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稱戈去美國留學.……途中聽到音樂……對林鵬那種的愛變得強烈.……
稱戈在臨行前看到林鵬是的心理，他有些難過，但他不願意難過……
在美國聽到肖邦的音樂……他忽然哭了.……
我想起他說過的話，“離開我你不覺得寂寞麽？”
我覺得寂寞.……
《情人》少女在離開他之後，在幾千裏之外的夜裏，在大海上，聽著音樂，突然哭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愛上那個中國男人.……
她也一樣，當輪船響起第一遍告別的汽笛聲時，當舷梯被吊起來的時候，當拖船開始拉著客輪離開大地的時候，她也哭泣起來。可她沒有讓人們看見她的眼淚，因為他是一個中國人，再說也不應為這樣的情人揮淚告別。她也沒有對媽媽，對她那位小哥哥流露出難過的感情，她若無其事，似乎在他們之間，離別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他那輛大型的轎車還停在那裏，又長又黑，車裏的前頭，坐著一個穿白製服的司機。他那輛車孤零零地停在離法國郵輪公司停車場稍遠一點的地方。她從那些手勢中認出了他。站在後麵的那個人就是他，他的形象依稀可辨，他癡呆地站在那裏，沒做任何動作。她知道他在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當她再也看不見他的時候，她仍然望著那輛黑色的轎車。最後，連車子也看不見了。港口消失了，接著，大地也消失了。
客輪必須穿過中國海、紅海、印度洋和蘇伊士運河。清早，旅客都醒過來。輪船正在前進，盡管感覺不到發動作的顫動，大家仍然知道輪船正在前進，在浩瀚寂靜的大海中前進。首先必須穿過這個印度洋。這是最遙遠、最遼闊的海洋，它和南極洲相接，從錫蘭到索馬裏，這兩個中途站之間的距離最長。有時候，大海是如此的平靜，晴空萬裏，風和日麗，足以令人忘記是在大海中航行。於是全船的人都活躍起來，所有的客廳、通道和舷窗全都敞開著。旅客們紛紛離開他們那悶熱的船艙，在甲板上席地而睡。
有一次在旅途中，當輪船正橫渡這個大洋的時候，有個旅客在深夜中死去了。她已經記不很清楚到底是在這次旅行中，還是在另外一次旅行中發生的事。當時有一些旅客正在頭等艙裏打牌，在這些打牌人當中，有一個青年男子，忽然間，隻見這個男子二話沒說，把牌一摔便走出酒吧，跑步穿過甲板，然後縱身跳進海裏。當這艘正在全速前進的輪船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軀體已經無影無蹤了。
不，寫到這裏，她眼前看到的並不是那艘輪船，而是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她曾經聽過故事的地方，也就是沙瀝那個地方，跳海的男子就是沙瀝行政長官的兒子。她認識他，因為他也在西貢中學念書。她記得他的個子很高，容貌溫和，棕色的頭發，帶著一副玳瑁架子的眼鏡。在他的船艙裏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連一封信也沒有。他的年齡可怕地留在她的記憶之中——他也是個十七歲的青年。拂曉時分，輪船又重新起航。最可怕的莫過於這重新起航。太陽出來了，大海空蕩蕩的，而那停止搜索的命令意味著人間和他永遠的訣別。
另一次，也還是在這次旅途中，同樣在橫渡這個大洋的時候。當夜色已以降臨，從主甲板上的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音樂聲，那是一首肖邦的圓舞曲。她認得這首曲子，並且和它有過一段隱秘的關係，因為她曾經學過這首曲子，可是盡管她整整花了幾個月的功夫也仍然無法彈好這首曲子，最後弄得媽媽隻好同意她放棄練習彈鋼琴。這天夜裏，這位姑娘在此以前已經在輪船上熬過了許許多多個迷茫的夜晚，當肖邦的這首曲子在明朗的天空中回蕩的時候，她正在場。當時連一絲風都沒有，這樂聲傳遍整艘黑暗的輪船，它象上天的旨意，不曉得與什麽有關，它又象上帝的命令，不知道其中有什麽內容。這位姑娘筆直地站在那裏，仿佛她也想投身於茫茫的大海之中。後來她哭了，因為她想念那位堤岸的男人，她突然不敢肯定她沒愛過這個男人，沒有這種她沒有見過的愛情，因為這愛情已經在曆史中消逝，就象流水消失在沙漠裏一樣。可現在，也僅僅是現在，當這首樂曲撒遍大海的時候，她才重新發現這種業已消逝的愛情。這一發現正象小哥哥後來通過死亡獲得了他的永生一樣。
後來我時常思考，為什麽我們兩個最終都選擇做了逃兵呢？成長壞境和性格是最主要的因素。我從小到大都是乖娃娃，聽父母的話，勤奮學習，即使是叛逆的青春期也沒有學會吸煙。而徐定呢？如果我是乖娃娃的話，他就是乖娃娃的平方。他是浙江人，家離上海近，他媽時常來看他，他在他媽麵前噤若寒蟬，牛高馬大的人像個小孩似的。我和他都是生在正統的家庭，性格也傳統，所以誰都沒有勇氣麵對這份感情。不過最終我們還是麵對了，那是後話了，我們發明了曖昧戰術，在曖昧中釋放感情，表達愛意，卻又不觸碰那根底線。】
【網絡裏的交流：用於林鵬稱戈】
稱戈：男男戀和男女戀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因為男女交合是天經地義的，所以男女戀從容自然；男男戀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當事人要麵臨社會的議論，更重要的是，當事人內心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傾向，進而排斥抵製自己已經成型的感情。特別是兩個大男孩處於第一次戀愛的時候，大家對這種感情不解，一方麵享受了愛情的愉悅，另一方麵要麵對內心的拷問。有的人敢於麵對自己的感情，大膽去愛去闖；有的人不敢麵對自己的同性傾向，索性選擇了逃避。《趙小明談戀愛》裏麵的李依然就是一個逃兵，為了讓趙小明絕望，他幹脆找了個自己並不怎麽愛的女孩做女友。
林鵬在京大地位日隆，他不會輕易冒險，輕易喪失自己的前途
我曾經不隻一次的想過，如果不是我們顧慮太多，確切地說，如果不是我顧慮太多，就讓我和林鵬慢慢的這麽發展下去，也許今天，我就不會寫這個文章，而是和林鵬已經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當然，這隻是理想，說不定現在為了各自的婚姻，而在和家庭抗爭。
稱戈：我和林鵬最後都做了逃兵，不過我們卻逃得很藝術，感情得到升華，友誼得到加固。如果上天給我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們會放開所有的束縛不顧一切的去愛麽？
林鵬地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2002春節和林鵬相聚.……怦然心動的感覺依舊.……
在未上大學前，我性取向正常得很。青春期遺精後就學會打手槍，喜歡看黃色小說，羨慕黃色小說中那些性能力超常的男主角，我也暗戀過女生，但對身邊有些哥們兒那種對女生近乎癡狂的暗戀不甚理解。
後來我暗戀林鵬的時候，我才理解了，原來真正的暗戀是這般的不可理喻。
稱戈在美國留學的心裏曆程……稱戈意識到他愛上林鵬……
接著林鵬稱戈美國愛情，異國相逢的甜蜜與苦澀……
稱戈：“直不直這個問題何必糾結，隨心而去吧。定義為雙還可以接受，純直的怎麽可能最愛的人是個同性，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暗戀對方的?想開了也就那麽回事兒，不用負擔。另外，猜想lz已經結婚了，何苦在此流連，考驗自己抵抗誘惑的能力?有部法國同誌片的主人公說，欲望這扇門，一旦推開，就回不去了。
日記：稱戈和林鵬旅行……
【 南京也因為伊森的到來變的多情。學校裏的香樟鬱鬱青青，連紫湖溪岸邊成片的小花都有了個乖巧好聽的名字-二月蘭（起初我不知道），和她在櫻花雨裏打傘走過，我喜歡下雨的日子，喜歡左手打著傘右手摟她在膀彎那麽走，喜歡我被雨打濕的左半肩頭。我們曾在南京街頭來回尋找，就為找到網上說的一個不錯的麵館（找到了，我們都很喜歡）；我們看過的電影票S收藏了一些，我也收藏了一些，應該放在了家裏；我們去過南京很多地方，S說最喜歡在地鐵上我站著把她摟進懷裏的感覺，我也喜歡那樣，那樣能牢牢把她保護住。後來S有幾次跟我說現在坐地鐵我都不怎麽那樣抱著她了。想想，可能真的因為在一起久了疏忽過，隨後便抱得更緊了。S和我都愛上了這個有點大大咧咧的城市，因為我們在這裏相愛。
除了南京，還有好多別的城市有過我們的點點足跡。我和S的家鄉自不必說，我帶S回家大概有7,8次的樣子。至今她用的毛巾，她的牙刷還在我的旁邊放著。
我帶她去過我的小學，我的初中，我的高中，帶她走過我散步常走的路，帶她去過我常去的餐館，帶她玩過我玩過的景區和商場。我的一切，我都想S跟我一起再走一遍.因為我想要她了解我的生活，我的全部。
補充一點想到的東西，對於S的出現，我在以前的日記裏寫過，是有那麽一點讓我措手不及；對S的追求，開始我也覺得有點盲目和倉促。她像是一個被放在樹脂塗覆的草筐裏的孩子，順水漂來到我的岸邊，而我在床榻之側順手撈起了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其實這麽說真可笑。一個人久了就想找個地方停歇，歌神都唱過：我的愛情有個缺不是麽？S就在我那樣的狀態時闖了進來，確切的說是被我拉了進來，可我真的不想讓她走了。對於愛情，我有我的想法：遇見了就不想再錯過了，好好珍惜和堅持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我的初心。
中秋節，我和S兩個人在上海玩，那是我們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遊。我很看重那次外出，因為那是我可以在她麵前“表現”的大好機會。從買票到計劃遊玩的地方路線圖，怎麽走，換幾次地鐵，從哪個出口出來我的記得非常清楚。以後的幾次旅行都是這樣，我都會把信息全部記錄在手機的記事本裏，容不得半點馬虎。
S是個路癡，而我走過的每一條路我都記得怎麽走回去。這麽說又很奇怪，當初我和S一頭鑽進愛情的迷宮，如今她離開我走了出來，而我卻迷失了方向，原地打轉，怎麽都找不到路。我喜歡牽著S的手走在陌生城市的感覺，這段路旁的法桐到下個路口變成了櫻花，再走一段轉個彎又會變成廣玉蘭，穿過咖啡店旁的小路會走進一座公園，再出來又是一段繁華，然後呢，又在一條不知名的老胡同裏結束。我沒有去刻意感受過這些，我手掌裏躺著她的小手，我還會多想什麽呢？那時就想著就這麽牽著她的手走下去，指給她看更多的風景和有意思的事物。有關那座城市的故事和有關的人我們可以隨意點評，隨意講自己對那座城市的感覺，或厭惡或欣賞。我和S都清楚我們隻是那座城市的過客，也許會來多次，但都停留不久。我們在往後的日子裏決定了將來要生活的城市，離上海也不遠，這往後再說了。
順便一提，我們住的賓館下那間南翔小吃店裏的麵條做的很好吃，餛飩也不錯，早點都有我家鄉的味道，S也很喜歡。她好像沒有特別不愛吃的東西，這一點我跟她很像。還有，那次是我和S第一次睡在一起。訂房間時營業員問我們是要標準間還是大床房，我沒等S開口，脫口而出：大床房。進房間後S有點怪我，問我為什麽說那麽快。我說我不知道，我知道是那時我根本沒有想到那方麵。我抱著S睡了一夜。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第二天我的手臂有點酸，給她枕了一夜。
上海就是那麽個城市，可能帶有某種魔力，讓人去玩幾次都不嫌多。往後的日子裏我們有一次已經計劃好了再去一次上海，但因為種種事情而草草取消了安排，我沒能再帶S去上海轉轉，可能我就不是那種能說走就走的人。為那次決定，我真的很後悔，無以複加
父母的阻礙.……內心的煎熬，絕望，
父親輕輕地拍著母親，他很少公開地表現自己的溫柔。於雷在一邊坐著，默默地掉眼淚。
眼淚從於雷的臉上滑下來，迅速地變冷，滴落在手背上。
我有一個怎樣幸福的家庭，我還能要求它為我付出什麽呢！
虧欠給他們的太多，是於雷一輩子都還不了的感情之債。如果他們拒絕於雷毀滅自己對天倫之樂的渴望，於雷一定會俯首聽命，哪怕是需要賠上他一生的幸福。
而現在，這個幸福的幻影竟是這樣的真實，似乎觸手可及。於雷覺得，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個人的出現，那個Mr. Right的出現。當時的他，哦，不，哪怕現在的他也沒有充分地預料到，即使那個人出現了，又要有多少艱難困苦的路要走……
於雷和陳可的愛情
女大夫把紗布一層層地給他裹上，不時戲謔地調侃他兩句。
剛才清潔傷口的時候，於雷把她的祖宗八代都在心裏罵了一遍。那叫一個疼啊！他緊咬著牙關，差點把臼齒嘣了兩顆。
那一刀劃下去的時候痛快，治起來卻極其痛苦。就像感情，要製造傷口隻要一刹，可治愈卻需數月，甚至幾年。
閱讀日記，林鵬讀出稱戈當年的悸動，困擾，擔心
稱戈也擔心出國以後，二人之間的愛情走向，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都是林鵬不曾知曉的……
稱戈說他現在羨慕嫉妒著歐陽明……【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