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幕:萬聖節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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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南市被披上“萬聖節”的主題,巫師騎著掃帚從月空中一閃而過,蝙蝠飛向於月亮。大街小巷裏隨處可見的南瓜燈,兩眼放光在黑暗裏。街道上打扮的怪誕詭異風格,完全符合萬聖節題材。
小孩和大人們打扮著各種各樣的鬼怪,一同提著南瓜燈在街上遊行,或者去每家每戶裏敲門要糖果,否則就搗蛋。傳說這一晚,各種鬼怪也會裝扮成小孩混入群眾之中一起慶祝萬聖節的來臨,而人們為了讓鬼怪更融洽才裝扮成各種鬼怪。
街上兩排的楓樹,被鋪上萬聖節的風格,樹身被燒成黑木,南瓜燈鋪滿在地上,烏鴉落腳在樹枝上,每根樹枝被故意彎曲成方形鉤子的樣子,也不知道政府是怎麽想出來的辦法。
一眼望去街道上,各種各樣的鬼怪扮演,給南市送了另類的今晚。似乎看到科學怪人跑到街道上大喊大叫,也看到披著鬥篷白麵獠牙的德古拉伯爵,那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
有德古拉伯爵似乎就有範海辛的存在,電影《範海辛》裏的著名怪物獵人,人類最勇敢的獵人,他機智銳利敏捷,孤身麵對在黑夜裏出沒的怪物。身邊跟隨著情人兼得力幫手,安娜維勒利斯,吸血鬼女獵人。
就連《潘神的迷宮》裏的法翁都出來了,那個人憑借自己天衣無縫的技巧打扮,把自己與電影裏的法翁形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就是今晚南市“萬聖節”主題,百鬼夜行的場景。
“哇,外麵好生熱鬧啊。我都迫不及待地出去了,你說會不會有人給我們糖果啊?”楚榆楠盤腿坐在沙發上,每隔幾分鍾,外麵就傳來熱鬧的尖叫聲,恐怕是見到比自己還要可怕的怪物。
他就穿著一件西裝,戴著高禮帽,拿著小拐杖,穿著小皮鞋。這是他上次的卓別林打扮,但是卻被陳韻寒說像個企鵝人。他似乎沒什麽衣服可以符合今晚的主題,唯一的西裝還是向別人借來的。
“你怎麽就穿著一件西裝?你至少也打扮一下吧?”陳韻寒走了下來,她自己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吊帶裙,裙擺顯得很長,也很蓬鬆。純白色的裙擺被裁製成無數皺褶的裙子,一層輕紗柔柔的給皺褶裙上蒙上一層薄霧,袖口參差不齊的蕾絲花邊更顯得柔美。
從肩頭上向下的螺旋點綴的花藤上,朵朵白色的玫瑰。剪裁得體的裙紗,蓬起的裙擺,讓她如同雲間的公主,優雅而華麗。吊帶白裙搭配著一件深灰色馬海毛衣,頭上頂著巫師帽子,帽托那擺放著南瓜燈的裝飾品。
臉頰上一抹紅色笑容,鼻頭那有一點紅色的印記,那是她故意用口紅這麽打扮的。她手裏還拿著一根魔法杖,像兒童玩具一樣劣質。
楚榆楠坐在沙發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走下來的陳韻寒。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女孩,他語文不好,隻會使用一些比較低級的詞語。
“哇漂亮了,哇美麗了。哇太漂亮了,哇sobeautiful!”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好,眼睛視線一直圍繞著陳韻寒轉。要是被人一直盯著看,肯定會不好意思的。
“我打扮的…………不好看嗎?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陳韻寒用手上的杖戳了戳楚榆楠的帽子。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什麽時候說你不好看啊?你哪隻眼睛聽到我說“不好看”這三個字啊?”楚榆楠連忙解釋清楚,嘴裏吐字太快了,自己說錯什麽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眼睛是用來看的,你家眼睛是用來聽的?”陳韻寒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根口紅出來。
“是嗎?那……估計就是我小學語文老師沒有教好,都怪他,天天叫我罰抄課文。”他自己說錯話,還誣賴到別人身上。
陳韻寒手指頭沾著口紅顏色,走到楚榆楠的麵前去。
“你幹嘛?想給我抹口紅啊?拜托先搞清楚我是男生嘞,要不要我身份證拿出來給你看看?”楚榆楠立馬往沙發後麵傾倒,絕對不想讓這種肮髒的東西塗在他臉上,或許他是這麽想的。
“別動!我在給你打扮呢,光穿著西裝有什麽用啊?”陳韻寒地一聲小吼,楚榆楠便守規矩的安靜下來。他在試想,如果陳韻寒是他老姐,那他自己會是怎麽樣的情況?
陳韻寒的手指頭上沾著口紅的顏色,在楚榆楠的臉頰兩邊畫了一個月牙般的笑臉,最後在他的鼻頭中間,一點紅色印記。他想拿起桌麵上的鏡子,想看看自己到底被畫成什麽鬼樣,結果陳韻寒就立馬攔住他。
“別動!看什麽?你還怕我在你臉上畫個王八嗎?”陳韻寒對著楚榆楠奶凶奶凶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楚榆楠就是怕那個家夥。誰知道呢,誰知道哪來的陰影。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臉…………。”他提出這麽一個荒唐的要求,現在淪落到,連看自己的臉,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
“看什麽看?!不用看了,我替你看了,很帥氣。”陳韻寒把口紅蓋好,放進口袋裏。現在的楚榆楠像個可憐的小孩一樣,被人疼的發慌。
“話說…………,你為什麽要穿這麽一件…………,漂亮的裙子。今天是萬聖節嘞,你穿得這麽好看,就不怕被鬼打劫嗎?”楚榆楠咽了口水,一句話就帶過,他再次承認了陳韻寒今晚很漂亮,跟以往不同了。
“可我……,就這麽一件好看的裙子,萬聖節而已,怕什麽?誰敢打劫我?”陳韻寒轉過身子,兩手張開了,楚榆楠坐在沙發上,立馬縮成一團。
不見得她比別人弱到哪,也不見得別人比她強到哪。要是自己當時乖乖聽話,就不會被她死死地按在桌麵上,就不至於連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你在想什麽?”陳韻寒看他遲遲不說話。
楚榆楠坐在沙發上,兩腿在地板上抖腿,“我在想黃天他們什麽時候來?告訴他們來的時候,記得多帶一些糖果過來。免得好端端走在街上的時候,就被人打劫糖果。”
“最好讓他們帶多點榴蓮糖過來,因為根據南市糖果口味不完全統計表;百分之一百的人,喜歡吃大白兔奶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喜歡吃口香糖,百分之四十以下的人,喜歡吃太妃糖。在百分之十徘徊的那些人,就喜歡吃榴蓮糖。”
楚榆楠露出壞笑,繼續說,“所以……,我們就在百分之一百,和百分之五十以上,以及百分之四十以下的那些人,給他們榴蓮糖。所以我們必須避開剩下的百分之十的那些家夥,最好不要遇到他們。”
“你可真夠恨…………。”陳韻寒麵對那家夥說的話,自己也無話可說。
“咚,咚咚,咚,咚。”這時候有人在敲門,楚榆楠立馬把視線轉移到紅木門那。
“黃天?是黃天他們來了,來得可真夠晚的。”楚榆楠看著手表上的時間,上麵才顯示六點多。他站起身來,走向紅木門那,故作滿心歡喜地打開門。
“黃天姑娘啊,好久不見啊。”他一打開門,還沒張開雙手上前擁抱,他就瞬間停了下來。
一位紮著雙短馬尾的小姑娘,配上小南瓜燈的發卡,穿著黑色鬥篷,帶著粉紅色的帽子,站在楚榆楠家的門前。看起來賤討人喜歡,但卻不敢惹哭眼前的小女孩。
“大哥哥,你能不能給我一些糖果果,不然我就導彈(搗蛋)你家。”這個還未脫離童顏的孩子,說著稚氣的話。楚榆楠不忍心對這個小孩子說三道四,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如果不給糖果的話,恐怕她就發射導彈過來炸你家。
“你剛才叫我什麽啊?”楚榆楠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她那短小的雙馬尾,到底是怎麽紮起來的?
“大哥哥啊。”小女孩兩手端著南瓜燈碗,伸手擺放在楚榆楠的麵前,一直等待著楚榆楠給她糖果,她才肯離開。
“嗯…………,看在你叫我大哥哥的份上,那我就給你糖果。你先在這等著啊。我進去拿糖果給你。”楚榆楠並沒有把門關上,轉過身子就進屋拿糖果給那小女孩。
楚榆楠提著一小袋的糖果出來,把小袋子糖果直接遞給那位小女孩。
“謝謝大哥哥!大哥哥再見!”小女孩對楚榆楠彎了個小腰,轉身就走了。
“真的是可愛到爆的小朋友啊。”楚榆楠站在原地,臉上露出笑容。他記得自己小時候,還是有那麽一番可愛的模樣的,誰知道越長大,就越拙,就連可愛的樣子也沒有了。
他關上門,轉身剛邁開沒幾步,紅木門便傳來再一次的敲門聲。
“是不是黃天啊?”陳韻寒坐在沙發上看書。
“誰知道呢,或許又是來要糖的。真希望是個小女孩,小男孩就算了。”楚榆楠聳了聳肩,很不耐煩地轉過身子打開門。這一次打開門,真的是超出了他想象中的範圍。
一個帶著巫師帽的小男孩站在他的麵前,那個小屁孩鼻孔裏還流著鼻涕,兩手端著南瓜燈碗,伸手擺放在楚榆楠的麵前,本來樣子就已經夠拙的,沒想到說話也拙。
“叔,給我些糖唄。”那個看似才十歲的小男孩,沒想到說話就已經很傷人了。他還傻傻的什麽都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還表現的一臉認真的樣子。楚榆楠快被這家夥給氣死了,小小年紀的孩子,口氣倒是不小。
“你叫我什麽啊?!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說多一遍。”楚榆楠給那小孩一次要糖果的機會,和重新整理話的機會。
“叔啊,不然你還想讓我叫你哥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得那麽拙,臉上還塗著紅色笑臉,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希斯萊傑啊?”那小男孩依舊說的那麽恨的話,也不知道是誰教他說這種話的。楚榆楠估計那孩子在學校裏,應該沒少進廁所幾次。
“嘶………………,你這孩子……。”楚榆楠故作出笑容,兩手抓著兩邊門牆上,他必須按住自己的內心情緒,畢竟他還是個小屁孩。小屁孩說話難免會有些不好聽的,隻要再給多一次機會就行了。
“你牙疼啊?牙疼就去醫院看唄,還在這裏“嘶”一聲。反正你也牙疼,要不你把你家裏的全部糖果都給我,我把你吃掉。”那小孩子的依舊不知天高地厚,楚榆楠真的想賞他一個超人飛拳。
“你…………。”楚榆楠剛想上去給那小孩一拳,結果被陳韻寒給攔住了。
“呐,給你糖!”陳韻寒抓了一把糖果過去,放在那小孩的碗上,“慢走啊,不送。”
“早給不就完事了嘛,還拖這麽久,浪費我時間。不知道我忙啊?我還得一家一家的去要糖果。”那小孩的樣子還是那麽的拽。
“那小子真拽。”楚榆楠恨不得把自己的牙給咬碎,“碰”的一聲,一手把門直接關上,轉身就邁開步伐。
“這年頭,連十歲的小孩都這麽拽了,那以後還得了。”他還在抱怨那個小屁孩一直損他,說他長的拙。
“咚咚咚咚……!”這時候門又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楚榆楠就痛疼。萬一又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家夥,幹脆就不給糖,而且還把對方的糖搶過來。他會這麽做嗎?誰知道呢。
“誰呀,不知道今天是萬聖節嗎?!信不信我半夜跑到你家去嚇你?”他一打開門,就是大吼大叫。不管是誰來要糖,總之先來一個下馬威。
“哦喲?姓楚的,你很拽哦?”黃天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他自己穿著像個魔法師一樣,帽子戴著高高的,帽頂彎曲了下來,衣服穿著是一件黑袍,就是這麽簡單一身打扮,鍾於和回歸也是如此。
“啊…………?!黃天,你們怎麽這麽晚才過來,不知道等一下要一起出去玩嗎?你還不好好的準時,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虧你還是這麽大的人了,你不會隨身帶個小鬧鍾嗎?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七點之前要準時到這裏?”
他說著說著,卻反過來教訓黃天。也不知道他口才是和誰學的,一嘴都是子彈,把每個字都吐出去了。
“是是是是是,我們知道錯了。那你說了這麽多,還不讓我們進去坐著?”黃天稍微點了點頭。
“哈嘍,黃天,鍾於,回歸,萬聖節快樂啊!”陳韻寒走了出來。兩手裹著外套,看起來她很怕冷。
“萬聖節快樂……。”黃天的語氣一下子從高處墜落下來,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看著楚榆楠的臉上,和陳韻寒的臉上,有著相同的打扮。
“為什麽你們倆的……臉上,會有一模一樣的打扮,誰抄襲誰抄襲的?”他問這種問題,真的很可笑,化妝還有將抄襲的說法嗎?
“我幫他畫的,怎麽樣?好看不?”陳韻寒捏了捏楚榆楠的臉皮,厚的跟豬皮一樣。
“那幫我也畫一個!我要成為希斯萊傑一樣的男人!”黃天的內心突然一下子就躁動起來。
“還有我還有我!”鍾於和回歸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好啊,先進來坐坐吧。化完妝,我們酒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