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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於雷陳可的五一

  林鵬這幾天過得很平靜,院會校會都沒什麽大事,除了上課就是和稱戈在一起吃飯,去圖書館,也會在校園裏散步閑逛。


  周末的下午兩點,林鵬安心地睡了個懶覺,一直到晚上六七點的時候才從床上爬起來。他已經跟稱戈說好,到宿舍找他,一塊去吃飯,然後去圖書館。他光著膀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這時“砰砰砰”的敲門聲嚇了他一跳。


  林鵬打開門,蘇岩在門口的地方站著。


  林鵬躲之不及,蘇岩倒雲淡風輕,放肆的眼光直接在林鵬身體上遊走,“有腹肌也!”


  “等一下!”林鵬連忙回屋裏找了一條長褲穿上,“不好意思,師姐。”


  “說了多少次,別叫師姐!”蘇岩皺著眉頭。


  “蘇岩!”林鵬更正,“你咋過來了?”林鵬一邊扣著上衣的扣子一邊問道。


  “想參觀一下你的宿舍。”蘇岩進門四處觀看。


  “有啥指示?”


  “沒啥指示。”蘇岩站在林鵬的桌子前,看桌子上麵的書架,“哦,讀書挺有品味!”她從書架上拿下《電影裏的哲學》和《老子他說》翻起來問:“這些書你都讀過了麽?”


  “正在讀,沒讀完。”


  蘇岩把書放回去,她看到《紅樓夢》問:“你喜歡《紅樓夢》?”


  “嗯,讀了很多遍了。”


  “好酷!以後該跟你學讀書,也沾沾你的書卷氣。”


  “不敢當,我讀書比較隨性,也就是最近才有了專攻。”


  “你是說哲學嗎?”


  “是的。”


  “你擅長體育比賽嗎?”


  “就知道你來找我有事。”林鵬拍了一下桌子。


  “新生杯籃球足球比賽你可願意組織?”


  “各院係間的比賽嗎?”


  “對啊,如果你願意的話,這次新生杯你來組織。”


  林鵬沒有下樓找稱戈,他和蘇岩一起到西門吃了烤翅,一路上很多人都跟她打招呼,蘇岩人長得不算漂亮,但挺高,身材很棒,在學校裏很有些人識得她的大名。


  蘇岩性格挺男孩子氣,是林鵬喜歡的類型。


  蘇岩十分欣賞林鵬,認定林鵬非池中之物,定會大放異彩。在工作中也少不了對他多了一些提攜。


  在剛入學介紹會結束的時候林鵬拿定了主意,報名參加了文體部。部長是個女生,叫胡夏,已經大三了,據說在各條文藝戰線上都活躍著她的身影。林鵬後來聽一個同時報名的女生說,胡丹在看見他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連眼都直了,還一個勁地用筆桶身旁的蘇岩,說:“你看你看你看……”


  填表的時候,胡夏多和林鵬聊了幾句,林鵬交了表離開,蘇岩建議林鵬主持院裏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結束,林鵬說完了最後一句台詞,迫不及待地退出舞台,尋找到稱戈。


  “我們去吃點東西好麽?” 林鵬話音方落,便聽見了張放刺耳的聲音。


  “辛苦大家了,大家把妝卸了,換身衣服,咱們出去喝一杯。”


  “啊……我……哦……”林鵬不太想去,卻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稱戈朝林鵬無奈的笑笑,“你去吧!”


  沒轍,林鵬還是跟著大部隊一起走了。


  那天晚上林鵬再次踏進西門那間小小的酒樓。“西門雞翅”甚至還做出了名氣,很多華大,民大的人都曾經慕名而來。要是在京大待了四年沒吃過西門雞翅,也就不算是完整地體驗過京大的生活。


  那個酒樓在這一帶是小有名氣的,因為它的燒烤做的比別處好吃一些,室內的布局也更讓人舒服。


  因為是星期三,人並不多,若是趕到周五或者周六的晚上,這裏是要一直熱鬧到淩晨兩三點的。


  學生會的將近二十號人浩浩蕩蕩地進去,引得裏麵的幾桌客人一陣側目。他們在最裏麵的兩張大桌子上坐了下來。服務員過來點菜,張放說先不必忙著要吃的,把酒上來就行,看來他是不準備讓大家痛痛快快地吃飯了。


  一箱啤酒搬過來,張放親自給每個人倒上,經過林鵬的時候還很親切地拍了拍,說:“都是自己人了,放輕鬆點。”


  我緊張個鬼啊。覺得這句話很滑稽。


  都滿上了酒,隻有女生部的一個副部倒了一杯飲料,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趕緊繼續醞釀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情緒。


  “幹杯!”張放直著嗓門說。


  “幹杯!”大家都站起來,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著叫了60串雞翅、一百串羊肉和一百串板筋,又給每個人叫了一串腰子。


  林鵬和他們兩個碰了一下,痛快地幹了下去。


  接著是頻繁的互相灌酒。林鵬站起來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從張放,胡夏,蘇岩開始一個一個敬了一圈;然後又到那一桌上,和文藝、女生、技術、宣傳、辦公室的人喝。


  當然了,過了一會兒,其他各部的同誌們也紛紛過來敬林鵬。起先的時候,大家還豪氣萬丈地一杯一杯往裏灌,漸漸地,便都有些支撐不住,杯子裏的酒開始少了起來。於是,便聽著有人喊:“怎麽著!喝人家都是一杯杯地喝,到我這兒變半杯了!給我滿上!”--這是快醉了。


  沒轍,還得接著來。有聰明的人偷偷拿茶壺往啤酒裏麵對一點,但不能對得太多,否則就變得渾渾濁濁的,象上火時撒出來的尿一樣。幹這種事一定要小心,要是被人抓到,那自罰三杯是絕對免不了的,而且都沒人來同情你。


  林鵬的酒已經喝到了七分,眼看就是要趴下了。蘇岩於是過來一塊把他的酒都擋了下來。


  張放前後思量,還是認為不應該把喝酒作為慶功的主題,於是他決定所有人到錢櫃去唱歌。那天的運氣也好,當他們到了首體對麵的錢櫃時居然正好有一個大包廂空著,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擠了進去。


  Your Song

  屏幕上顯示著。


  “啊……我知道這首歌,我以前給人伴奏過,很好聽。”


  “真的?是我點的。” 蘇岩暗暗吃驚,因為隻要是聽Elton John的人都知道這首歌的意義,“一起唱好嗎?”


  林鵬拿起麥克風。


  It's a little bit funny

  this feeling inside

  I'm not one of those

  who can easily hide

  I don't have much money

  but boy

  if I did

  I'd buy a big house

  where we both could live

  ……


  I hope you don't mind

  I hope you don't mind

  that I put down in words

  How wonderful life is

  while you're in the world

  ……


  I know it's not much

  but it's the best I can do

  My gift is my song

  and this one's for you

  兩個人配合得很有默契,不需要任何眼神和手勢,他們總是知道該在哪裏把下一句接下去……


  歌聲悠悠,琴聲悠悠。


  藝術的世界不需要思考,隻允許美好--

  他朦朧地覺得站在他對麵的身影變成了稱戈.……

  林鵬感到在蘇岩的身上更能和自己找到一些微妙的共同之處。


  兩個人很快就混成哥們一般,以致一兩個就相約一起做活動。很多人以為他們兩個是談戀愛。一般說這種言論讓女孩子會覺得比較吃虧,林鵬發現她倒一點不在乎,於是他們樂得假鳳虛凰, 甚至在有些人麵前逢場作戲。


  吃過燒烤,喝了啤酒,林鵬聊起桌球桌球……

  林鵬極力地誇讚蘇岩的桌球實力。


  “那就來一盤吧。看看咱們的小師弟實力如何?”蘇岩笑著衝林鵬說。


  林鵬本來對她的印象就極好,便愉快地接受了挑戰。其他四個人都圍在旁邊看著。


  蘇岩的技術果然不同一般,跟隨球控製得非常穩定,但林那一盤也打得特別好,屬於超水平發揮,甚至還擊出了一個從來沒成功過的中杆跳球,引起了一片掌聲,蘇岩也在一旁直豎大拇指。


  最後還是蘇岩先把黑球打進了袋。這也是林鵬覺得最理想的結果。


  蘇岩從桌子旁邊繞過來和林鵬握了握手,相當肯定地評價了他的技術


  校園經常見到林鵬和蘇岩的身影……

  如果說蘇岩是第一個讓歐陽明有了妒忌心理的人,那麽稱戈是令他產生危機意識的人。


  一次在校會江楓逮著機會又和林鵬搞曖昧,過後歐陽明問林鵬:“你該不是喜歡她吧?”


  “誰啊?”林鵬不解。


  “你的女上級。”


  “我和她是哥們兒。”林鵬嘻嘻地笑。


  “她喜歡你,我敢打賭,你信嗎?”


  “切!”林鵬不屑一顧。


  “你覺得一個人有了女朋友以後還需要朋友嗎?”歐陽明輕鬆淡然的語氣和內心的糾結是兩個極端。


  “當然需要了啊,女朋友搞不好要分手的,好朋友是一輩子的!”林鵬說道。


  “那你有沒有喜歡誰啊?”歐陽明又問。


  “有啊!”林鵬叫道。


  聽到這兩個字,歐陽明心裏就像是中了閃電,“是誰啊?”他追問。


  “遠在天邊,盡在眼前啊。”林鵬說。


  “開什麽玩笑啊,說正經的。”歐陽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開玩笑啊,這不明擺著沒遇到喜歡的女生嗎。等遇到了,才懶得跟你玩呢。”林鵬說。


  “你當真?”歐陽明反問。


  林鵬感到了一絲怪異,趕緊說“開玩笑呢,一輩子的!”說著他拍了拍歐陽明的肩膀。


  連歐陽明自己也覺得有些失態。


  但是林鵬知道,稱戈才是他的主旋律……

  稱戈長城的照片


  而陳可最喜歡的還是那一段荒蕪的城牆。


  他不顧室友的勸告,輕巧地躥上幾百年前留下的殘垣斷瓦,坐在孤淒的高處,任由其他同伴們在導遊的指引下象被驅趕的羊群一樣走到這,走到那。


  張樹拿起他心愛的奧林巴斯把這個時候的陳可拍了下來。


  他坐在野草叢生的城牆上,用兩隻手撐著,自在地駝著背。


  兩條腿悠閑地擺動成小小的角度,頭微微仰著,眼睛失焦地對著遠方。衰敗的殘陽蒙在他的臉上。


  秋風吹動起滿頭的烏發,也在黃昏中染上一片令人悲傷的紅色。


  於雷常常獨自呆呆地看著照片,看很長很長時間。他身上的每一個細微末節,都在靜謐中生動如栩,好象沒有一秒鍾是同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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