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袖手旁觀
半朵黑蓮。
四個字震得半安腦袋嗡嗡作響!
“不可能!”她大聲否認,瞪大眼去看手中的紙,眼前一片漆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舉著手中的紙,衝著司霽白的方向揚了揚。“司霽白你騙我是不是?”
司霽白知道半安的心思,輕拍半安的肩膀,眼睛掃過重傷的近衛軍,小聲安慰:“是不是都要等你眼睛好了再認定!”他的手指劃過半安還帶著浮腫的下巴,小心的蹭一下,然後收回半安手中的紙,道:“本王會幫你找你你師傅的!”
半安不信任的後退兩步,冷哼一聲,轉頭朝來時的方向摸了回去。
韓為盯著半安單薄的背影,猶豫著小聲道:“爺……您這……您明明知道這痕跡有區別……”為什麽不說,還免得半安多心!
他的後半句話在司霽白冷冷的注視中憋了回去,巨大的壓力下,韓為巴不得扇自己個嘴巴子。
司霽白靜靜的看著他,單手摸上腰間的玉佩,冷聲道:“就你多嘴!誰進了本王的車廂還不夠你查的嗎?”
韓為低頭,抬手打了自己的嘴一下,悄悄的退下。
雨後的天分外的晴,吹散了多日來的陰鬱,難得的豔陽高照應該能讓賑災軍容易一些,司霽白望著不遠處的車廂,眸子中都是精亮的光澤。“真是一灘渾水!”男人感慨到。
半安一路趔趄,在近衛軍的有意避讓下,順利的回到了車廂。剛要坐下就覺得身下有什麽溫熱的東西,隻聽見那溫熱的東西媽呀一聲,嚇得半安魂飛魄散。上一個車廂來客半個時辰前剛送走,這就又來了一個,就算是接客也沒有這麽頻繁吧!
偌大的車廂裏怪叫聲此起彼伏。近衛軍紛紛亮刀靠近,正要開車門,聽見車廂中破鑼似的聲音。“你要踩死小爺嗎?”
“哦……”人們麵麵相覷,紛紛將手頭的武器放下,繼續各幹各的。
半安摸了半天,才確定慘叫的溫熱東西是禿子鳥,她將鳥提起,扔到一邊,然後放鬆的攤靠在車廂邊,拍拍胸口。“你嚇死老子了!”
禿子鳥被摔了翅膀,疼的亂罵人,聽見半安惡人先告狀更是生氣,對著她的手指用力的啄了下去。
半安嘶了一聲,將手收回去,一摸疼痛的地方上邊濕乎乎,應該是流血了!“真是隻死鳥!”她揮手要打,撲了個空。
禿子鳥本以為半安會躲開,沒想到啄個正著,著實讓他解氣不少。它示威似的在地板上亂蹦妄圖繼續挑釁,沒想到半安無動於衷。
“看不見小爺了?”禿子鳥費解。
半安順聲撲過去將沒有幾根毛的鳥抄在自己手中。“咬老子!老子生吞了你!”
禿子鳥大驚,連忙掙紮,半安握的死死的不鬆手,張嘴亮出一口白牙,作勢要下口。
“別吃小爺!別吃小爺!小爺告訴你個秘密!不要吃小爺!”
“嗯?”蒙上一層霧色的黑眸一眯,按在禿子鳥脖子上的手指隱隱用力。
“小爺……小爺剛剛看見有人進你的車廂了!”
半安鬆了手。“還看見什麽了?”
禿子鳥尖叫,“先放開小爺!”
它被放到地板上,用力的抖抖身上僅有的幾根毛,“小爺還看見你抱他了!啊……”它又被迅速的抓起來,還有一隻大手按在了它的腦門上。
“你不要胡說八道!誰抱他了?”這該死的鳥嘴上沒有個把門,還聽風就是雨,要是當著司霽白的麵亂說,指不定又鬧出什麽幺蛾子!要不……半安麵露凶光。
禿子鳥被按得喘不過氣,它在鳥類中再勇猛,也抵擋不住半安這麽大人的磋磨,趕緊改了口。“沒有沒有,小爺是說,小爺是說看見他去哪裏了!”
禿子鳥是慌不擇言,它隻是看了個方向,卻說得如親眼所見那人路過了那棵樹一樣肯定。
果不其然,半安信了!被人脅著小命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尤其是對方那種貓對耗子似的態度!這事一定要斬草除根。
她攥著鳥衝到車門外,也不知道該對著哪個方向,就要喊司霽白。可剛才韓為的欲言又止和司霽白的態度,無端的讓她開始動搖,思慮再三,半安帶著鳥又鑽了回去。
“你告訴我!他怎麽走的!”帶著霧氣的眼睛盯著禿子鳥,讓禿子鳥有一種錯覺,眼前的女人根本沒瞎。“咳……我說了也沒用!你都瞎了說了你也找不到……”
“說!”半安咬牙切齒。
禿子鳥縮縮脖子,磕磕巴巴的講。
半安眉頭皺得緊緊的,聽罷小聲威脅:“剛才說的這些對誰都不能說!要是說了老子生吞了你!”說完有亮了亮牙。
禿子鳥縮的更緊:“知……知道了……小爺肯定不說……我,對小草都不說!”
半安挑眉:“小草是誰?”
“是我女人!”禿子鳥一昂頭,十分驕傲的樣子。
切……半安將他按住字仔細摸了一遍:“還女人!頂多是個女鳥!你管它叫小草,那它管你叫什麽?”
禿子鳥將翅膀擠出來,張揚的抖抖:“叫小爺!”
半安甩手將鳥扔出車廂,才算得了安靜。
順著小小的車窗,她能聽見禿子鳥奮力扇打翅膀的聲音。
韓順時機抓的穩穩的,灰鳥一被扔出去,他就端著碗進來。
半安冷哼一聲,“你來做什麽?”
韓順愣了一下,不知道半安說的你是指誰。
半安一針見血:“韓順!老子平日對你不薄吧!”
韓順一愣,頓時有些心虛:“不明白安公子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將藥碗放在一邊,伸手去給半安號脈。手落下的前一秒,那隻蔥白的手快速的收了回去,清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不用裝糊塗!你一直在車廂外,為什麽袖手旁觀?”
韓順心裏咯噔一聲,張張嘴沒說話。
“希望我離你主子越遠越好,你就這麽狠心對待一個瞎子……”半安的聲音緩和了不少,語氣喃喃,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你放心吧!我早晚會走!你把眼睛的解藥給我!等到了災區,我保證徹底消失!”
韓順大駭:“我……我沒有……”
半安嗤笑一聲,順著地板摸到那碗味道怪異的藥湯。“恩?”隨後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