隙?

  江荷不理解,更不明白自己一心一意的為了皇後,換來的竟然是背叛和失望,她心口堵得慌,劇烈的,非生理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的襲來,讓她疼的想要昏死過去,可意識上的清醒讓她不得不去麵對。


  她訥訥的開了口。“娘娘是懷疑奴婢是別人的人?是懷疑奴婢從頭到尾都是安插在娘娘身邊的眼線?”


  皇後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江荷一眼,時間仿佛在空氣中漸漸的凝滯,沒有了前後之分。


  江荷隻覺得周身的空氣好像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抽幹了一樣,巨大的無力感一點一點的襲上了心頭,她有些無助的望向了皇後,又張了張嘴。


  “皇後娘娘,您,真的是這麽看待奴婢的嗎?奴婢在您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奴婢就是這麽的讓您懷疑嗎!”


  這最後一句話,竟是帶上哭訴與質問,隱隱約約的,像是炸開了黃蓮,苦澀的味道從空氣之中蔓延到了舌苔之上,二人,都不曾感受到一絲半點的舒適。


  皇後被這控訴激起了不少的火性,她本就是懷疑和悲痛之中,卻不曾想,那個她曾經看做親人的忠仆,現在竟是對她這般的不敬,平日裏,連她的父親也不敢隨意的對她大呼小叫,她江荷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怎麽就敢來質問?

  憤怒有時候不需要理由,就算需要理由,這個理由在千萬分之一秒以內就會被找出來。


  正如現在的皇後一樣,憤怒支配了她的心,口裏吐出來的話,經過了憤怒和不甘的淬煉,宛如見血封侯的利刃。


  她冷笑了一聲,“懷疑,本宮還用得著懷疑嗎?你這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告訴本宮,你,根本就不是本宮的奴才。”


  這樣的話對江荷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她是把守護皇後,給皇後帶來快樂幸福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把這個目標當做活下去的動力。


  可現在,皇後卻從根源否定了她,那個扶植起她的人,現在親手打碎了她的人生價值。


  江荷隻感覺心口像是空了一塊,巨大的空虛和恐懼從那一塊空缺開始,揮舞著巨大的觸手,不斷的向著四肢百骸襲去,一瞬間,她的靈魂好似都幹枯了一般,眼神從璀璨變得空洞,仿佛病入膏肓油盡燈枯之人。


  “娘娘。”她低聲的叫了一聲,低著頭,淚水一點一點的打在了大理石地麵上,“奴婢同娘娘之間起了嫌隙,豈不是正好中了別人的意!娘娘三思啊。奴婢是娘娘身邊最得力的人,若是少了奴婢,娘娘,想必有很多事都是展不開手腳的,要奴婢從中斡旋斡旋。如今,那起子人就巴不得讓您和奴婢之間生起嫌隙。好逐個擊破,娘娘,莫要中了她人的奸計呀。”


  她像是做困獸之鬥一般的,奮力一搏,這些話,是她所存在的愚鈍又狹小的思想唯一能想出來的辯白的理由,若是放在平時,皇後定是驚歎中對她大加讚賞。


  可放到了現在,她越是做出這樣聰慧的回答,越是這樣靈巧的為自己辯解,在皇後的心中,她就越發的虛偽不可信任。


  平日裏的老實敦厚忠誠不善言辭,在此刻,全然變成了狡猾奸詐虛偽故意藏拙。


  皇後越想越覺得生氣,捂著胸口,指向她的手指都忍不住的抖動,“奸計?誰的奸計,又有什麽奸計?你當本宮真的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在經曆什麽痛苦一般,可她為了自己的臉麵,為了不讓清寧宮中傳出皇後的左右手,掌事姑姑背叛皇後這樣的惡劣的消息,早就屏退了眾人。


  此刻,她就算是承受無邊無際的痛苦,也沒有一個人來關心她,而那個唯一會真正關心她的人,卻被她扔在了一邊,甚至還對那個真正坦誠的人惡語相向。


  終究,她也是個極度悲哀之人。


  江荷雖急於為自己辯解,卻沒有辦法無事皇後的痛苦,她本就是為皇後一人而活,此刻見皇後這般的痛苦,隻巴不得那個受苦的人是自己。


  可她到底不是皇後,自然不知道皇後的心理究竟在想些什麽。就如同她自以為是為了皇後,幫她規避一切的風險,在皇後看來,就是最低級,最明顯的背叛。她的辯白,也成了對皇後的指責。


  江荷想的,是洗清自己的冤屈,還自己一個清白,這樣皇後就不會再糾結痛苦了。可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兒,在皇後的眼中,她不是被懷疑,而是實實在在的背叛者,一個背叛者,無論做什麽,都是讓皇後厭煩,甚至痛苦的原罪。


  她自己就是那個讓皇後痛苦的根源,可笑的是她自己卻一無所知。


  “娘娘,這該是,那沈心蘭,或是蘇婉婉,為了離間你我二人之計啊。”她見皇後氣的幾乎暈闕過去,越發著急的要自證清白,想著要早些結束這一切,可皇後卻聽得愈發的生氣。


  皇後沒想到,一個下人而已,不過是多跟了幾年,竟是敢忤逆她。向來早就存了逆反之心,那她在虞家的時候,還未出閣之時,對她的多番照顧,現在都成了諷刺她的笑話。


  這樣的現實像是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疼痛倒是其次,難堪的是顏麵盡失,她憤怒的瞪了江荷一眼,眼神中帶著燃燒的點點仇恨,再也維持不住高貴溫和的假象,赤。裸。裸的,最陰暗,最不能見人的一麵,終於曝光在了陪伴她道現在的忠仆的麵前。


  她甚至是為了讓自己的怒火更理所當然,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住口,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宮麵前,竟敢自稱我?”這不過是個小小的細節罷了,但皇後卻在心中無意識的暗示自己,這是理所當然。


  這樣不起眼的小細節被無端的放大,自然也激起了江荷的怒火,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被皇後責怪,自稱“我”,今天並不是第一次,可就因為今天這一點點變故,這個小小的錯漏竟是成了引爆皇後的打火石。


  她神情越發的失落,失落中帶著不甘。


  曾經相互扶持互相珍惜的歲月,終究是抵不過一個謊言,一場猜忌,變成了一個被曆史掩埋的笑話。


  她自嘲的苦笑了一聲,抬起頭,眼角掛著眼淚。


  “娘娘,娘娘,如今,您竟是要同奴婢計較這些小事了嗎?奴婢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娘娘,娘娘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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